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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這才落地。他怕弄疼他,只抱了一下便放開了手,瞥見他眼底未散盡的銳利,沉默一瞬:“……唐唐?”唐攸靜靜看著他,兩秒后終于回神,張了張口:“哥。”殷展嗯了聲,垂眼盯著他,目光觸及到他左肩的傷口,眼皮頓時一跳——養了小白澤這么久,他還沒讓他受過這種傷,便想也不想把人打橫抱起,轉身向外走去。唐攸抱著未收鞘的劍,仰頭看他:“你不殺么?”殷展說:“先給你治傷,回頭再進來。”唐攸聽話地哦了聲,看看他哥的神色,有點想解釋一下他剛才是覺得能贏才沒喊投降,但話未出口便再也抵擋不住不斷上涌的疲憊,頭一歪,昏了過去。殷展看他一眼,加快了腳步。圍觀的二人都在那邊站著,問道:“他沒事吧?”“嗯,失血過多。”殷展簡單答了一句,越過他們走了。二人靜默一秒,其中一人問:“快吃飯了吧?”“哎對,走走走,吃飯去。”他們急忙望著殷展,干巴巴地在后面跟著,想探探這二人的底,若能指導一下就更好了,因為他們被這一關困了太久,每次都輸,被扣個幾百分出去吃飯,然后去森林刷到一定分數再進來,如此循環,簡直不是一般的虐心。教堂緊挨著中心廣場,殷展出去后直奔那里,打算找人問問醫院在哪。他們出現的一瞬間,周圍的人便快速注意到了,全都面露驚訝。法則國度里不能打架,打架受傷的太少了,而在唯獨森林里受了傷,一般都會在邊陲小鎮治療,因此市中心很少能見到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怎么是你們?”就在殷展剛找到人準備問話時,只聽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抬起頭,見當初下過的那個野團的徐副團沖他們跑了來,身后還跟著幾名骨干,命運之劍的大本營在中心主城,且名氣很高,殷展二話不說便迎了上去。徐副團看著昏迷不醒的唐攸,立刻帶著他們去自己的家族,并讓隊員趕緊去叫醫生,他問道:“你們出了什么事?”殷展說:“做個任務。”徐副團問:“什么任務要在這里做?而且他還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傷成這樣?”“以后你就知道了。”殷展說著跟隨他到了命運之劍落腳的大宅。團長和另外幾名骨干見狀一驚,急忙把他們讓進門,一起進了客房。唐攸殺完黃金獸,法則除去加分外還為他止了血,所以昏迷的時間不長,等醫生趕來,他恰好蘇醒,睜開眼:“……哥。”“我在,”殷展站在床邊,“沒事,醫生在給你包扎傷口。”“……哦。”唐攸試圖坐起身,感到左肩鉆心地疼,悶哼了一聲。殷展彎腰扶起他,讓他靠著床頭,幫醫生剪開了他的衣服。醫生便為他消毒,緊接著手一抖,棉球頓時掉了下去。他駭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幾乎不可置信。團長和徐副團等人神色微變,也有些吃驚,因為唐攸左側鎖骨上的血被抹掉后清楚地顯出了數字——9988。只差10分就能出去了。徐副團回想起殷展方才的話,便估摸和這個有關,暫時壓下了疑惑。醫生這時也回過了神,開始專心干活。少年的肩膀被刺穿,左手似乎被重物壓過,有些軟骨挫傷,倒是沒有骨折,修養一段時間就行。他仔細處理完,最后看了一眼這位厲害的少年,收了他們的錢便離開了。唐攸望向他哥,可憐地說:“哥,疼。”殷展看他兩眼,忍不住用力掐了一把臉:“疼不知道出來?”唐攸痛苦地“唔唔”兩聲,急忙拯救自己的臉,向旁邊挪了挪,默默遠離他。殷展瞇起眼,勾勾手指。唐攸猶豫一下,慢吞吞又回去了,辯解說:“我不是贏了么?”殷展抬起手,見他縮縮脖子,便輕輕揉了揉他的頭。唐攸頓時知道他哥不生氣了,討好地湊近他,雙眼發亮:“我下次不會這樣了,你看,我第一次就贏了。”“嗯。”殷展見他一副求表揚的樣子,這才有了一點笑意,看他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便讓他睡一會兒,給他蓋好被,起身和徐副團他們出了房間,不等對方詢問便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緣由。當然,由于法則不讓說,他便沒提黃金獸的事,只說到了一定分數自會知曉。團長忍不住問:“其他的分需要加多少?”殷展說:“100分。”團長:“……”殷展問:“你加多少了?”“17分,”團長木然說,“包括上次在森林里為了驗證而加的5分。”殷展挑眉:“所以這么久過去,你只加了12分?”團長沉默,他這一年除去偶爾帶帶團,大部分時間都在寫詩,平均三天一首,但這東西吧,太含蓄的法則不買賬,太黃暴的它更不喜歡,他完全捅不到它的爽點。殷展蠻同情的,拍拍他的肩:“有空去我們那兒坐坐,家族里有我寫的模板和小紙條,我回頭再多寫幾個,你們改改詞。”團長精神一震,表情仍是很嚴肅:“好。”殷展想了想,干脆好人做到底,幫他寫了點小條,直到法則不再加分才作罷。團長看著新加的三十多分,有些不太相信地反應了兩秒,二話不說去開了瓶白酒,倒上兩杯:“以后遇上事說一聲,我絕對不含糊。”殷展笑了笑,與他碰了一下杯,仰頭干了。徐副團看著他:“除去任務,你們沒再發生別的事?”殷展說:“沒有,怎么?”徐副團從方才起便覺得這人的狀態有些不太對,雖然神色如常,但卻少了幾分懶散和吊兒郎當,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他猜測興許是受唐攸受傷的影響,搖搖頭,表示沒事。幾人吃了頓飯,殷展便回到了房間。唐攸早已睡著,睫毛彎著好看的弧度,顯得很乖巧。殷展單手撐著床垂眼看他,終于開始整理紛亂的思緒。一面想那流暢的動作和冷靜的模樣應該是小泓無誤,一面又想他們現在可是在菩提鏡里,而司南的意識恰好能起作用,若刻意讓唐攸有了不同的記憶從而產生假象……那么連小白澤的事都有可能是假的。因為菩提鏡能顯示過去和未來,司南雖然不清楚他與小白澤第一次見面的景象,但借助菩提鏡完全能搞清楚,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司南究竟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