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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居然又來了一個人”爺孫倆說的高興,倒似忘了還有蘇昭這么個人。“昨天有人來了嗎?是個什么樣的人?他住在哪里?”蘇昭當然不會當沒聽到他們的話,問的很是急切。那叫虎子的孩子剛想回答就聽見了遠遠的一個聲音“你也來了嗎?”蘇昭站直了身子,看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那一絲急切也沉淀了下來,來的人依舊是一身青衣,在這么個地方就顯的單薄、蕭索了些,蘇昭并沒有多話“怎么樣?”。常林看看又恢復了一身墨色的蘇昭,同樣是墨色,但不再華麗、繁復,也沒了那標志性的大紅色滾邊,泉城比荒原到這里的路程要遠的多,蘇昭又是后出發,卻僅僅比他晚了一天,可想而知他是怎么趕路的,他收起眼中的欣賞和贊許,露出一個朝花一樣的微笑望著那爺孫兩個“敢問老丈的名諱可是薛松?”“老朽不才正是”老者的眼中有了一絲清明。“聽說您是這個鎮子里對雪山最熟悉的人?”“這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去過雪山深處還能回來的人只有我爺爺”小孩驕傲的昂著頭,小臉上都是自豪和興奮之色“將來我肯定比爺爺還厲害”。老頭呵呵笑著慈愛的看著孫子,也沒說話。常林不遺余力的再問“您這幾年可曾進過山?”那孩子又搶著說“當然,我爺爺現在還是每年都進山的,比那些年輕的還厲害,他們都得跟著爺爺才敢進山的”。“那老先生在山里有沒有見過兩個人,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和一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這下蘇昭的眼睛里也恢復了神采,幾乎是用小孩子看糖果的眼神看著老者,虎子張了張嘴沒話可說了,老頭望著孫子,眼神有點茫然“啊,似乎是有啊,可我怎么不記得了呢?”“不記得了?”“這個”那孩子為難的撓撓頭“其實我爺爺的記性很不好,經常會忘記很多事情,其實大家都很奇怪,我爺爺這么糊涂怎么就是能記得進山的路”。常林有一瞬間的怔愣“那,能不能請老先生帶我們進山”。“現在嗎?這個時候?”“對,越快越好”。“那讓我想想進山的路怎么走,似乎又想不起來了”。常容的精神很不好,下眼瞼處黑的厲害,他已經很多天不曾睡過好覺了,自責和焦慮一直在折磨著他,如果不是因為他初痕也許就不會死,閉上眼睛時晶瑩的冰面上的那朵初痕的鮮血凝成的艷麗的大麗花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但是,現在初痕的尸身卻已經不見了。周孟的存在給常容造成了很大的壓力,他有時會陰郁的看著他,有時又柔柔的撫弄著他的頭發,嘴里輕輕叫著“月兒,好月兒”,常容顫抖著身體,咬緊了牙關。從那天晚上過后周孟都沒有離開過,山洞里明明有兩個人存在,卻整天無聲無息,如同死地,但這已經是常容求之不得的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吃飯了,周孟一直坐在火堆邊,常容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即使是守著火堆實際上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他烤來吃了,好在還有兩塊初痕以前做的干rou,常容就著融化的冰涼的雪水咽下肚去,寒冷從里到外把他包圍。時間一天天過去,常容的狀況越來越糟糕,再這么下去常容最可能的結局即使餓死了,從那天后常容沒見周孟吃過任何東西,難道他已經連吃東西都不需要了嗎?常容始終堅信,即使再困苦的生活也總有過去的那一天,所以他總在堅持,堅持到周孟再次離開的那一天,為此他等待了整整八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八天,但在周孟離開的那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常容把所有的衣物都套在身上,不顧一切的向著周孟每次離開的方向跑去,他并不怕會碰到周孟,因為即使他拼了命的追也追不上周孟的速度,他只是希望能有點線索,不讓自己迷失在茫茫雪山深處。走路、走路還是走路,腳下的路似乎永無盡頭,幾天沒有吃東西,胃里空空如也,冷冽的冰水將身體里的最后的溫暖也全部帶走,常容不得不運功來抵御寒冷和饑餓、以及漸漸模糊的意識,但時間久了喉頭里也有了一絲腥甜,從日出到日落,他可以確認自己是向著一個方向走的,但還是沒有盡頭,這座雪山到底有多大。腿很重,連抬起來都很困難,眼皮上是掛了冰嗎?沉的厲害,撲倒在地的時候常容甚至釋然,努力過了不是嗎?似乎還是不行啊。“蘇昭,記得有時間的時候回百花谷看看啊,別讓房子塌了,也別讓花老給拆了才好”。“二哥,一定要為爹娘報仇啊,小容想家了,想你,想大哥,也想爹和娘”。遍及全身的麻癢幾乎讓人難以忍受,常容想伸手去抓,這才注意到手腳針扎一樣的疼痛,惟有胸口是暖暖的,并且那點熱氣正在他的身體里擴散,常容想睜開眼睛,卻怎么都睜不開,心里越急越是睜不開。胸口的熱流沿著經脈流向四肢百骸,難受的感覺稍緩,雖然依舊癢的厲害,但常容還是舒服的輕輕地低吟了一聲,想挪動一下身子,卻發現身子被人箍住了,想動也動不了,這個蘇昭,做什么這么壓著他,還壓的這么緊,不對,是勒著,勒的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還有抵在他后心的一只手,源源不斷的熱流就從那里傳到他的身體里,說不上來為什么,心里就有那么一點惱,想打開他的手再薄嗔幾句,看蘇昭那副沒辦法的樣子。“你居然又想離開我,我絕不允許,不管是活著離開還是死了離開我都不允許”。這個不是蘇昭的聲音,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蘇昭每天叫他起床叫了三年,即使是在熟睡中他也識得他的聲音。一瞬間的恐懼讓常容原本沉重的眼皮豁然睜開,忽然的明亮又讓他的眼睛不適的瞇了瞇,晃動在眼前的人影終于清晰,但也是常容最不想見到的噩夢。“你,你怎么回來了?”話是喊出去了,聽在耳中卻只有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月兒,你永遠都是我的,師兄喜歡你”。周蒙的眼睛迷蒙的厲害,隨著他的話語,呼吸中的熱氣沒頭沒腦的噴在常容的臉上、頸項,常容拼命的想躲閃,急了一身的汗依然難以移動分毫,原本厚實的衣服如青紗般被人輕輕一扯就扯了下來,有硬邦邦的東西抵在后腰處,常容開始戰栗,隨后開始象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一樣拼命的掙扎,甚至打、踢、咬。所有的反抗都是如此的無力,有個熾熱的身體覆了過來,每一塊被碰到的肌膚常容只想拿刀狠狠的挖掉,再灑上一把鹽。羞、惱、怒,一股股急火沖擊著他的內心,在完全陷入黑暗以前所有的情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