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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眼前是一顆脆弱的喉結,還有一片單薄的胸膛,領子敞著,在射燈的黃光中投下三角形的陰影,方熾咽口唾沫,兩手搭上高準瘦削的胯骨,感到手掌下的rou體一陣哆嗦,他做賊心虛地說:“小心,”緊接著眉骨上就一疼,涼颼颼的:“你們畫畫的手可真重。”本是個玩笑,高準卻道歉:“對不起……”手在胯骨的盡頭處使力,然后爬山腰線,方熾想停下來,但因為氣氛還是什么,他停不住,高準的肋骨小而突出,隨著他的撫摸扭曲,他拇指在上頭稍稍一刮,高準就朝他一寸寸癱軟,直到柔軟的肚腹坍塌般貼過來,被他用手臂圈住。屋子靜得發慌,能聽到高準紊亂的呼吸和遠處不時掠過的引擎聲,高準無骨地抱住他的脖子,襯衫下光潔的皮膚離他的嘴唇只有一線,方熾知道自己在玩火,這把火悶著有一段時間了,他該讓它就這么著起來?正情迷得恍惚,高準顫顫地說:“別走了,好不好?”不走,留下來干什么?方熾幾乎在轉瞬間清醒,松開箍得發僵的手臂,挪了挪,要從沙發上起身,高準不放他,牢牢摟著:“太晚了,沒有車了。”“沒事,我打車。”方熾站起來。“我怕,我真的怕,”高準絕望地拽著他一條胳膊:“晚上我通宵開著燈,我不敢閉眼,我像精神病一樣在床角縮著,那些記憶糾纏我的時候,我只想著你!”他流淚了,那么可憐,那么無助,方熾突然舍不得了,就著高準拉他的力道,把人又抱到懷里:“到家我給你打電話,我在電話里陪著你,我們一直聊到明……”“不,我不要!”高準撒嬌似地搖頭:“留下來,求求你……”方熾像那天在診室一樣,偏頭吻了一下高準的額角,那里滑膩冰涼,要靠另一個人的體溫才能烘熱:“不行,”他推開他:“我得回去。”高準把他纏住:“別走,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方熾別過臉,看著門口,高準孤注一擲拉扯他,那樣子沒有一點尊嚴:“我保證聽你的話,求求你……”“松開我,”方熾的聲音陡地嚴厲,一剎那,他又變成那個掌控人心的大醫生了,高準抽噎著做垂死掙扎:“不,我不松……”“今天一晚,還是以后的每一天,你選。”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方熾已經被逼到底線,對一個心理醫生來說,使用了威脅,就意味著他沒有更好的方法了。高準的手果然松勁了,方熾輕輕一抽,就從那雙手里抽離,似乎有短暫的猶豫,他最終疾步朝門口走去。第二天傍晚,方熾站在他的辦公桌前,這天晚霞出得特別早,城市上空被紫紅色的煙氣籠罩,他看一眼表,五點半整,篤篤篤,背后有人敲門,他知道,即使被拒絕被傷害,高準還是離不開他。打開門,一身精致的西裝,一頭妥帖的黑發,高準筆挺地站在門外,他眼睛腫了,像個傷心的女孩兒:“你知道我一定會來是吧,”他突兀地開場:“所以你等著我,你知道我在你手心里跑不出去……”他咬著呀,一副恨恨的樣子:“玩弄我,那么有意思嗎?”沒有比這更直接的質問了,方熾卻不害怕,他無需向他解釋,或是道歉,只是慢慢欺近他,李秘書下班了,所以在門口就把他抱住,用柔情的手指觸碰他紅腫的眼瞼:“哭了?”高準像怕生的小狗,嘗試躲他的手指,但再野的小狗也會臣服在主人的撫摸下,他也只是顫抖地承受了,方熾問得溫柔:“想著我哭的?”高準倔強著,不說話,方熾又問:“討厭我了?”高準的嘴唇開始打顫,委屈地瞪著他,方熾捧著他的面頰:“還是不說話?你好狠的心哪……”高準終于挺不住了,一頭扎進他懷里,帶著哭音:“別作弄我了好不好,別把我拉近了又推開,我受不了……”方熾用拇指擦去他的眼淚,哄著他:“我怎么會推開你呢,只是有時候……我害怕得不知道怎么辦。”“你說謊,”高準抓著他的手掌,把它貼在嘴邊:“你才不會迷惘,不會害怕……”越想他越覺得恨,在方熾小魚際上狠狠咬了一口,方熾沒防備,疼得叫出來,驚詫地看著他。高準沒有怯懦的意思,正相反,他瞪著兩只大眼睛,柔腸百轉中帶著辛辣的挑釁,那神情生動好看,有刮骨刀般的艷麗,讓方熾生出一股沖動,想揪開他的領子,扳住他的脖子,生猛地蹂躪上去。他的沖動高準感覺到了,那是某種化學信號,讓他乖乖等著,甚至微翹起嘴巴,一副發情的樣子。同樣的,他蓬勃的情欲方熾也捕捉到了,這是個節點,他要么懸崖勒馬,要么泥足深陷:“我們開始治療吧,”他忽然說:“外套脫掉,到椅子上躺好。”有那么幾秒鐘,高準沒明白他說的什么,直到方熾放開他走向治療椅,他才知道他又退縮了:“我在勾引你……是嗎?”“別胡說,”方熾一笑置之:“你只是情緒不穩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高準否認得堅決:“我就是勾引你。”“你是異性戀,我也是異性戀,沒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方熾布置好治療區,拍拍大紅的躺椅:“來,過來。”高準面無表情,脫下外套甩在桌上,“嗖”地扯下領帶,松手扔在地下:“如你所愿。”高準在方熾面前躺上去,有些獻祭的意味,脖子稍彎向一側,像極了古典油畫里殉道的圣者:“腹式呼吸是嗎。”他利落地解開襯衫扣子,手伸下去脫皮帶,被方熾一把摁住:“不,今天我們做眼動脫敏練習,”他的手久久握著,沒有放開的跡象:“你放松,把自己完全交給我,”那雙手很熱,帶著汗:“被強暴的時候,讓你最恐懼的是什么?”突然聽到“強暴”兩個字,高準渾身的肌rou都繃緊了,他怨恨地看著方熾,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為這個是嗎,我不干凈了,配不上你?”方熾嘆一口氣:“高先生,我們是在治療……”“治療你握著我的手?”高準咄咄逼人:“你像個情人一樣握著我的手……”他眼圈紅了,淚水在眼眶里聚積:“還有你之前做的那些……現在我離不開你,每時每刻都想著你,你很有成就感是嗎!”方熾選擇逃避:“我需要你回憶一個畫面,在創傷經歷中有代表性的畫面……”“男人也有貞cao?”高準毫不留情打斷他:“如果我沒被強暴,我好好的,你是不是就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