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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偏心小少爺,沒想到啊沒想到。”美姐看向杜紹言:“小少爺,到底出了什么事?”杜紹言盯著繼母:“你別妄想了!我mama才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女人,你算個什么東西!第三者!”“可是我的兒子是杜家的孩子,明媒正娶的女人生的孩子卻不是……”她話還沒說完,杜紹言就撲過去要揍她,杜紹博立刻攔在母親面前,美姐也忙拉住杜紹言,邊叫道:“喂,快來人!”幾個傭人也從外面沖進來拉住杜紹言,阮明莎又笑:“我一直知道你這孩子教養不好,開始以為是沒娘管教,原來也沒爹管教啊!”杜紹博回過頭:“媽你少說兩句,何必呢。”女人皺起了眉:“紹博,對人太心軟是做大事的忌諱,你忘了這孩子怎么罵你的?他罵你私生子,不過好像報應回來了。”“你……”杜紹言被人拉得動彈不得,恨不得撲過去殺人。阮明莎抓住兒子的手,母子兩走過杜紹言身邊,女人又停下腳步:“先生病了,可并不糊涂,陳醫生也明明白白地說清楚了,你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也難怪,畢竟這么多年小少爺做過來,”她斜著眼睛望著憤怒的少年:“你爸爸說,你聽話的話還能繼續留在這個家,我可以寬容大度不和你計較過去,給你飯吃,讓你把書念完……”“去你媽的!”杜紹言大聲說道:“要我聽你的話不如殺了我!老子不稀罕吃你的飯!”女人從他身邊走過:“嘴賤的話,有你的好果子吃,哼。”杜紹博也從他身邊走過,他腳步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又直接走開了。他們上樓之后,傭人們才松開手,美姐看著杜紹言:“小少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杜紹言沒有說話,他只是搖了搖頭。他知道那不是誤會,父親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但他無法相信。**常生不知道小少爺現在會不會想見他,他還是敲了敲門。門沒有關,他一敲門就開了,他輕輕地推門進入,少年背對著他站在櫥子前,頭也不回。“少爺,”常生關好門:“我聽他們說……”“你也覺得好笑嗎?”杜紹言回過頭。常生走過去,他看見杜紹言手里握著的相框,棕色的木質相框里,是一張女人的相片。照片有些年頭,白色背景色有微微的泛黃,相片里的女人微笑著望著前方,她有一張清秀美麗的臉龐,和杜紹言很像。“我mama,”杜紹言看著相片:“她很漂亮吧?”常生點點頭:“她很美。”“我一點也不相信,”杜紹言輕聲地說:“我mama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爸爸的事,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爸爸怎么能不相信她?”常生望著少年黯然的樣子,他剛想安慰,杜紹言又說道:“一定是那個女人陷害我,我怎么可能不是爸爸的兒子!她現在居然讓我聽她的話,我死也不會!”常生嘆口氣:“先生或許是生病腦子糊涂,等他病好了就會明白。”“我不原諒他,常生你知道嗎,他在醫院里說,杜紹博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公司的未來繼承人,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公司交給誰,錢算什么?!”杜紹言低下頭:“我不原諒他,因為他居然懷疑我mama,他居然不承認我是他的兒子,他居然會讓那個女人生的孩子繼承他的事業,我恨他,他這樣說我,說我mama,袒護那個女人。”他比常生高,但常生看他仍然覺得他是個孩子,他拼命地想著能夠撫慰他的話。杜紹言將相框放進書桌上的書包里,將書包的拉鏈拉好,他看向常生:“這個家我沒法呆下去了,我恨死他們了。”常生有點吃驚:“少爺要離家出走?”“不是離家出走,”杜紹言搖頭:“他都不承認我是這個家的人,我再在這呆著是自取其辱,那個女人也不會給我好日子過,等她趕我走嗎?”他說著將書包背在肩上,轉身要走。常生拉住他:“等等。”杜紹言回過頭看著他,常生猶豫了一下:“我覺得,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悲觀。”“你意思是我還留在這里讓那對母子欺負?爸爸不認我,那對母子以前就想害死我啊,我留在這里不是等著被他們害……”杜紹言停下了話語,他想了想:“或許真的不是那樣悲觀。”“嗯,先生一貫疼愛小少爺,那不是假裝的,我也有過孩子我明白。”杜紹言搖搖頭:“他疼不疼愛我我感覺不到,但是我相信我mama,中間一定有什么曲折。”“先生現在生病不能回家,他或許就是為了讓小少爺避開危險才故意這樣說,現在小少爺想離開,說不定這就是先生的真實用意。”常生其實也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就是事實,但他現在不想這孩子這樣難過。他經歷過很多生死,他感到杜先生身上的朽敗氣息,如果杜先生真的活不長了,那么為了保護年幼的兒子,強制地趕他離開對他未嘗不是一種保護,家有時候不一定是溫暖的港灣,也可能是要命的虎xue。他不確定眼前這個十五歲的孩子能不能理解父親的用心,也不確定這種解釋會不會讓他好過一些。“你說的對!”杜紹言一拍常生的肩:“我沒那么背,我爸不相信我mama我怎么能不相信!”這孩子還真是好哄,本性太樂觀真讓人羨慕,常生心里想著,說道:“所以我覺得少爺暫時離開未必是件壞事,至少安全了。”“嗯!對!我走了。”杜紹言呵呵一笑,轉身就走。就這么走了……常生愣了一會,趕緊追出去,杜紹言已經下了樓梯,常生從樓上往下追,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他:“常生。”他回過頭,這個家的女主人笑臉盈盈地站在他樓上幾級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人要離家出走了?”常生急忙說:“小少爺還小,夫人不要和他計較。”“我怎么會和一個小孩子,還是野種的小孩子計較?”阮明莎扶著樓梯的扶手走下來:“我知道你和紹言關系不錯,我這個人賞罰分明,你平時在家里做事很認真,我很欣賞你。”“謝謝夫人欣賞。”女人走到他面前:“當初也是我留你下來的,我看中的就是你為人老實也很忠心,紹言不在了你可以繼續留下照顧紹博,只要你忠心地對紹博,我不會虧待你……”“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常生打斷了她的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告辭。”說著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跑去。他跑出了主屋,跑出了院子,他跑得很快,很多年沒這樣奔跑了以至于腿腳不適應地顫抖,他只是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