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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對待過她,連她提出分手那時候也沒有,她立刻撥回去想跟方熾理論,可沒人接了,她抓著話筒歇斯底里地叫喊了一陣,氣哼哼地回屋睡覺。二十多分鐘,最多半小時吧,有人拍門,左林林扯著頭發(fā)第二次從被窩里爬起來,摸黑從貓眼往外看,居然是方熾,她那股氣一下子頂上來,一連打開三道鎖,推門就要罵,方熾?yún)s正眼都沒瞧她一下,擦過去往高準的房間走,因為屋里黑,在客廳還絆了一跤。“方熾你是不是有病!”左林林跟著他,她有點搞不清狀況,方熾像變了一個人,大半夜的來興師問罪:“你要是想跟我這兒找存在感,麻煩你白天來!”方熾的世界里壓根沒有她,推開高準的門、點亮房燈的一剎那,他就被一口吞噬了,吞進了一股狂飆的激流,是愛嗎,或是恨,跌跌撞撞的,讓他無處可逃:“高準?”他叫,床上的人沒動靜,那嘴唇是慘白的,臉頰卻通紅,被子那么薄,把人裹得像個包袱,他顫抖著走過去,膝蓋癱軟得幾乎要跪倒。左林林看出他不對勁,好心想扶一把:“你干嘛,他只是感……”“你給我滾開!”方熾?yún)s搡開她,很用力,把她推出去撞在墻邊的角柜上,能聽到“咚”的一響,她兩腿大開滑坐在地上。太狼狽了,左林林紅著眼往上瞪,她以為方熾會后悔莫及,會大驚失色,可他只是小心地拍了拍高準的兩腮,然后吃力地連人帶被往懷里抱,被子實在太大,他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算是托住。“你要干嘛……”左林林已經(jīng)忘了發(fā)怒,呆呆看著他,方熾轉(zhuǎn)過身,明顯是要把高準從這里帶走,經(jīng)過她面前的時候,她死死拽著他的褲腳:“你要帶他去哪兒!”方熾是意亂情迷了,是走火入魔了,猛地從她手里抽出腿,大踏步走出去,走到半掩的大門口,他使足力氣抬腳一踹,折鋼斷鐵一般的聲音,嚇得左林林一把捂住耳朵,她忘了從地上起來,花容失色的,眼看著他從視線里消失。出門,乘電梯,方熾不知道是怎么摁的按鈕,直到高準眨著眼睛醒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盯著他,像個癡心的傻瓜:“別怕,”聲音出口,纏綿悱惻的:“我們上醫(yī)院。”接著,他想他看到的一定是幻覺——高準的眉目只是微微動了動,卻像石頭開出了花,剪刀發(fā)出了芽,多情得絲絲入扣:“你真的來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那雙春波眼里打落:“像你答應的那樣……”方熾啞巴了,心里肺里都被某種與世為敵的決然填滿,這決然發(fā)酵著膨脹著,多少維持了那么幾分鐘,當他把高準抱上副駕駛,掛檔點火,系上安全帶,松腳剎要開出去的時候,才倏忽冷卻下來。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方熾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左林林被他推搡在地上,那眼神是震驚不解的,目光中仿佛折射了全世界,讓他看清自己的倒錯。摘檔熄火,他拽下眼鏡扔在儀表盤上,身邊三寸遠是他一時沖動犯下的錯,他的病人,一個男人。“方熾你是不是有病!”左林林的話還在耳邊,他惶恐地抱著腦袋,他們從沒這么爭吵過,他曾經(jīng)一句重話都不舍得對她說,如今為了高準,他居然把她丟在那兒。“高準,我……”他艱難地開口。“嗯?”高準迷蒙地回應,方熾湊近了細細把他看著:“你不能跟我走,”他用手掌探他額頭的熱度,很燙:“你聽話,我抱你上去,林林會帶你……”高準立刻把頭偏向一邊,即使眩暈即使遲鈍,他也明白,方熾要再一次把他推開。“看著我,”方熾強壓著心里的焦灼,端他的下巴:“我跟你說話呢!”高準無力地撥他的手,雖然無力,但那厭煩的樣子惹惱了方熾,他打心眼里涌起一股怨恨,恨高準骨子里藏著的傲氣,恨他吸引了自己卻敢高高在上,他弓起身體撐過去,非要扳那張臉,不知道是病著還是耗光了耐性,高準執(zhí)拗地反抗,你來我往間“啪”地一響,他拍了方熾一個耳光。力氣不大,與其說是耳光,不如說是一次過當?shù)淖晕曳佬l(wèi),方熾被拍得偏過頭,眼睛瞪圓了盯著扯散開來的被角,被子下頭是高準香檳色的睡衣,和睡衣里帶著汗珠的潮紅rou體。像被人兜頭打了一拳,他面紅耳赤,腦子里嗡嗡叫,如同踩在善惡邊界的浪子,不由自主地去抓高準不老實的雙手。高準這時還沒意識到什么,閃避著,不讓他抓,方熾的呼吸越來越急,像捕鼠的貓,哪里有掙扎就往哪里撲,很快,他把他抓住了,牢牢地,一點不讓動彈。高準無濟于事地扭動手腕,他何嘗不怨恨方熾呢,怨他的道貌岸然,怨他白晝和黑夜不同的兩副面孔,他始終較著勁,鼻子里發(fā)出似有若無的哼聲。“別動!”方熾大汗淋漓地吼,高準不聽,guntang的身體波瀾起伏地掙動,方熾妄圖彈壓他每一次不遜的挺身,壓著壓著,就變成了恃強凌弱的霸占,箍緊的手松開了,轉(zhuǎn)而去扯睡衣歪斜的領口,陶瓷紐扣四散迸開,高準尖叫了一聲,被欺凌被傷害的記憶后知后覺地蘇醒,淚水在瞠大的眼眶里急轉(zhuǎn),下身一抖,內(nèi)褲連同褲子一起被扒掉了。“救命!救……”他有氣無力地喊,被一把捂住嘴巴,方熾看著他,又好像沒在看,眼神空蕩蕩的,只有變質(zhì)的欲望在熊熊燃燒:“現(xiàn)在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他掰開高準的大腿,同時解開皮帶:“我一直想這么干!”他生硬地擠進去,往里,再往里,一直到力所能及的最深處,他感到燙,燙得他不受控制地挺腰,yinjing像是化了,整個胯下濕淋淋的,從沒有過的、滅頂般的快感,像是一刀劈頭砍下,甚至不給他咂摸的時間,車身隨著他莽撞的擺動劇烈搖晃了幾下,停住了。高潮狂風驟雨般卷過,他失了神地趴在高準身上,一場只有幾分鐘的性事,余韻卻太過尖銳,好像從頭到腳全麻痹了,如果不是身下的rou體在不停抖動,方熾甚至不舍得抬頭,去看一眼那狼藉的、淚水縱橫的臉——而他的手,還殘忍地在高準嘴上捂著。他吸了一口涼氣,理智、道德、判斷力這時才回來,好像剛才野獸一樣聳動的不是他,他怔怔地抽離身體,低頭往握著yinjing的手上一看,紅殷殷的,是血,他嚇得整個人彈起來,腦袋撞上了車頂棚:“對不起!對不起!”他呢喃著提起褲子,帶血的手顫抖著拉開車門,他知道不可以逃,可這個念頭只是微微一閃,就消失了。“砰”地甩上車門,他向著漆黑的長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