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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吧——速度點。”

這種枯燥的文字整理工作,完全無法激發人的腎上腺素,凌晨時分尤其令人昏昏欲睡,得靠劣質咖啡才能強打精神。所有走失兒童的信息記錄都十分簡潔,男孩女孩、多大年紀、在什么地方丟的、怎么丟的……至于那是個什么樣的孩子,喜歡什么,脾氣怎樣,家里還有什么人每天在噩夢里醒來、打算用余生沉浸在沒有希望的尋找里——就都不會體現在紙面上了。

把所有悲劇羅列在一起,就像是災難中死難者的碑文,又觸目驚心、又冗長無味。

轉眼天就亮了,會議室里堆滿了空咖啡罐和煙頭。

“女孩,年齡在9到14歲之間,無故走失后至今毫無音訊的,排除掉留了書信自己離家出走的以及后來找到尸體證實死亡的案例,去年總共有三十二起,前年是三十一??紤]到體貌特征,刪去發育較早、長得比較像大人的孩子,以及尚未進入青春前期,看著像剛還完牙狀態的,去年的案例總共有二十六起,前年是二十起?!?/br>
駱聞舟把茶水倒在濕巾上,擦了一把臉:“那加上碎花裙這個特征呢?”

“去年一共七起,前年是八起。”郎喬抬起頭,周圍的同事各種哈欠連天,只有她被電腦屏幕的熒光映得臉色發白,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全然沒有一點睡意,“駱隊,你們要不要看看?”

她把筆記本連上了會議室的投影儀,一打匯總的照片打在了白布上,陶然打了一半的哈欠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十五個女孩子,或許單獨拿出來看,誰和誰長得都不像,可是這樣羅列在一起,她們身上的特征卻奇異地被無限淡化,唯有那種介于女童和少女之間的微妙氣質凸現出來,格外統一,乍一看簡直分不清誰是誰!

陶然喃喃地低聲說:“不會吧……”

那些女孩子好像灑在地上的一把干花,被淹沒在海量的兒童失蹤案信息中,漸漸成為故紙堆里積壓的一部分未結案件,杳無蹤跡,如果不是偶然,誰也發現不了那是一根藤上長出來的。

那是燦爛陽光下,藏在密林里的一株有毒的藤條,它根系龐大、枝蔓悄然,像一張隱形的網,僅僅露出冰山一角,已經叫人不寒而栗。

“往前翻,”駱聞舟說,“查前十年……不,前二十年,一直追溯到當年蓮花山那連環綁架案時期!”

費渡一早叫人送來了換洗衣服,把自己整理好,讓助理開車送他到了白老師家里,開門的卻是一位中年男性。

那男人中等身材,國字臉,肩膀很寬,戴著一副眼鏡,穿著樸素到不太起眼的地步,看過來的目光卻莫名地讓費渡一皺眉。

他的眼神并不強勢,也并不犀利,卻有種特殊的存在感,好像一根極細的針,能無聲無息地穿透人的毛孔。

費渡愣了愣,隨即十分有禮貌地說:“您好,我找白老師,昨天約好的?!?/br>
“哦,”中年人扶了一下眼鏡,“我知道,是小費先生吧?白倩是我愛人,快請進?!?/br>
說話間,白老師已經迎了出來,男人似乎要趕著出門,溫和地與白老師打了聲招呼,夾起公文包走了。

“他在燕城公安大學工作,”白老師注意到費渡回頭看了男人一眼,順口介紹了一句,“其實是個只會掉書袋的書呆子,什么都不會,一天到晚就知道教課和寫文章——你這次要借的那本書就是他編的。”

費渡的目光落在手上那本上,在編者“潘云騰”這三個字上逗留了片刻。

“最近怎么樣啊?”白老師倒了茶水給他,“你上次跟我說你想念個研究生?真是嚇我一跳,頭一次聽說你們這種社會成功人士有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生規劃,不會是在我這翻了太多學術資料的緣故吧?”

“我本來就是個吉祥物,”費渡不以為意地說,“我父親給我留下了一支非常優秀的職業經理人團隊,能協作也能互相制衡,用不著我凡事親力親為,其他股東們更是巴不得我少去指手畫腳,老老實實拿分紅就好,這種沒用的‘少東家’老老實實去念個書,別總拿‘西太’的文憑出來丟人現眼才是大家喜聞樂見的?!?/br>
白老師奇怪地說:“以你的條件,出國去念個MBA不是更有幫助嗎?我們這一行太偏了吧?”

費渡笑了起來:“白老師,像我一樣的敗家子們好多都在讀‘靈異研究學’和‘披頭士專業’,相比而言,我的興趣愛好已經不算小眾了?!?/br>
白老師失笑:“確實,你們反正不擔心就業問題——你對哪個方面比較感興趣呢,也許我能給你介紹導師?!?/br>
“這方面就挺有意思?!辟M渡晃了晃手里那本厚厚的書。

白老師一愣,就見那年輕人臉上露出一點半帶玩笑的自我調侃:“聽說公安系統內部有不少形象良好的美人,萬一我能近水樓臺呢?”

費渡從白老師那里告辭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充滿電的手機一直安安靜靜地躺在他兜里沒響過,費渡琢磨了一會,在助理請示的注視下,開口說:“去市局?!?/br>
助理一愣:“費總,出什么事了,要報案嗎?”

費渡沖她一笑,助理跟了他好幾年,已經學會了辨認這花花公子各種笑容的含義,頓時打了個寒噤,感覺這位少爺的口味越發重了。

第51章亨伯特·亨伯特十八

助理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費渡只掃了她一眼,就看出了她想說什么,十分善解人意地說:“有需要我簽字的文件放在我桌子上,著急的我晚上回公司簽。”

“還有幾封合作方的郵件,可能需要您親自回一下,”助理飛快地補充,“那我晚上幾點過來接您合適?”

“幾點都不合適,”費渡一手推開車門,聽了這話笑了起來,“我自己叫車回去,萬一耽誤你下班和男朋友約會,你以后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助理十分大方地說:“我那男朋友,要錢沒錢,要顏沒顏,我自己都不知道留著他干什么使的,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立刻就把他踹了!”

“可憐可憐跪在你腳下的男人吧,再說你今天的妝這么美,怎么能只給我和電腦看?太暴殄天物了?!辟M渡徑自下了車,臨走還扶著車門彎下腰來囑咐她,“這車有點‘賊’,回去開慢點,到公司給我發條信息?!?/br>
助理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音在后視鏡觀察了一下自己的妝,發現唇色已經有點褪了,忙在費渡走后又拿出唇膏補了幾下,接著,她忍不住抬頭看了費渡一眼。

費渡的背影時常有種獨特的逍遙,從后面看,他那因為打了石膏而被迫吊起來的胳膊,似乎和平時端香檳的姿勢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就這么用參加晚宴的姿態,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