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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安月疏才開始講幾句,底下江渡就開始長吁短嘆,聲音似哀怨似憂愁,班級里很快就有小聲的憋笑聲,課也上不下去了。 安月疏嘗試無視江渡繼續講,但是江渡的嘆息聲一聲比一聲大,托著腮一臉哀怨地凝視著她,目光灼熱。 “你能不能別嘆氣了。”安月疏實在受不了了。 “我就是想要問個問題都不行么?安老師。”江渡說完又長長嘆了口氣。 安月疏本就不好的性子顯然已經被磨的所剩無幾,仇曄的事情更讓她煩躁,掩藏在深處的想法一瞬間便脫口而出,收都收不回來。 “不行!我看你是寡婦嘆氣,沒個幾把用。” 作者有話要說: 安月疏:別問我為什么知道這話,問就自殺 第10章 大都 教室內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住了,像是混好的水泥一點點凝固。 教室內正是青春萌動期的學生目光都聚集在安月疏和江渡身上,能敏感地從他們倆身上嗅出不同尋常的氣息。 安月疏愣在講臺上,覺得自己最近肯定是太累太忙了,一件件事情堆積到一起,才會口不擇言,胡言亂語。 這下完蛋了,她都能預料到自己站在墻角處被禿頭領導罵的場景了。 耽誤未來優秀醫務人員的未來,教壞剛成年的大學生。 她看著江渡,微張了張嘴,想要嘗試說幾句好話來力挽狂瀾,但顯然,這世界末日般的“沒個幾把用”,實在沒法整。 江渡坐在最后一排,椅子拖的很后,粉色襯衫的袖口處露出點白色的石膏。 他漫不經心的神情終于有了點變化,一點一點揚起唇角,笑容肆意。 在半山別墅那次,江渡便知道安月疏不是一個安分的,看著像只乖巧的小奶貓,不經意間又能亮出自己的利爪。 這樣也好,他是把安月疏當閨女看的,要是這閨女的性子真的太過無趣,就算是追著做戲給那幫老頭子看,他也演不下去。 安月疏站在講臺上面無表情地望著,覺得江渡是被自己給氣瘋了,氣極反笑。 她心說,您可快別笑了,我是郭德綱還是岳云鵬,說個話讓您笑的這么厲害? 就在安月疏臉皮都要撐不住的時候,江渡終于收住臉上那副春光明媚的笑容。 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有節律的叩擊,一字一頓道: “安老師,我到底有沒有幾把用,這事兒,你還得親自試試才好。” - 安月疏的這節外科學課程最終沒上的完,于東一關鍵時候打了個電話過來,讓她過去搶救一個休克病人。 真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 “怎么回事?二十六床不是才做完手術么?手術出問題了?” 等安月疏到了之后才發現,這正好是早上查房時候的病人,昨天才做完骨水泥填充,術后檢查身體各項指標都還可以,就突發了狀況。 說到病因于東一也覺得有些無語,“不是,今天早上主任不是查房么?要他多喝水,然后他短時間內喝了三壺水,正好病人也有冠心病,喝到最后就腦水腫休克了。” 安月疏:…… 見過喝假酒喝到醫院的,喝水喝到要搶救的還是頭一回。 這醫從性這么好的病人果然也有問題,下次關照病人多喝水的時候看來還得多加一句“適當飲水,喝不下就別死撐著繼續喝”,要不然喝成“腦子進水”可怎么辦? 等結束了搶救,于東一摘了乳膠手套,累的坐在地上。 “媽的,要是讓我早知道骨科這么累,我還不如回去干婦科。” 于東一本科讀研的時候一開始選的是婦科,抱著一種“最了解女人的永遠是男人”的心態勇往直前去跟師上門診。 婦科的許多檢查都需要抽取白帶,取白帶的機器就在婦科診室里。 需要患者脫褲子坐在上面,然后便能取到白帶。 于東一作為二十一世紀積極向上立志為祖國偉大的醫學事業奉獻青春的年輕人,在一上午連續看了十多位中年大媽脫褲子的場景,一腔熱血全都冷卻。 尤其是下|陰部位,和隔壁島國的特寫完全不一樣。 看的太多次,于東一都要懷疑這輩子自己到底能不能硬的起來。 弱小的少男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決定換科室,來到自以為是最為彰顯男性魅力的“骨科”。 然后從此開啟更加忙碌的職業生涯。 “得了吧,骨科好歹還有點錢,讓你去絡卻她們針灸科,不僅窮天天還要受患者氣,遲早讓你禿頭。” 整個醫院里面要真論起來,針灸科應該算是最沒錢還累的一個科室,唯一能和針灸科比窮和累的科室,估計就剩一個推拿科了。 秦絡卻不止一次地在安月疏面前吐槽,要是她靠醫院工資混日子,遲早得餓死。 一個月四千的基礎工資連買個包都不夠,獎金更是少的可憐。 “你這樣說倒是還挺有道理的。” 于東一被這么一說,突然覺得骨科也挺好,畢竟也不用像普外科或者心外科那樣,半夜三點起來搶救什么的。 骨科的手術雖然也多,但大部分都是擇期手術,而且錢也多。 “對了,秦絡卻是不是要回來了?升副高了,真是羨慕。” 提起秦絡卻,于東一忽然想起職稱這個悲傷的話題。都是同一批進醫院的,秦絡卻在針灸科都升副高了,安月疏也都在主任的指導下能開三級手術了,估計明年也能升副高了。就他一個還什么長進沒有。 “他們針灸科缺人,主任也不是個有能力的,只知道推卸,當然要重用年輕醫生了。” 針灸科的主任羊雙成不像骨傷科的許雷主任是有真才實學的,簽單子也向來不喜歡簽自己的名。 安月疏之前就聽說過,羊雙成給一個病人針灸,之前做的心電圖有心梗前兆表現,但是沒注意到,結果他手下的學生給病人針灸后,病人突然心梗死亡。 這事兒發生后,羊雙成更是把責任全推到學生身上,搞得人家小姑娘年紀輕輕就重度抑郁癥。 出了手術室,安月疏活動活動頸椎,看了眼時間準備將就一下在食堂吃個中飯。 “搶救完了?那安老師要不要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咔擦”,安月疏正扭動脖子的時候突然聽到江渡的聲音,脖子都扭痛了,整條胸鎖乳突肌都僵硬不舒服。 “我要去食堂吃中飯了,江少你自便。” “那正好,我也去吃飯,外賣的黃燜雞米飯漲了一塊錢,賊難受。” 江渡接的順口,絲毫不以沒錢為恥,捂著胸口為漲價的一塊錢萬分痛心。 安月疏有些懷疑地望著江渡,“你這不是有錢吃飯的么?” 她可是記得,讓江渡賠一部手機時,他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