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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米什就直接找上門來,沈千鶴蜷成個小狗熊,拱在被子里面呼呼大睡。 米什覺得自己又當爹又當媽,把她早已經踢到地上的姨媽墊撿了起來,又去廚房給她拿了點白粥小菜,這才慢慢叫醒她。 沈千鶴起床氣很重,雖然不會大吵大鬧,但她總是喜歡坐在床上,眼睛閉著,如果三分鐘內沒有人叫醒她,她順勢倒入軟綿綿的床上,再次進入夢鄉。 米什把沈千鶴叫醒,說:“起來看大戲了。” 沈千鶴幽幽轉醒,慢吞吞吃完了早飯以后,才抱著米什的手機看起所謂的大戲。 【轉校生VS杜流洵,尋鳥CP最后究竟何去何從?】 光看著這個帖子的標題,沈千鶴完全是一臉懵逼兩臉傻逼的。 尋鳥是啥玩意? 轉校生又是啥玩意兒?? 沈千鶴皺著一張菊花臉,憂傷道:“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 米什給自己泡了杯香濃的卡布基諾,抿著上面的氣泡,把帖子往下面滑了一下,指著最下面的鏈接說:“你點進去,會發現一個新的世界。” 米什狡黠一笑,隨即點了進去。 然后沈千鶴就被這個什么“慕鳥作者”筆下的神仙愛情給感動了。 第一次看言情的經歷,就這么交代給了自己的CP糖,沈千鶴簡直扼腕。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干巴巴地沈千鶴。別的小姑娘忙著看言情的時候,她選擇了扎結實的馬步,原因是……字太多,她看著無比痛苦!! 但是,今天,這個尋鳥CP她磕了! 她抱著米什,掏了一排養樂多,十瓶一起喝,一邊喝還一邊跟米什說:“來來來,讓我們為這神仙愛情干杯!!” 米什:“……” 主啊,她有罪,她一定是瘋了才讓沈千鶴看到這篇CP文! 沈千鶴跟瘋了一樣,傻乎乎惦記著她的CP ,米什恨不得給這丫頭一耳光,讓她醒醒。 米什說:“所以你是忘了轉校生給你表白的事情了嗎?” “……”忘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沈千鶴才開始認真的思考,如何拒絕轉校生。可是想著想著,她就開始回想剛才那個神仙愛情。 CP里,沈千鶴是紅衣女俠,持一把九節鞭,不羈走天涯,杜流洵成了魔教大魔王。兩個人相會于王的盛宴,相愛于蒼茫大漠黃沙滔天間,最后正邪不兩立,一個人成了一方墳塋,一個還傻乎乎在月桂樹下等她。 虐得讓人心肝疼,沈千鶴為此差點痛哭流涕。 晚上給杜流洵照常讀的時候,還微微抽泣。 杜流洵這回不開靜音了,擔憂道:“鶴鶴,你怎么了?肚子還疼嗎?”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百度,輸入,大姨媽來了肚子疼怎么辦? 答曰:多喝熱水。 杜流洵:…… 沈千鶴哽咽一聲,說:“嗚嗚嗚,杜流洵你不要再等了,紅色大鳥不會回來了,別等了!” 杜流洵:“……”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說:“鶴鶴,別傷心了。” 沈千鶴說:“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日,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杜流洵就是這么對沈千鶴說的,現在想起來好慘啊!!!” 杜流洵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慢吞吞下了樓,響叮當在旁邊房間里面熬得兩眼通紅,杜流洵關了門出去,臉上藏不住的傻笑,卻還是一本正經地問:“那……杜流洵最后一次見沈千鶴,說了什么?” 沈千鶴要哭不哭:“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嗚嗚嗚,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什么意思?又是抱著什么樣的情緒說出口的呢? 是絕望嗎? 沈千鶴覺得這句話特別苦,苦得像是被中藥浸泡了一樣。 杜流洵輕笑一聲,語氣縹緲又不真切,他說:“意味著,這輩子只想跟你在一起啊,鶴鶴。” 這句話,自他口出,自她耳入。 片刻后,沈千鶴聽到那頭說:“鶴鶴,下來,跳下來。” 那個人立在院墻外面,隔著一道矮矮的墻垣,立在棗樹之下,蔥郁棗樹的葉片被風吹起,遮掩了一半他的臉。 那一刻,沈千鶴覺得自己不再是沈千鶴,她什么也沒有想,從陽臺翻下去,縱身一躍。 紅衣女俠最后的那個夢,不是京華煙云,不是天涯浪跡,而是給那個男人的懷抱,一個擁抱。 骨節分明的大手,強而有力把她攬在懷中,她貼近他的心房,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穩重又強健,跟小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沈千鶴眼眶有點熱,心中有情卻不自知,只是像小貓一樣眷念著他的懷抱。 杜流洵將下巴抵在她額頭,看著長得比他人還要高出許多的棗花,覺得過不了多久,就該開花了。 “鶴鶴,你看,那個魔王終于等到了他的姑娘。” 沈千鶴蹭著他的胸膛,蹭得杜流洵不得不往下壓著邪火。 幸福與痛苦并存,悲傷與甜蜜齊飛。 沈千鶴撩又不自知,雖然長大了,心智卻仿佛一點沒有成熟。 杜流洵又有點隱隱的悲傷,問:“鶴鶴,棗樹什么時候可以開花啊?” 沈千鶴愣了愣,從杜流洵懷里抬起頭來,感慨眼前人星辰的眼神溫柔如水,像是螢火光,一觸摸就會破碎。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傷心。 貓抓似的痛楚感蔓延開來,沈千鶴不清楚這種滿滿的遺憾是怎么回事,她理所當然地覺得杜流洵在期盼著什么。 此刻她又是這么真切的看清自己的內心。 她啊,寵人習慣了,最舍不得看到的就是他傷心。 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看到老。 這么好這么可愛,能蹦能跳的杜流洵,會愛上什么樣的人呢? 沈千鶴望著他,懲罰似的撞了撞他心口。 “哎喲。”杜流洵好笑地看著她發泄自己的小脾氣,心想,這可是往心口上撞啊,“你繼續,往里面一點,最好能長在里面。” 沈千鶴冷哼一聲,帶著自己不清不楚的脾氣走了。 第二天,沈千鶴拉了杜流洵,指著一樹羽毛絨花的棗樹,說:“你看你看,棗樹開花了。” 她乖巧的聲音如同精靈囈語,隨著她蔥段手指望去,只見綠意盎然的棗樹上“盛開了”一朵朵的花,遠遠望去,恰似埋在一片雪地里。 杜流洵永遠記得那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