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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結準備。 第101章 終曲… 于此同時,皇帝病危,輔政大臣悉數入宮,消息傳出皇宮,文武百官俱預備入宮。 三郎出事的消息本不欲走漏風聲,但當日動靜實在太大,洛水的尸體被人拖了出去,這事便有些壓不住了。 成靜就等這個時機。 他起兵了。 之前為了讓帝王退位順理成章,謝族以為成靜已死,便不再怎樣抹黑他,任由民間傳言皇帝冤殺忠良,而成靜也料定謝族不會再干預流言,也令手下人暗中傳播了一些流言。 是以他發兵之日,百姓并無抵抗情緒。 在他們看來,他們所能見到的,并非如今站在權力頂端的權貴,而是真正能讓他們看到對他們好之人。 成靜便是其一。 他為百姓征戰沙場,也曾救濟過他們,他提拔的那些官員,也為了百姓與士族對抗。 他們都銘記在心。 三郎昏迷不醒,手中諸多事情,皆被謝映展趁虛而入。 沒有誰會懷疑謝映展,這位謝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驍勇善戰,正氣凜然,若非只是庶子,他或許能與三郎一較高下。 謝映棠說:“阿兄,這是唯一的退路了。如今就算謝族贏了,執掌乾坤,又能怎樣呢?百年之后盡為千夫所指,后患無窮。將來若能登極,皇位亦名不正言不順。”她頓了一下,又反問道:“你是將軍,如今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謝族所為是否合乎時機,阿兄,你看不出來嗎?” 謝映展雙手攥得死緊,垂眼道:“可如今哪有退路……” “有退路。” “什么?!” “只要陛下沒有駕崩,事情便能以大化小,只要我們能聯手將事情及時壓下去,便能力挽狂瀾。”她注視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道:“我保證,謝族一定有退路。” 天色未明,遠方戰報抵達洛陽,便被謝映展提前截獲。 他下令給親信,大開城門,迎接成靜。 第一縷陽光穿透云海,城外蓄勢待發的將士們正在磨刀霍霍,他們只聽見一聲巨響,便紛紛抬頭看著慢慢打開的城門,傻眼了。 一校尉警惕道:“將軍,末將懷疑有詐……” 成靜高踞馬上,低低笑出了聲來,揮手下令道:“傳令大軍,立刻進城,不必戒備。” 一路城門大開,連過數城,悄無聲息,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連刀都沒□□。 謝映展在洛陽外等成靜。 他看著眼前這活得好好的人,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無奈懊惱,低聲罵道:“果真是禍害遺千年,你哪有那么容易死。” 成靜揚眉一笑,“二郎也出乎我的意料。” “我只是想爭取后路,謝族所做之事,我并不贊同。”他冷冷瞥了他一眼,強調道:“絕非是幫你。” 但是,如今也只有你能挽救局勢。 后半句,謝映展沒說。 謝映展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有幫著外人對付自己家族的一天,趁著三郎昏迷,他動用三郎信物,蒙騙過了謝族麾下的將領,待他們回過神來,已經追不回撒丫子狂奔的成靜大軍。 數百面旗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洛陽城外,城門將士睡眼朦朧,一眼瞟過去以為自己眼花了,再望一眼,登時嚇得手中長。槍哐鐺一聲落在了地上。 身邊同伴被嚇了一跳,咕噥道:“干什么啊真是……拿個東西都拿、拿——” 那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成靜微微一笑,回身問道:“諸位準備好了嗎?” 身后將士齊齊吼道:“屬下待命!” 吼聲如排山倒海,霎時狂風卷起,塵土喧囂,戰旗獵獵作響,驚動整個洛陽。 文武百官都在往皇宮趕去。 帝王寢殿內,燭火昏暗,皇帝望著床頂的龍紋,眼前漸漸模糊。 謝定之笑道:“陛下無子嗣,臣已經幫陛下找好了繼承人,趙王世子秦昭可堪大任,陛下覺得如何?” 他微微伏低身子,貼近了皇帝的臉。 那雙漆黑的眼睛里俱是不加掩飾的野心,皇帝猛地抓緊床褥,竭力出聲,卻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 “最后的時刻,陛下還是歇會兒吧,九泉之下自會有人等您。”謝定之笑道:“陛下千不該萬不該之事,就是與臣做對。臣歷經幾朝,當初尚書令成諍入獄,為何臣卻不動分毫?先帝都拿臣沒有辦法,何況是陛下您?” 成諍為人正直,謝定之不同。 他懂得揣摩人心,比成諍更適合官場。 尚書令成諍得民心而名滿天下,到如今也不過滿門被滅,唯一的后代成靜也終究不是對手。 他們都忠君,忠君之后的下場,都是如出一轍的凄慘。 謝定之卻只忠于自己。 大內官馮意端來最后一碗藥,繞過屏風,笑著喚道:“陛下,恁該喝藥了。” 皇帝瞳孔微縮,竭盡全力想要大喊,卻連動都困難。 謝定之拂袖道:“灌下去。” 轟—— 不費吹灰之力,洛陽城門轟然被撞開,成靜一揚馬鞭,飛速往皇宮方向沖去。 凈衛悉數出動,卻在看見謝映展之時,猶豫起來。 城門校尉華萍瞇了瞇眼,怒斥道:“謝將軍,你在做什么?!” 謝映展冷冷回道:“三郎在我手中,虛文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華萍眼皮一跳,望著他的目光越發不善。 他們這些京城士族子弟,皆以若瑾為首。 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可……謝映展是瘋了不成? 權衡許久,華萍揮手道:“全部退下。” 成靜大軍暢通無阻,直逼皇宮。 一路馬蹄沉沉,震起一地煙塵,聲響驚天動地,未曾來得及入宮的文武百官被這陣仗嚇得屁滾尿流,百姓皆閉門不出。 謝府之中,謝映棠陡然睜開眼睛,猛地起身。 她渾身血液停涌,心快要跳出心口。 他回來了! 雖提前知道他計劃,諸事進展也十分順利,但她卻未曾料到他會如此之快,此刻乍然聽到那震天喊殺之聲,好幾日深陷囹圄的陰霾悉數煙消云散。 謝映棠喜形于色,直接推門欲離開棠苑。 誰知剛走一半,卻看見謝澄迎面走來,一把抽出了劍,橫在她頸間。 她渾身一僵,謝澄冷笑道:“翁主,郎君已經醒了,請您過去說話。” *** 謝映舒靠在榻上,正低低咳著,青絲拂落在肩上,燭光鍍不暖他俊秀的面容,他低垂著眼睫,臉色蒼白而冰冷。 謝映棠被謝澄拿刀架到此處。 她一眼便看見床上的謝映舒,有些不自然地瞥開頭,輕聲問道:“阿兄,你怎么了……” 話還未落,謝映舒倏地睜開眼睛。 那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