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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救過他,他在水里給他渡空氣,從水下離開,他不是水性太好他是可以脫離空氣;他在出車禍的時候救他,因為他根本不在乎受不受傷;他替他擋了一刀,但他自己就能修復傷口;他從外墻爬到五樓為他送飯,他根本不用擔心摔下來會怎樣;他代替他被電擊,因為他被電擊了也不會有什么后果;他被他弄得流血受傷,事實上他沒有看醫生也能恢復;他被玻璃渣弄得渾身是傷,他的確不需要去醫院,而且他的確很快就好了;他在車前推開他,被車撞倒也不會有事,小夏當時說了醫生覺得很奇怪沒有出血點……他無法接受,他所認知的他對他的好,難道都是因為他的特殊體質嗎?陳醫生看著少年:“您現在明白了嗎?”“等一下,”杜紹言的手緊緊地捏住資料夾,他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就算他能修復身體,他為什么會和我離開家!他為什么一直照顧我!”“常生他活了不少年,富貴貧賤對他而言恐怕都不算什么了,他也不怕受傷,所以……”“我不想再聽這些。”杜紹言慢慢地說:“我自己明白。”他轉過身,一個人安靜地走進房中,他需要靜一靜。**他所認知的人原來和所想的完全不同,他所認知的愛情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杜紹言想起常生喜歡看電視,電視里的劇情對普通人而言只是一場局外的戲,而普通人的生活對常生而言是不是也是一場旁觀的戲?他陪他生活,像看著他在演戲,一個人的獨角戲,不管他怎么深陷其中。**陳醫生一直在房間外等著他,杜紹言走出來時天快黑了。“回家吧。”他看著陳:“既然你說我從今天開始有億萬家產,那么我要買這套房子。”“這隨便您。”陳醫生點頭:“現在回家?”杜紹言走出房子,他最后看了一眼房間,關上了門。記錄了兩年時光的房間在眼前漸漸消失,所有的畫面都被掩蓋在門之后,所有的常生,所有自己之外的自己。從這一刻開始,他是個成年人。不再回頭。**從父親的辦公室里杜紹言拿到了父親早就給他準備好的犯罪證明,他坐在父親從前的辦公室里讀完了它,父親的辦公室有一個柜子,里面是他從八歲開始的生日禮物,到十五歲離開家為止,除了每年和哥哥一樣的禮物之外,還有一份額外的。比如他九歲時迷戀007系列,曾經說過一次想要和邦德一樣的能變成懸掛鉤子的手表,那年的禮物就是歐米茄海馬紀念版,刻了007的簽名,其實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他的父親才是最愛他的人,他會按照他希望的軌跡走下去。按照遺囑,杜守誠的股份順利地轉入杜紹言的名下,杜守信原先也有部分股份,但是他拿不到。“叔叔,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股份以贈予轉讓給我——你的親侄子,”少年很和氣地抬眼望著對面站立的男人。他坐著,杜守信站著,人與人的身份變化很多時候并不因為視角仰視或者俯視而決定,就像他雖然抬頭看叔叔,叔叔卻像跪在他面前般卑微。復印過的文件副本散落在兩人腳下,杜紹言靠在辦公椅上:“或者,另一個選擇,就是和你的情人一起。”當年綁架案的犯罪證據沒有公開,警察沒有公開地查過此案,但是在犯罪分子被擊斃之前的記錄和與杜守信聯系密切地證據卻被完整保留下來,刑事案件的追溯期內這是隨時能夠指控成立的證明。“我一時糊涂……”一貫趾高氣揚的男人毫無形象地大聲辯解道:“是那個女人指使的,我色迷心竅,我什么都不知道……”杜紹言態度和藹地望著他:“那你去指控她,好不好?”杜守信立刻來了精神:“好!當然好!我是你的親叔叔,我們都姓杜,我們是一家人,我當然向著你,什么都聽你的!”“的確,我非常討厭那個女人,”杜紹言微微地笑著:“可是你這樣還像杜家的男人嗎?我爸說男人要有擔當,不過我爸在你眼里當然不算什么,不然你怎么敢碰他的女人?”“我是被那個女人勾引的!我是被動的……”男人突然跪下身:“我不想對不起我哥,都是她勾引我……要我害你,紹言我錯了……”杜紹言湊過去拍了拍叔叔的臉:“我開玩笑呢,你坐牢對我有什么好處,瞧把你嚇得,臉都白了,你是我長輩,你怎么能跪我呢,起來吧。”杜守信不敢起來,這個少年和幾年前看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你坐牢了對杜家門風也不好,我總要為我爸爸面子考慮,不過我也不想看到你,畢竟你過去想殺我,我看到你心情就好不了,心情好不了搞不好就什么時候想把你送進去了,”少年撫摸著叔叔的頭:“所以你回家吧,大人們都說錢財身外物,身外物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年底股東分紅我會考慮你和我的血緣關系,你看好不好?”男人像溫順的大狗一樣不躲不閃地讓他摸頭,指著地上的文件:“那,這個……這個……”“我會好好保管的。”杜紹言對他一笑:“你占大便宜了,本少爺一笑千金呢。”**“隨你好了。”女人眼睛望著書房外的院落:“我既然當初敢做,就敢承擔后果。”“你比我叔叔勇敢多了。”杜紹言靠在書房的書柜上:“那我成全你……”書房的門猛地被推開,杜紹博沖進來:“不要!”女人沒有回頭:“算了紹博。”她老得多了,長發整齊平滑地盤在腦后,沒有發飾,看起來完全像個寡居了很多年的女人,和杜紹言記憶中的妖媚的樣子有很大的偏差,他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己父親的過世對她的打擊,一個女人在丈夫在世時就做過背叛的行為,在他一個男人的視角尤其是兒子的視角看來是無法原諒的。杜紹博望向表情冷漠的弟弟:“我看到遺囑了,什么都讓給你,我什么都不要,你不要把我mama……”“什么叫你讓給我?”杜紹言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覺得是你讓的?這本來就什么都是我的。”杜紹博沉默了,他的弟弟接著以嘲諷的口吻說道:“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如果不是爸爸年輕時可憐你們,你們能過這么多年榮華富貴么?你到解釋一下什么叫讓?什么叫還?”杜紹博半晌低聲說道:“是我說錯了,你不要把那些東西交出去,我媽過去做錯過事,我愿意替她償還,請你不要……”“好啊我讓你償還,”杜紹言玩著書桌上的裁紙刀:“那份犯罪證據上說了,你媽指使別人綁架我要殺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