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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胎,他抬頭掃了一眼石杉的電腦--QQ農場,哎呦,這游戲還有呢!石杉這喜好也是清奇復古。溫揚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雙藍底的襪子,他走到石杉跟前,屈起腿微蹲下身要給石杉穿上。石杉微垂著頭端坐在凳子,他縮了縮腳,抬眼看著溫揚,清秀的臉上有絲局促。溫揚頓了一下,拽過石杉縮回去的腳,溫和的道:“聽話,穿上,最近天涼。”關磊一臉的不忍直視,他就是來找罪受的,就說那襪子有什么用?不說屋內空調開著,他來了那么多次,就沒見過石杉腳沾過地,到哪都是背著,吃的也是精細,易消化易吸收,營養攝入量也有營養醫師跟進,連平時喝的牛奶都必須是熱到60度的,見過寵的,沒見過這么寵的。……好在后面沒再出什么幺蛾子,總算是把正事兒談完了。關磊離開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特么的,下次如果不是公司倒閉,請他都不會來。但好像上次他也是這么想的,結果有些事兒不找溫揚根本不行,還是趕快物色個職業經理人。他這次算是完全看明白,溫揚是指望不上了,以前那么在乎的事業的人,現在每天的熱情都耗在研究菜譜上了,食物在他眼中也只分成兩種,石杉能吃,石杉不能吃。這么慣著,還不慣出毛病來?關磊倒是不知道,溫揚就是想把石杉慣出一點脾氣來,石杉剛回來的時候做什么都是戰戰兢兢的,絲毫沒有安全感,溫揚就算天天陪著,要什么給什么,石杉還是會感到不安,況且石杉什么都不想要,更不會在意自己喝的牛奶是熱的還是冷的,一直讓他惦念不忘的是他種的那些花。把人送走,溫揚回到書房,走過去親了親石杉的額頭,笑著問:“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和關磊說的太久,這個點已經過了石杉正常休息的時間。“……我不餓。”石杉坐在椅子上,突然開口問道,“溫揚你受傷的時候有沒有很疼?”溫揚輕撫石杉額角的手一頓,他看著石杉微垂的睫毛,轉而笑著揉揉他的頭發說:“不疼。”石杉是不是又想著回縣城了?其實早在半個月之前他的傷口就沒什么大事兒了,這病不能再裝下去了。“其實我都知道。”石杉低垂著眼,輕聲道,“對不起,溫揚,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想傷害溫揚,他那天是真的瘋了,什么都不記得了。溫揚微愣了一下,轉過石杉的椅子,然后雙手撐住椅子扶手,他看著石杉道:“什么意思,你難道一直認為我的傷是你造成的?”石杉慢慢的抬起頭,看著溫揚眼中毫不遮掩的溫柔,眸中有些茫然,“無緣無故的怎么會受傷,我那天發瘋,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他又埋下臉,說,“溫揚,對不起。”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自己的病會傷到溫揚,不想還是沒能控制自己,想到這些他渾身就抑制不住的發顫。溫揚握住石杉發抖的手,趁勢將他擁進懷里,“石杉,真的不是你,不說你那天被人下了藥,就你本身的力氣對人造成的傷害也很有限,當時的溫赫怎么可能不反擊……”他輕輕撫著石杉的背,說,“那天我趕過去的時候,看見溫赫正要撿起地上的鐵鏟,但你當時卻連躲的意識都沒有,現在想來如果我當時直接去奪溫赫的兇器也不會讓自己受傷,是我自己用了最笨的方法,傷我的人也不是你,這不能怪你。”石杉倏地攥緊手指,他在溫揚懷里微微吸了口氣:“這沒有什么區別,是我拖累你。”溫揚把石杉從懷里摘出來,然后抓起石杉的左手腕,說,“那這個呢?”他摩挲著石杉手腕上的疤痕,“你能想象我知道真相時的感受嗎?”因為一封郵件,他差點失去了石杉,如果當時傷口再深一分,如果江寧發現的晚一點……他不敢去細想這些,但午夜夢回,悔恨的情緒一遍遍的沖刷著他的神經。石杉垂下眸,黯然道:“不怪你,我當時的……精神狀態有問題,換到平時我最多只是難受,不會做的那么極端。”如果換個時間,他不會那么瘋狂。“石杉,咱們都是一樣的,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不想我因此一直愧疚,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瞞著你,但是如果相互理解一下,是不是能把這些都忘記?”溫揚的聲音低沉暗啞,“一輩子太短,我不想咱們以后把時間浪費在這里,我能放下,我也希望你別再去想這些。”石杉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輕輕的點了點頭。溫揚背著石杉往臥室走。石杉把頭埋進溫揚的后背里,輕輕的說:“溫揚,謝謝你,謝謝你來找我。”溫揚閉了閉眼,說:“不,是我來晚了。”他不該猶豫。石杉略帶倦意的聲音慢慢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不晚的,一點都不晚。”溫揚輕輕的把石杉放到床上,看見石杉胸口舒緩的起伏,鼻息輕淺,已經睡著了。溫揚給他蓋好被子,蹲下身用掌心輕輕撫著那人熟睡的臉,石杉清秀的臉蛋稍微一點,溫熱的掌心沿著額角慢慢下滑,他捏著石杉的下巴,親了親他的唇角,道:“石杉,謝謝你,謝謝你愿意等著我……”給石杉掖好被角,溫揚拿著電話出了臥室,他坐到陽臺的搖椅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撥通了電話。電話馬上接通,里面傳來江寧的聲音:“他最近怎么樣?”“比剛回來的時候好了很多,記性也沒什么問題了,情緒上還是有些不安,但是——”溫揚頓了一下,“我昨天問過,他還是不愿意去美國,抵抗情緒很激烈。”“蘭斯說要是情緒穩定,病癥有所好轉的話倒是可以不用過來,我會把一些常備藥給你寄過去。”江寧嘆了口氣,“他只在意你的態度,只要你別冷著他,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溫揚坐在搖椅上,自嘲的笑了笑:“他總惦記他那些花兒,比對我上心多了,雖然嘴上不說,天天擺弄農場游戲,種的全都是風信子,就怕我看不見。”還拐著彎的和他抱怨沒有紫色的,不過這會兒想來倒也覺得哭笑不得。那邊頓了一下,接著嘲諷道:“怎么,這是吃醋了?”溫揚微微皺眉,倒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他現在有求于人,而江寧是最了解石杉病情的人,得罪這個女人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為了石杉,沒有什么是不能忍的。江寧這邊也沒有窮追猛打,反是心平氣和的勸道:“他是因為你才對那些花兒有那么大的執念,他想要干什么,你就依著他吧。”江寧的想法也很簡單,對方有人質在手,得罪溫揚,受苦的最終還是石杉,誰讓石杉非要喜歡這個人呢?反正不管怎么樣,這兩個曾經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