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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提點一下。 要安漾注意,原燃是個和她同齡的少年,而不是什么需要被呵護照顧的小孩,和他過于親密,不太妥當。 * 白日烈日炎炎,即使是夜幕落下,坐在江邊,也依舊絲毫降不下來。 “熱死了。”衛西皆癱倒在一張躺椅上,“爺快化了。” 同行好幾個少年,都是十七八歲模樣,圍著衛西皆坐著。 陶向松嚼著口香糖,一側耳朵上,耳釘在夜色里閃閃發光,“衛哥等誰呢,那誰啊,還不來,架子這么大,要我過去請?” “是啊。”一旁的黃發少年附和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手里晃著車鑰匙。 他們一行人是一起的,都是家里小少爺,隨時隨地可以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原本是約著出國的,衛西皆卻不知道被誰打了**藥,非說是要來湳安,他們也就只能跟著一起了。 江南水鄉,吃的玩的不怎么樣,倒是一路上見了不少漂亮小姑娘。 衛西皆在陶向松大腿上狠狠一拍,“放尊重點。” 他忽然直起身子,“來了來了。” 夜色里,走近的是個很修長的少年,比衛西皆還高一些,深色短袖和長褲,一頭干凈的黑色短發,隱沒在夜色里,走路幾乎沒聲。 陶向松幾人紛紛看向他。 手里把玩著火機,陶向松一直仔細打量著他,直到原燃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薄唇勾著很淡的弧度,似有嘲諷。 目光相撞,那眼里的無視和毫不掩飾,陶向松像是被兜頭破了一盆冰水。 反應過來后,他幾分惱羞成怒,都不想顧忌衛西皆面子,正打算張口說幾句不中聽的話。 衛西皆已經先開口,喜滋滋的,“小原哥,今晚怎么肯賞臉了。” 小原哥? “原燃。”李思俊想起那名字,低聲說。 原家那個小少爺? 不是據說他身體不好,性格又乖戾,所以一直被原家牢牢雪藏在家,中間還出國了好多年,陶向松和李思俊都只是只聞其名,從沒見親眼見過他。 他們目光一下都變化了。 原燃在他們中間,神情懶洋洋的,似乎沒什么不適應。 “小原哥,暑假回次家?聽說,有挺多……” “說了,不回。”衛西皆還沒說完,原燃抬睫,聲音冷冰冰的,已經有了幾分不耐。 “小原哥,你不是,來真的吧,這里有什么好的?”衛西皆真的無法理解。 湳安不算什么大都市,除了一所湳大在國內還算出名之外,別的地方都平平無奇,夏天熱死人,冬天冷死人,也沒什么好玩的。 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 原燃沒回答,手支在腦后,微瞇著眼,似乎有幾分困意,聲音懶洋洋的沉,“不喝。” 李思俊收回了給他遞酒的手。 訕訕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原燃似完全沒把他們說話的聲音放在心上,他瞇眼小憩著,江風把額發吹得很亂,酒也不喝,煙也不抽。 后來……要了一杯甜果汁? 似乎也完全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媽的,見過傲的,沒見過傲得這樣目中無人的。 陶向松在心里暗罵。 衛西皆從包里摸手機,“行吧,你終于肯來了,我給妹子發個微信感謝一下。” 標準的江南妹子,皮膚好得似能掐出水來,細腰長腿,說話聲音細細糯糯,軟得可愛。 原燃,“刪了。” 衛西皆,“?”哈 手機已經被拿過去,隨后,干凈利落的被拋了回來,衛西皆慌忙接住,一看,眼角一抽。 全給他刪了,從微信號到手機號碼到通話記錄。 他從小就霸道,獨占欲又強到可怕。 衛西皆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夾緊尾巴做人。 從小,但凡原燃真正喜歡什么,他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碰到半點的,就算不擇手段,也會要弄到手。 幸虧他一直以來,物欲和感情需求都很低,這種埋藏在性格深處的偏執之處才沒有太明顯的表現出來。 南澗江風拂過,難得的清涼颯爽。 “小原哥,去兜個風吧”衛西皆很明智的沒再提起要原燃回家的事情,“你不回的話,我們差不多,明天也要走了。” 衛西皆記得,原燃剛從國外回來,來湳安前的那一年,他基本沒去過學校上,衛西皆跟著他混了大半年,飆遍了大半個京城,原燃騎車和打架時一樣不要命,兇殘得要死。 路旁停著好幾輛機車。 “小原哥,用我的,用我的,俊狗的給我。”衛西皆指揮。 少年看了一眼,沒拒絕,只看了眼時間,“十點前走。” “行行行,那趕緊走起,不誤小原哥事情。” 林希今晚說要約安漾出去逛逛街,但是,林阿姨怎么說也不放心讓安漾和林希兩個女孩子大晚上出門,于是,演變到最后,又變成了小時候熟悉的模式。 安漾今天倒是沒什么心情散步,走在江邊路上,慢吞吞的,出神想著事情。 高三八月就開學,會有個沖刺班的選拔考試。 以安漾平時的排名,80%以上會被選入,但是,以原燃上次考試的排名,也是掛在邊邊上,安漾和他說好,晚上十點前回家,從明天開始,一起學習,她給他補語文。 “小原哥,那是不是安妹子。”衛西皆視力好,他停車,下車去買水時,路過濱江大道,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怎么也來這了。” “哎,旁邊那還有個男的,走挺近的,還有個不認識的妹子,三個人是一起的嗎?” 他條件反射般去看原燃的臉色,少年沉著臉,已經扔了手里瓶子,長腿一跨。 耳邊忽然響起沉悶的發動機的聲音。 越來越近。 少年干凈利落的翻身下車,隨后,雙手用力,安漾已經被抱上了車,隨后,發動機聲音再度響起,黑色的機車一騎絕塵,林希和林宴兩兄妹都傻眼了,盯著那車遠去的聲音,呆愣在了原地。 林希嚇得夠嗆,“哥,哥,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安漾渾身都僵住了,摟住那人腰的手微顫著,渾身僵硬,待林宴二人出了視線,黑色機車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那人長腿支在地上,回頭,抬手取下了頭盔。 黑發被江風吹得凌亂,露出下面白皙光潔的額,和一雙熟悉的漂亮眼睛,似沉著光,微垂的長睫,在路燈暖光下勾勒出濃長的影子。 “是我。”他說。 安漾緊緊摟著他的腰,之前被嚇得冰涼的手腳終于一點點恢復了溫度,原燃再度發動了車子,她不敢多動彈,僵硬著,只能維持著這個姿勢。 少年薄唇微抿著,試圖觀察她的神情。 不知道,有沒有對他這種行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