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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極小的聲音道:“若未料錯,你身邊有人跟蹤。” 謝映棠悚然一驚。 右手指甲不由得陷入掌心。 誰敢跟蹤她? 成靜又道:“現在,我去將你阿兄引走,你有把握護好自己么?” 她眨了眨眼睛,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卻有些不太放心,他不知她身邊會有什么人不知不覺地潛伏著,那人又會不會危害到她,便又道:“若有危險,你便往東跑,那里人多,無人敢動你。” 她點頭。 他憐惜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又哄道:“也不必害怕,那人應是你謝族人,不敢動你。” 她又點頭,眸子濕亮,眷戀不舍地看著他。 她想說,他不必這樣擔心她,她不能時時刻刻都求他護著,既然敢做,便要敢承受危險。 她不怕。 她只是不舍。 今夜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似乎看出她的不舍,成靜低低嘆了一聲,只道:“好好照顧自己。”說著便放開她,抬腳朝外面走去。 謝映棠偏頭看了他一眼,一咬牙往反方向悄悄跑去。 她每次進宮都有宮人牽引,且走的都是繁華之路,不認識這段荒僻之地,只能漫無目的地跑。 她跑地氣喘吁吁,也不知自己到了哪處,卻看見面前一池湖水,在月光的倒映下泛著瑩白的光。 她停下來,想起成靜的話,又沿著湖畔往東走。 往東,便可慢慢找到人。 四周一片寂靜。 她迎著冷風慢慢走,遠處便隱隱可見宮燈的粲然光芒,顯得那處繁華異常。 她眉頭往下一壓,心底壓著的巨石終于被拿開。 她慢慢往那處走去。 才走幾步,謝映棠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許凈安站在不遠處,也在往那個方向走,似乎沒看見她。 謝映棠明明記得,她隨長姊回寢宮時,許凈安也隨她一道去了。 她不欲搭理許凈安,頻頻與長姊說笑,許凈安便一言不發地跟在身后,安靜地出奇。 為什么在這里? 謝映棠眸子微瞇,目光掃過她的裙擺,瞳孔驟然一縮。 裙擺上沾了蒼耳。 她一路走過來,只有之前那處雜草叢生,野生蒼耳長在草叢里,若不小心便會沾上衣裳上。 是她?! 謝映棠眼中驀地騰起火來,眉梢冷冷一揚,快步走了過去。 許凈安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過來,待看見是她時,眼中掠過一絲驚慌。 謝映棠唇邊冷笑更甚,“是你向我阿兄告密?” 許凈安茫然道:“meimei說什么,我聽不懂……” “裝,繼續裝。”謝映棠冷笑道:“你有膽子告狀,竟怕被我識破不成?表姊這么多年深藏不露,我倒是真沒想到,你竟是在人后偷偷摸摸的小人?” 許凈安咬唇,含淚道:“棠兒,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凡事也得有個證據……我都不知你做了什么,如何去告你的狀?莫不是你自己做賊心虛……” 話音未落,謝映棠驀地抬手,狠狠摑向她右頰。 啪! 這一耳光凌厲至極,許凈安只覺右耳嗡嗡一響,隨即整個右頰都蔓延起火燒一般的痛感。 她疼得眼淚奪眶而出,不可置信地捂住臉,“你敢打我?” “我是翁主,為何不敢?”謝映棠笑了笑,輕輕揉了揉打疼了的手心,“倒是你,臉皮這般之厚,讓我手疼了,怎么辦?我再教訓你幾下?” 她抬手又要打,許凈安捂著臉猛地后退,搖頭道:“你……我一心拿你當meimei,你怎么可以打人!若讓舅舅與外祖母知曉……” 謝映棠眼神一寸寸寒下去,“你還裝?” 若不是許凈安,她又怎會這么快與成靜分別? 她想他想得快瘋了。 那么多個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她都熬過來了。 如今,她剛剛燃起的熱情,被眼前這個賤|人澆滅得一干二凈。 謝映棠忽然快步上前,許凈安尖叫一聲,抬手要推她,謝映棠毫不猶豫地抬手,對著她又是狠狠一扇。 許凈安想還手又不敢,索性便咬牙忍著,淚眼盈盈,不住地掙扎推攘。 謝映棠當然知曉她一貫的作風,許凈安此人,一貫喜歡裝可憐,就等著她出手打人,屆時再回族中告她一狀,她如今深陷囹圄,再加上這般打人,必然被重罰。vx公號:books186 謝映棠冷笑一聲,手上之力越發大了,狠狠將許凈安推倒在地。 她挽起袖子,就借著這處無人,居高臨下地睥著許凈安。 許凈安沒由來得背脊發涼,那抹殺人般的目光如有實質,似乎要將她一寸寸千刀萬剮。 她雙手往后撐著地,一點一點往后挪。 謝映棠笑意嘲諷,“怎么?你落井下石如此干脆,現在竟是怕了?” 許凈安含淚搖頭道:“棠兒,你冷靜冷靜,這是在宮里……” 她簡直瘋了! 若驚擾宮中某個貴人,失儀之罪誰擔得起? 謝映棠一把扯住她的衣裳,“宮里怎么了?我看此地剛好,適合打人,適合報仇。”她笑吟吟道:“有本事,你叫救命?我頂多又被罰跪一頓,你又會是什么下場,你自己想想?” 謝映棠貴為翁主,當真不會出什么大事。 只是她許凈安,自小失去雙親,寄人籬下,且公主皇后皆在宮中,定會拿她出來擋刀。 許凈安臉色驀地慘白。 她深吸幾口氣,強逼著自己冷靜。 沒事,沒事,謝映棠頂多發泄一頓。 她不敢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只要她挨過去了…… 等她回府,定要好好哭訴一頓,看謝映棠如何辯解! 許凈安忽然有了一絲底氣,正要說話,謝映棠忽然一把將她拽起來,往河邊拖去。 許凈安大驚,拼命地掙扎,可任她怎么扳,都弄不開謝映棠的手。 “你瘋了!” 謝映棠冷笑道:“我沒瘋。” 雖說沒瘋,她眼神卻透著一股狠辣之意,許凈安徹底慌了,身子還在被她往那處拖拽,忙哭求道:“棠兒,表妹!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這里是皇宮啊……” “棠兒,你冷靜冷靜……” “求求你,別把我推下去……” 那河如此之深,一旦掉下去無人救,她會沒命的! 謝映棠冷笑道:“我今日定不可能放過你。” 她說著,已經來到湖邊。 夜風甚大,吹得她衣袂發絲紛飛,表情卻極為冷靜。 她的余光瞥見有人過來了。 雖看不清那人是誰,但定不是普通宮人。 許凈安淹不死的。 謝映棠手上力道忽然一松,許凈安無意間的一推竟將她推得往后踉蹌數步,眼看就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