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已經登頂微博熱搜榜，各類關鍵詞在微博熱搜前十占了五個位置，對于電影宣傳方而言，能省下上千萬的宣傳費。

    葉容容理所當然地這么認為了，完全沒有意識到發件人中大寫字母“Q”的含義。

    她把郵件截圖發給晉棠，邀功的同時夸贊了制作方。

    晉棠看著發件人的名字，愣住許久。

    然后，笑了。

    嘴角使勁上揚，怎么拉都拉不下來。

    *

    網上討論熱烈激昂，晉棠沒有圍觀全程，只是看了拍攝花絮就下線了。

    她去陪晉巖。

    保鏢在外面巡視，晉巖的氣色并沒有好轉，餃子只吃了五個，晉棠有些擔心。

    “爸，你好好養病，其他事別多想了。”

    晉巖眉間有長久而深沉的疲憊，他不想讓晉棠擔心，朝女兒笑了笑。

    “我沒事。知道你拍了電影，為你高興，又為你難過，是不是又會有很多麻煩。”

    晉棠把保溫桶洗了，抽紙擦手，“不會，收益會更高，而且電影制作方也會成為我的保護傘，總之你不用擔心。爸，我聽護工說你最近康復情況不錯，要堅持下去啊。說不定我拍了電影名聲大噪，有其他人來挖我，我不用給雷總打工，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你了。”

    “哦？脫離雷總？”晉巖若有所思。

    其實關于他的身體狀況，晉巖一直沒跟晉棠說實話。當初他執行任務摔下山崖，內臟遭受不可逆的傷害，能撐過這幾年，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也希望自己不要給女兒帶來負擔，只是每每想到當初未完成的任務，就心有不甘，總是想多撐著一口氣，有生之年看到案子完結。

    父女兩個閑話守夜，無聊的春晚也看得津津有味，新年的鐘聲一過，晉巖就沉沉睡去了。

    晉棠看到父親在睡夢中皺起的眉頭，輕輕嘆了一句。

    “爸，當初到底是什么案子，讓你到現在都不能釋懷……”

    *

    同一時間，東斛公寓。

    戚逢舟象征性地給戚文濱打了個電話，沒回去團圓，就待在自己公寓一個人過年。

    門鈴響了。

    戚逢舟開門，驚訝低呼：“小叔叔？”

    戚瑯奔四的年紀，氣質是成熟穩重的，而平日里的一雙桃花眼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略微輕挑，此時正沉了眉眼，一張臉也顯得嚴肅起來。

    “你要我查晉巖的資料，我找到了。”

    他裹著一身冷氣進門，把手中的檔案袋放在桌上，手卻點住了，不讓戚逢舟拿。

    戚逢舟問：“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不和我小嬸嬸過年？”

    戚瑯擺擺手：“她沒回國，先不說這個，逢舟，我問你，你查這人是要干什么？”

    戚逢舟很少見自己這位小叔叔如此嚴肅，簡單解釋了一下，戚瑯目光猶豫起來。

    “我沒想到，晉巖資料的保密等級是最高級，我花了很大力氣才調出來。資料不能復制，我看了一眼，記下來給你。不過，你算是偏打正著。”

    戚逢舟抽出紙來看，他一目十行，像是涸轍的魚渴求水分一樣。

    戚瑯的聲音很沉。

    “我看了晉巖當年偵辦案件的經過，他是在西永出的事，地點，正好是嫂子當年出事的那塊兒。”

    戚瑯拍了拍戚逢舟肩膀。

    “事到如今，我也有點相信你了，嫂子當年的死，也許不是自殺。嫂子當年復出，紅極一時，和你爸感情又好，有什么想不開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棠棠知道舟哥喜歡自己啦，正式進入舟哥哥找mama主線

    第37章 問

    戚逢舟的名字，是惠卉起的。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二十多年以前，戚文濱還很忙，陪伴戚逢舟度過童年時期的，都是惠卉。

    惠卉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紅遍大江南北的影后，嫁了商業大亨戚文濱后，就慢慢淡出公眾視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過去的事情太久遠，戚逢舟有些記不清了，從記事開始，各種課程塞滿了他的生活，戚文濱只會關心他學得怎么樣，在少年戚逢舟的眼里，戚逢舟只是個頂了“爸爸”名頭的陌生人而已。

    惠卉的母愛成了戚逢舟少時唯一能感受到的親情，這份親情在他長大后依然溫暖著他。戚逢舟讀完了高中，去國外讀大學后，惠卉閑了下來，就計劃復出了。

    復出的效果十分不錯，那時候正好流行復古風，惠卉一出來就聲勢不少，在國外讀書的戚逢舟也真心為惠卉高興。

    如果不是接到那一次的噩耗，戚逢舟也許會一直高興下去。

    惠卉死得很突然，戚文濱的說法是自殺。她留下了絕筆信，說她是斷了羽翼的鳥，無法重新飛翔，不如一頭撞死，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

    戚逢舟離娛樂圈很遠，不理解惠卉在信中表述的痛苦，他執著地認為惠卉不是自殺，認為背后還有未調查清楚的真相，然而戚文濱看了信良久無言，默認了惠卉自殺的說法。

    為了這件事，父子之間起了爭執，拉鋸戰般扯了幾年，兩個人都無法說服對方。戚文濱對于教育兒子從來沒什么經驗，只想等戚逢舟讀完大學接手家業走上正軌后就會慢慢放下、理解。

    可戚逢舟開了個大，畢業后一言不發，踏進了娛樂圈。

    自此，父子關系降至冰點。

    其實踏入娛樂圈的戚逢舟也毫無頭緒，當年惠卉的自殺完全沒有征兆。要說被害，也牽強得很，惠卉為人真誠善良，圈內也幾乎沒有與惠卉交惡的人，就算有一兩個因利益而有過節的，也懼怕于戚家權勢不敢以卵擊石。

    查了許久，連戚逢舟都差點兒要放棄了。

    有時候他就在想，既然找不出原因，就這樣待在娛樂圈吧，待在惠卉曾經待過的地方，久了，也許能窺見一斑，知道當年把惠卉逼上絕路的是什么東西。

    他就這樣一路走走看看，終于找到了線索。

    西永地處西北高原地區，惠卉出事的地點人煙稀少，地勢險僻，開車得提心吊膽著過，只有去科拓的驢友才會走這條路，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

    *

    大年初一，晉棠還是在療養院陪晉巖——反正也沒什么親戚走。

    晉巖這兒算是豪華套房，里面還有個小房間，晉棠就在里面休息。

    早上，晉棠是被電話震醒的，她下意識看了眼來電顯示，但剛醒的時候大腦反應遲鈍，當眼睛把“戚老師”這三個字的信息傳遞到大腦分析時，她已經極其順手地接通了電話塞到耳邊。

    然后，猛地彈起來，精神十足地：“戚老師，新年好！”

    “你在哪兒？”

    “云……云山療養院。”

    “你爸那兒？”

    “對。”

    “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