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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長孫呆了,淼淼呆了,青嵐和阿丑也呆了,他們都不知道,自嫁給齊王之后,就鮮少在人前露面的齊王妃竟有如此豁達大度的一面。 尤其是淼淼,她聽到楊氏這番話后下意識的就想開口反駁,可話到嘴邊竟吐不出來。 她已經(jīng)是十四歲的大姑娘,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變故,很多的道理她都懂。 楊氏的話從感情上她接受不了,可從理智上她卻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事實。 對于皇家人而言,從來就沒有誰對誰錯,誰無辜,有的,只有成王敗寇。 “弟妹......”長孫呆呆的看著楊氏,許久,口里才吐出這么兩個字。 “大嫂,娘娘就別再去看了,她與隱太子的感情和我不一樣,她心里的傷痛也比我重上千百倍。” “即便理智她知道這件事沒有對錯之分,可感情是想要釋懷,卻非短時間能做到,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讓她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楊氏看了長孫一眼,又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宮變(上) “娘娘,沒想到齊王妃,哦,楊夫人竟是如此豁達通透之人......”從長樂門回來的路上,長孫皇后一直沒有說話,可眉宇間的陰郁似乎散了不少,青嵐忍不住開口道了一句。 “她一直都這般通透,這世上有些人,天生心性就比旁人豁達,許多在普通人看來是解不開的結(jié),他們往往三言兩語就能撥開迷霧。” “倒是本宮,向來自詡看得開,可實際上內(nèi)心卻是結(jié)癥重重,一般不觸及七情之事,本宮尚能自我開解,可真碰上了觸及本心的問題,便一直掙扎不出來。” “就如玄武門之事,事情已經(jīng)做了,本宮卻一味的沉迷于愧疚之中不能自拔,用好聽點的話來形容算是良知未泯,說難聽些,即叫做了婊子還立碑坊-矯情。”長孫皇后淡淡的接口道。 “娘娘......”青嵐和阿丑同時驚呼,她們跟了長孫皇后這么些年,還是頭一回從她口是聽得這般粗俗的言語。 “怎么?覺得本宮的話粗俗難聽?可實際就是如此,我與其一門心事去愧疚,還不如好好做好這個皇后,多做一些皇后應(yīng)盡的本分,同時,也盡自己所能對她們多看顧一些。” “你們倆放心,本宮真的想通了,玄武門的事,不會再成為本宮心里的刺,本宮會好好去做自己該做的事,至于因玄武門而產(chǎn)生的不良影響,日后若真要承擔(dān)什么惡果......” “本宮也甘愿受之,四弟妹說得沒錯,一個人想享多大的尊榮,就有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罪過和痛苦的準備。”長孫淡淡的開口道。 “娘娘......”青嵐和阿丑聽得臉色微變。 “怎么,你們跟了本宮這么些年,還連句真話都不敢聽?雖然本宮已經(jīng)從玄武門事件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卻不會天真到認為這件事會就這么過去。” “不管本宮和陛下的出發(fā)點是什么,在世人和子孫的眼里都會留下、原來用武力和鮮血就有可能奪來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的觀念。” “去年到今年,長樂王李幼良,燕郡王羅藝等的行為無一不在印證著這個問題。” “好了,這些事不是本宮該cao心的,陛下他自能應(yīng)對,本宮只需考慮如何做好這個皇后,如何治理好后宮和如何教育子女便夠了。” “馬上要到宮里了,陛下想必要召你們?nèi)栭L樂門的情況,你們?nèi)鐚嵎A報即可。”長孫皇后則一臉平靜的回答。 李世民原本很擔(dān)心妻子去了長樂門之后回來情緒更差,沒想到她回來后情緒反而豁然開朗,玄武門的心結(jié)似乎已經(jīng)徹底去掉。 等他從阿丑和青嵐口中聽得楊氏的那番話后,李世民心頭既驚訝又感激,楊氏這個人不知不覺的在他心里的印象變得深刻起來。 時間繼續(xù)朝前滑行,轉(zhuǎn)眼就到了十二月,十二月又叫臘月,是一年的年尾,年節(jié)近在眼前。 而年節(jié)則是自炎黃時代承傳下來的最為盛大的一個傳統(tǒng)節(jié)日。 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到了臘月,只要家里不是真的窮到揭不開鍋的,都要開始準備過年的事宜了。 皇宮里自然也不例外,各宮的妃嬪們指揮著各自的宮女太監(jiān),剪花抹彩,添衣加飾,盡可能的將自己的寢宮收拾得整齊溫馨,將自己打扮得光彩照人。 皇帝和大臣們則要商議著年終祭奠等事宜,李世民這位上位才一年多的大唐天子還不知道,義安王、利州都督李孝常正在暗中籌謀一件大事。 李孝常是高祖的肱骨之臣,高祖在位期間極受寵信,他并非李氏宗親,卻被封了王,并出任朝中要職,幫著李唐牧守一方。 太子在位的時候,他和太子、齊王一黨走得頗近,玄武門事變后,李世民登上帝位,接掌了大唐江山,李常孝為避嫌疑,自請入朝。 可他入朝之后,只有閑職,沒有實缺,可謂是被榮養(yǎng)起來了,這對于閑不住的李孝常來說無疑是難以忍受之事。 再加上羅藝、李幼良,還有李氏宗親被削爵的事,都讓他擔(dān)心李世民說不定哪天一會對自己下手開刀。 意示到這一點,李孝常心里不自不覺的就產(chǎn)生了反意,玄武門的事已經(jīng)證明,能登上皇位的人不一定是法定接班人,人家太子李建成不就被陛下干掉了么? 李孝常是個謹慎的人,心里雖有了反應(yīng),但具體怎么反,卻需要好生籌謀。 羅藝,李幼良,還要山東那一片,隱太子的舊部的謀反皆失敗的案例都告訴他,想從外面起事,打進長安的可能性不大。 李世民是馬上皇帝,麾下良臣猛將不計其數(shù),想從外面起兵,打進長安或和李世民分治江山都不太可能。 突厥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都鎮(zhèn)不住李世民,他們這些人想從外面造反,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在外地起事行不通,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京都內(nèi)部。 若能勾結(jié)上禁衛(wèi)軍和李氏宗親,設(shè)下埋伏,出其不意,倒有可能一舉成功,李世民伏擊他的的哥哥和弟弟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干的么? 在京這一年多時間,他不受李世民重用,有事沒事就和太上皇李淵泡在一起,因李世民削爵的行動,惹了不少的李氏宗族的不滿,他早已不只一次聽到相關(guān)的抱怨。 他挑了個合適的時間,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