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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之前,剁掉自己給你打電話的那只手”。

陶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感覺這位劉律師恐怕確實是有點神經衰弱。

劉律師接著絮絮叨叨地說:“要不然以后我在這行真沒法混了,您說我辦的這叫什么事?可千萬千萬不能跟別人說啊,我的身家性命就在您手上了。”

陶然只好第三次做出保證,就差指天發誓簽字畫押了,那邊瞻前顧后的律師總算勉強同意,馬上把那根領帶送到市局去化驗。

打發了這一位,陶然非常過意不去地回頭沖車后座的姑娘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他是在看電影中途慘遭劉律師打擾的,當時電影正好演到男女主角翻臉處——連累人家姑娘一起,在涕淚齊下的互相控訴聲里退場,對于相親而言著實是個不怎么吉利的開頭。

姑娘倒是沒說什么,也可能心里在罵街,只是涵養好沒有外現,她還很善解人意地說:“你要是忙就不用送我了——師傅,麻煩您在前邊那地鐵口給我停一下就好,然后您送他先走吧。”

陶然耳根有些泛紅——完全是尷尬的:“這不……不太……”

“沒事,我們也經常周末被逮過去加班。”姑娘說,“再說,我們加班只是給老板打工,你們還為了公共安全呢——我也在網上看見那起富二代殺人案了,你們得快點破案啊。”

陶然有點結巴:“不、不不一定是富二代,還……還……沒確定兇手。”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到了地鐵口,司機笑呵呵地停了車,等著那姑娘揮手和陶然告別。

臨走時,姑娘想起了什么,又回頭跟他說:“在外地能看見老同學挺開心的,就是咱倆見面的方式有點尷尬。”

倘若地上有縫,陶然肯定頭也不回地跳進去了。

身在異地他鄉,相親相到高中同學的概率是多少?高中同學恰好是當年暗戀對象的概率又是多少?

當然,這都沒值得慶幸的,哪怕他相到了奧黛麗赫本,此時此刻還是得拋下姑娘,回去加班。

直到看著那女孩走進地鐵站,他那被嚴重干擾的智力才重新回歸均值線,陶副隊長出一口氣,用力晃了晃腦子里的粥,努力讓它們變回正常的腦漿,重新聚焦到案件上來。

出租車司機冷眼旁觀,下了結論:“小伙子,我看你有戲。”

陶然苦笑一聲:“師傅,前面掉個頭,去市局。”

司機師傅這個中老年男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對男女感情糾葛和“富二代殺人事件”都很感興趣,很想抓住陶然大聊一番,直到這會,陶然才有點后悔拒絕了他兩個混蛋朋友借車的提議。為了讓旁邊的話嘮閉嘴,他只好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給自己插上耳機,隨手打開個有聲音的app,堵住了耳朵。

耳機里的有聲書在悠然的背景音樂里流進他的耳朵:“……‘如果我蔑視我自己,’于連冷冷地回答,“我還剩下什么呢?’……”

這是個非常小眾的有聲書平臺——里面沒幾本暢銷書,大部分都是些老掉牙的名著,平時會隨機播放一些催眠的散文,只有投稿當“領讀員”的用戶才能點播。

“領讀員”得提交大段的作品原創賞析,被編輯選中了,平臺才會播放他點的有聲書,并在播放完畢后和其他聽眾分享他的賞析文章。

陶然沒太認真去聽內容,只是借著里面的音樂隔絕噪音、整理思路。

出租車很快開上輔路,馬上要到市局,陶然正準備關上有聲書,就聽見里面說到了結束語:“那么,法國著名作家司湯達的,我們就為您播放到這里了,下面分享本書領讀員:ID為‘朗誦者’這位朋友的賞析文章。”

這個ID名好像一道驚雷,猛地把陶然劈在了原處——

星期五晚上本該是美好而放松的,滿城都是迎接周末的人,市局卻都在加班途中和趕去加班的半路上。

接到陶然和郎喬兩通電話后,駱聞舟就在醫院坐不住了,這想法恰好與費渡一拍即合——費總倒沒什么事,他主要是嫌棄公立醫院人多條件差。

倆人難得意見一致,行動力變成了雙倍,費渡立刻給助理打電話,讓人送了輛車來,駱聞舟則再次不要臉地蹭了車。

此時已經接近十點了,郎喬給駱聞舟發了微信,匯報最新進展,看完后,他好半天沒說話。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開了口:“法醫初步判斷,陳振死于一次性攝入毒品過量。”

在醫院聽駱聞舟單方面的“閑聊”時,費渡大致了解了自己那輛愛車報廢的前因后果,聽明白了這個“陳振”指的是誰。

身邊沒有血腥味,車里溫度適宜,費渡剛吃過助理帶來的夜宵,他穩穩當當地把車停在斑馬線后等紅燈,并趁著紅燈時間拿起旁邊的香蕉牛奶喝了幾口灌縫,香蕉牛奶讓他非常心平氣和,回了一句:“聽著有點奇怪——好像不太文明。”

駱聞舟聽了“文明”這個字眼,不由得掀了他一眼:“我對犯罪分子都不敢有這么高的要求。”

費渡說:“再壞的人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肯鋌而走險的,比如那幾位想對你趕盡殺絕的,最后演變成在大街上放槍子,是因為已經在你面前暴露了,你跑了,他們就死定了——因為害怕結果,所以才變得喪心病狂,這是有因果關系的,不會隨便逆轉,真正的瘋子很難在社會里長久地混下去。”

關于這點,駱聞舟倒是跟他英雄所見略同,因為吳雪春曾跟他確認過陳振是“安全的”,如果那女孩當時沒說謊,那證明至少在她目睹的時候,分局支隊長他們沒有想殺人的意思。何況如果對方一開始就想殺陳振、殺他,根本不會允許他和吳雪春扯那么長時間的淡。

可是陳振死于一次性攝入毒品過量,這死法聽起來也不像是意外事故。

“注射毒品有可能是他們干的,不過常年和毒打交道的人,居然也會把握不好量,失手把人弄死,這就很讓人費解了。”費渡不慌不忙地說,“如果是我涉嫌包庇販毒團伙,一個陌生人帶著敏感問題誤打誤撞地闖進來瞎打聽,我絕對不會貿然殺他。”

駱聞舟一聽他這種討論天氣的語氣,頭皮就發麻,然而一邊麻,他還一邊問:“然后呢?”

“第一步,把人控制住,摸清他的底細,查明他涉入的深淺,以及背后有沒有人指使,然后用毒品、暴力、恐嚇、威脅等等手段瓦解他的意志。等我知道死者只是剛開始和你接觸,并不完全是你的線人,也不敢完全信任你,而且背景簡單、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