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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通,假裝有事兒,灰溜溜地下了電梯。 江渡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嘖”了一聲,望了眼高寶方離開的背影,感嘆道: “這老頭兒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罵我又不能罵,憋出病來了吧。” 于東一已經笑成傻逼了,和吃了含笑半步癲似的,一邊笑一邊拍護士小蘇的肩膀,也不看人家小姑娘受不受得了他這重量。 安月疏拿腳踢了下于東一,讓他稍微從癲狂的狀態里抽離出來。 “帶小蘇去下面要個冰袋敷臉。” 不談別的,省中醫院的護士絕對是整個N市顏值水平最高的。 招人的要求就是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瘦的不行,胖的不要,長得好看的優先。 安月疏之前還沒發覺,自從她去了一趟軍區醫院,對比了那邊的護士,回來后就忽然發現還是自家醫院護士漂亮。 對漂亮的人,總是有偏待的,安月疏就舍不得看到一好好的小姑娘臉上浮著巴掌印。 于東一乖巧的帶著小蘇護士下樓拿冰袋,安月疏也準備下樓梯。 “你去哪兒?”江渡眼疾手快,抓住安月疏的手腕就把她從電梯上拉了回來。 “醫務處。” 江渡又接著問,“什么地兒?” 安月疏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一個專門表揚優秀醫務人員,還漲獎金的地方,唯一不好的地方可能就是要寫三千字的得獎感言。” “哦。”江渡聽明白了,“那你盡量快點,我在這兒等你。” 安月疏望了眼江渡,心想,醫務處那幫領導批評完估計得要好幾個小時,等她回來,還不如等醫院下班實在。 “等我做什么,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江渡嘖了聲,吊兒郎當地道,“安月疏,你這態度是對待一個功臣的態度么?” 安月疏瞄了他眼,沒搭理。 安月疏不搭理也沒關系,江渡的情緒不受半點影響。 桃花眼上挑,問,“安月疏,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 江渡話說了一半,便不說了。 安月疏主動接了下句,“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你是想說告誡我要好好抱你這條大腿,否則后悔是么?” 江渡伸出一根食指,高深十足地擺了擺。 “不,我是說明天的我還來找你。” 安月疏頓了一下,心想,你找我也沒用,我現在沒有包養小白臉的打算。 她只能委婉地暗示,“你找我干什么?難不成還有骨頭受傷了?” 江渡扶著下巴,目光似乎是在譴責安月疏的不懂風情,不解情趣。 江渡沒有立刻回答,安月疏等了片刻,才聽到他的聲音響起。 依舊是漫不經心不甚在意的語氣,只不過這次似乎透著絲絲的囂張和張狂。 “哎,我說安月疏。” 安月疏直視著他的目光,不躲不避。 下一刻,只聽江渡三分真地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在追你么?” 安月疏心一顫,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又聽到江渡接著說道—— “追著求你包養的那種。” 第9章 隱白 早上七點半,安月疏提前到達住院部十樓十四病區主任辦公室,插上U盤,拷貝PPT,準備交班事項。 七點四十五的時候,骨傷科主任許雷也準點到達住院部辦公室,開始交班。 所有人都是站著,先從護士長開始報告,然后是各住院部醫生。 交班的時間很緊張,報告的主要是交班前一天的部分需要探討或者相對嚴重的患者。 先是手足外科的醫生報告,然后才到安月疏所在的軟傷正骨科。 “三十六床病人許秀珍,四十六歲,左側跟骨骨折術后皮膚缺損一月余,從省人民醫院發生糾紛后轉院至我院。” 交班的PPT都比較簡單,白底黑字,第一張是主訴,后面放幾張片子給其他醫生看,共同判斷。 安月疏看了眼入院時的留檔照片,這個患者跟骨術后部位已經出現黃豆大小的小洞,可以看到里面的鋼板,怪不得會因此和省人民醫院吵起來。 “細菌培養做了么?”許雷主任問。 那個手足外科的醫生停頓了一會兒,有些訕訕地道,“沒有,但是抗生素已經上了。” 主任的臉色有些不好,沒有確定是細菌培養怎么能用抗生素?況且從他院轉過來的,三項細菌培養都不做,日后要是發生糾紛就說不清。 “以前我們院也有過一個類似的患者,鋼板放進去之后,又做了皮瓣,然后和現在這個病人一樣,喬出現黃豆大的小洞,我們就給他清創啊!結果越清越大,從黃豆大變成蠶豆大,最后發現是骨髓炎,整個跟骨都被咬掉了。”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都清楚主任話中的意思。 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僅會造成患者的殘疾,對醫生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當然了,現在國外跟骨骨折都不放鋼板了,基本都是保守治療,跟骨這個位置,要是放鋼板,出現感染的幾率是非常大的。”許雷主任又接著說道,沒有多作批評。 安月疏報告的是前兩天收住入院的一個肘關節恐怖三聯征的患者,X線片明顯看出肘關節后脫位,橈骨頭和尺骨冠狀突骨折。 許雷主任沒有提問安月疏,倒是下一個醫生報告腰椎成形術時,被主任提問了脊椎病定義和分型,不過顯然回答的并不讓主任滿意。 “安月疏,你是才留洋回來的,我問你,國外的教材里面頸椎病是不是和國內一樣分六型?” 猝不及防被提問,安月疏只是幾秒鐘回想了會兒,便回答了出來。 “不是,國外教材上只有三型。頸型、脊椎型和神經根型。” “那我問問你們在座的醫生啊,在臨床這么久了,有沒有看過交感型,食管壓迫型和椎動脈型?”許雷主任又接著提問。 安月疏一聽主任這口氣便知道,肯定是又要批判國內醫學類教材的胡編亂造了。 不過也確實,從見習實習規培和工作,這將近十年的時間里,安月疏確實沒見過這另外三型頸椎病的病例,而且國內不同版本的教材對頸椎病的定義都不同。 “我再問你們,做頸椎手術后入時候,不小心把椎動脈弄破了,怎么辦?”許雷主任的聲音更大了,還拍了一下桌面,“找血管外科的人來縫,可能么?” 所有人都是低著頭,沒人吱聲。 “我告訴你們,去掉一邊的椎動脈,大腦供血無影響,所以說有椎動脈型的頸椎病,就是瞎說!都是那些沒有上過臨床的人靠推靠想象,弄出來的!” 今天的晨會,許雷主任又一次將年輕醫生腦子里根深蒂固的錯誤觀念拔出,灌溉以新的理念。 安月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