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
將所有的靈力集中在右手,朝著陣眼霍然砸了下去。砰地一聲震響,巨大恐怖的力道剎那間把陣眼砸出一道裂縫,緊接著開始蔓延,整個地面都在簌簌發抖。殷家人恰好追到近前,張了張口,被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事實上他們也沒時間說了,因為和他們同時到的還有一條惡龍,后者自然看見了這一幕,憤怒地揚起利爪,對著光芒中的人影便拍了下去,眼看就要穿了他。幾人驟然縮緊瞳孔,殷父大叫:“小展!”利爪瞬時落下,下一刻堪堪停在了殷展的背部,樂正逍化成人形落了下來。殷展回過頭,對上樂正逍銳利的雙眼,啞聲問:“……他呢?”樂正逍不答,居高臨下盯著他:“我想聽原因。”殷展知道他在問什么,閉了閉眼:“小泓之前就照過菩提鏡了。”樂正逍心底一顫,知道這事其實怨不得殷展,可換角度想若不是為了他,小泓根本到不了這一步,便最后掃他一眼,扔下一句“父親強行出關了脾氣不好趕緊滾”,扭頭走了。殷展急忙起身,但樂正逍沒有再看他,化出本體飛回了宮殿。殷家的人長出一口氣,快速圍住殷展想要扶一把,可緊接著便見這人的氣場太恐怖,嚴重處于瘋狂的邊緣,或者……已經瘋了。殷父說:“小展你……”殷展沒開口,揮開他們沖向了宮殿。他這個時候靈力耗損嚴重,加上最后硬挨了司南幾下,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因此速度并不快,可殷家人看著他的樣子,幾次想攔卻完全伸不出手,看了殷父一眼,見對方搖搖頭,干脆都在后面跟著。宮殿外的百米處也設了結界,殷展曾經來過,知道原本是沒有的,如今顯然是特殊情況,他一步步走近,見里面滿地是血,心臟剎那間攪在一起,試著硬闖了一下,發現根本沒用,最終順著結界慢慢坐了下來。對外界的感覺正越走越遠,只剩徹骨的寒冷和疼痛,像是有一把刀從中間將他劈開,一點點攪成rou渣,讓他能生生地疼死、疼瘋。他望著宮殿,低聲開口:“我說過這輩子只認你一個人,你活著,我活著,你死了,我陪你死,我永遠……只屬于你。”殷父就站在他身后,聞言瞬間變色:“小展!”隨著這道聲音落下,附近幾人同時察覺到了一股源源不斷的靈力在瘋狂地向外泄,也跟著變了色——哪怕殷展的靈力耗了不少,但實力擺在那兒,他想自爆,他們攔得住么?局勢容不得人有半點遲疑,正當他們要齊齊沖過去阻止時,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快,冥主閃過來,迅速把殷展的靈力壓回體內,順便封了他的法力。殷家幾人想松氣,可接著便意識到這口氣松不了——擅闖游離禁地、損壞回天法陣外加殺了天界的上仙,小展不死也得蛻層皮。冥主的聲音一如既往,對身后的手下吩咐道:“把他押回去。”“是!”事情開始得快,結束得也快。冥界的眾人簡直一頭霧水,幾天后才聽說游離之境的泓少爺死了,前途無量的殷五爺則被關入了無字牢。他們一時大驚,經過多方打聽得知是在核心法陣出的事,而核心法陣里恰好放有菩提鏡。于是思來想去,有人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泓少爺不是五爺的命定之人吧?”“有可能,我聽主城的人說當時的雷聲很大,興許就是違背了天道。”“唉……我覺得兩個人挺配的。”“我也覺得,但命運這事有時真的不好說。”“是啊……唉……”此刻的無字牢內,廣和殿殿主坐在地上正對著牢里的好友碎碎念:“……你看冥主對你還是很好的,你追進去殺人,他能說是事出有因,雷劫都給你免了,雖然要關個百年,但一晃就過去了,出來哥們給你接風洗塵……”殷展的法力被封,修為被削去一半,雙手雙腳被扣,靠墻坐著,一語不發。廣和殿殿主推進去一壺酒:“這是十三釀,我好不容易找人弄來的,來幾杯?”殷展沉默不語,像是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廣和殿殿主費了半天的功夫仍是不能讓他開口,和旁邊的白統奚對視一眼,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起身出去了:“你說這可怎么辦,擱我身上我也受不了,兩個人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忽然一個就沒了。”白統奚默然,樂正泓一死,把殷展的命也帶走了。廣和殿殿主說:“媳婦你聰明,想個主意,他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白統奚沉默片刻:“交給時間吧。”廣和殿殿主也知道好友如今剛剛痛失所愛,還差點跟著人家去,估計短時間內緩不過來,但還是想試一試,白統奚同樣很在意他們家殿主,便跟著某人試,這期間殷家的人也在留意著殷展的現狀,偶爾會去聊聊天。不過無論是白統奚他們,還是殷家的人,都怕去勤了會起反作用,因此會隔一段時間才過去,然而不管他們什么時候去,殷展總是那個姿勢,幾乎沒怎么變過,真和死了似的。一年、兩年、三年……殷展渾渾噩噩地過了五年,這天獄卒不知從哪救回一只受傷的禾禾鳥,帶到了這里給它上藥,閉塞的牢房頓時充滿了鳴叫,一聲連著一聲,似乎能撫慰靈魂。麻木的感官一點點歸位,他抬起頭辨認一下方向,靜靜聽了一會兒,想起記憶中那抹紅色艷麗的身影,慢慢閉上了眼。殷家人很快驚喜地發現殷展對外界有反應了,便拎著平板來找他,聽他點了不少書,雖然有的挺奇怪,但還是給他買了來。殷家長老聽說了殷展的轉變,遲疑地看著當家:“你看小展好不容易活過來,等他出獄,菩提鏡的事還提么?”殷父說:“隨他,那天咱們都別去逼他,在冥府等著便是,他愿意去就去,愿意不去就不去,全交給命數好了,順便找幾個人在城外守著,若看見他出城便問問他去哪,最好轉達一下咱們的意思,免得他亂跑。”殷家長老點點頭,同意了。百年的時光漸漸過完,殷展慢條斯理活動四肢,懶洋洋地對面前的人打招呼:“喲,來了啊。”接駕的殷家眾人默默點頭,跟著他一起離開了無字牢。唐攸完全不清楚死后的事。他只知道從記憶的漩渦里掙脫時,眼前是熟悉的草地,輕風微徐,空中滿是令人懷念的草木香,正是司南用菩提鏡做出的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