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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了。

費渡在其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打算關窗口的手登時一頓。

午后,花市區分局里,王洪亮以“開會”為名,腳底下抹油跑了。

駱聞舟背著手,彎著腰,湊到陶然面前看了看:“上回咱們協助緝毒那邊的弟兄們抓毒販子,開火開了二十分鐘,也沒誰受這種‘重傷’吧,我就知道,一離開我眼皮底下,你們準得出點事,晚上回去別忘了上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

陶警官的下巴不知被哪位英雄的九陰白骨爪抓出了一道血印子。

分局里亂糟糟的一團,參加集體斗毆的群眾們戰斗意識高昂,到了公安局也不肯偃旗息鼓,七嘴八舌的罵戰中夾雜著幾個民警千篇一律的“蹲下”“老實點”,顯得詞匯量匱乏得可憐,從轄區幾個派出所抽調的人手茫然地在旁邊站成一排,也不知道自己該干點什么駱聞舟進去的時候重重地抬手砸了一下門,以更加囂張的氣焰壓倒了對壘的兩軍。眾人都被這山響驚動,一起回頭看他。

駱聞舟往門框上一靠:“動手襲警的都有誰?”

沒人吭聲。

“不承認,覺得法不責眾?”駱聞舟點點頭,“那行吧,一起拘留,別忘了通知家里來人交保證金,沒家人的找單位領導,我聽說個別人還涉及非法占道和無照經營?正好,從、嚴、從、重,好好罰,往后我會讓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們格外關照諸位這些有前科的。”

他話音沒落,有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就嚷了起來:“你說誰有前科?憑什么說我們襲警?你有證據嗎?沒證據隨便拘留,我告訴你,我有心臟病!”

駱聞舟聲調不抬,眼皮也不抬:“知道什么叫執法記錄儀嗎?文盲。”

郎喬適時地走過來,遞給駱聞舟一份打印的文件,他隨手接過來一掃,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帶頭鬧事的中年男子:“巧了。”

說完,他摸出手機撥了號:“喂,韓校長,我是聞舟……沒有沒有,瞎忙——您學校里有個叫于磊的校園保安是不是?”

鬧事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后臉“刷”一下就白了,看起來真像是要犯心臟病的。

駱聞舟舉著手機,對他微笑了一下:“您給查查,兩杠一勾的‘于’,三個石頭的‘磊’,男,五十三周歲——也沒什么事,這大叔老當益壯,跟人打架斗毆,讓我們這邊派出所的同事拘了,拘回來他說他有心臟病,這要是萬一在我們這犯病,傳出去不又是一樁簍子嗎?我們現在可擔不起責任,韓姨,我求求您抓緊時間派個人過來,把這碰瓷高危人士保出去吧。”

“我……我、我我那是為了維護小區街坊鄰居安全!”駱聞舟一通電話還沒打完,名叫于磊的中年男子明顯慌了神,“我這是正當防衛。”

駱聞舟樂了:“您還知道什么叫‘正當防衛’?”

于磊伸手一指和他們涇渭分明的幾個年輕小伙子:“我就是正當防衛,他們這些人里有昨天晚上殺人的兇手!我都聽見了!”

駱聞舟:“……”

誰也沒想到,一場治安鬧劇莫名其妙地演變成了分開訊問。

在外面走訪調查的刑警一時間都趕了回來,緊急提取證人證詞。

“據那個叫于磊的老流氓說,昨天晚上他關燈休息以后,半睡半醒間聽見了爭吵聲,兩個男的,都是外地口音,方言太重,吵了什么他沒太聽懂,但是感覺應該是認識的人。”郎喬把長發捋到腦后,“我們證實了,這個于磊家距離發現死者的地點很近,直線距離不足五十米,他家住平房,開著后窗應該能聽見。”

駱聞舟:“大約幾點?”

“不確定,但是他說他九點睡的,平時沒有失眠的毛病,半睡半醒的話……應該不超過九點半,符合推斷的死亡時間。另外還有其他幾個住得近的人,也說隱約聽見了,只是這一片晚上常有喝多了打架的,他們見怪不怪,沒當回事,也不會多管閑事出去查看。”

“駱頭兒。”陶然下巴上貼了個創可貼,探頭進來,“這有個人,你過來看一眼。”

訊問室里,肖海洋戴著拿透明膠條粘上的眼鏡,對面坐著個瘦小的少年。

“這孩子叫馬小偉,自稱滿十八了,但我看他像未成年,今天中午那場群體性事件就是他偷了人家五塊錢引發的。”陶然說,“他是死者何忠義的群租房室友,很可能是最后一個見到死者的人。”

駱聞舟點點頭,推門進去。

馬小偉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許是駱隊氣場太強,少年臉上露出一點驚惶。

肖海洋:“沒事,你接著說。”

馬小偉雙手絞在一起,蚊子似的“嗡嗡”:“他……何忠義是H省人,跟我們另一個室友是同鄉,不過老家不在一個地方,據說H省挺大的,忠義哥他們老家好像更偏一點。他是去年才來的,人挺好的,挺外向,平時一塊住也勤快,經常打掃衛生……沒、沒有跟誰結過仇。”

肖海洋又問:“那你知道他在本地還有什么親戚朋友嗎?”

馬小偉下巴往下沉了一下,隨即不知想起了什么,飛快地搖搖頭:“不、不知道,沒見過。”

駱聞舟插了句話:“昨天晚上八點到十點,你在什么地方?”

馬小偉喉嚨動了動,仍然不敢看他,小聲說:“……在、在家。”

“在家干什么?”

“沒……沒干什么,就……看電視。”

駱聞舟:“一個人?”

馬小偉好像才意識到他是什么意思,臉色陡然一變。

“沒事啊寶貝兒,”駱聞舟拉開椅子,在馬小偉面前坐下,和顏悅色地一笑,“這是重案組,只負責刑事案件,偷五塊錢未遂不入刑,你別緊張。”

馬小偉幾乎有點坐不住。

駱聞舟的話音隨即一轉:“不過好像要是多次偷盜屢教不改,不用到‘較大數額’也得入刑,你該不會已經不是第一回干了吧?”

馬小偉陡然僵住,青白的臉上一片空白。

駱聞舟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你一個人在家看電視?跟你住一起的人呢?”

“何忠義昨天下班以后,回來換了身衣服就走了,趙哥……就是忠義他同鄉,前幾天回老家奔喪了,還有幾個工友找人打牌去了,就、就我一個人,但不、不是我……”

“沒說是你。”駱聞舟打斷他語無倫次的辯解,“有附近居民反應當時聽見案發現場附近有人在爭吵,按照你們住的地方離案發現場的距離,你應該聽得見,你當時聽見什么了嗎?”

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