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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卿卿與我開太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你別急呀……”

    她正要追上去,外面又有仆人通傳道:“小娘子,高昌侯府的大公子遣了人來。”

    謝映棠腳步一頓,謝秋盈已怒道:“劉冶?他怎么這么陰魂不散!今日也真是巧了,底下人不知道干什么吃的,連劉冶的家仆也放進(jìn)來了?”

    那仆人被謝秋盈兜頭發(fā)了一通火,面上更加誠惶誠恐,只得在心里腹誹——劉冶父親高昌侯劉踞剛剛打了勝仗,皇帝大肆獎賞,這沉浸多年的高昌侯府忽然門庭若市,劉踞近幾日頻繁拜訪謝定之,自然連帶著他們家家仆也不好攔了。

    謝秋盈想不明白的,謝映棠卻了然于心,當(dāng)下只讓仆人下去,帶劉冶親信過來一見,再命人搬了長案和座椅在院中,好整以暇地坐著等。

    不一會兒,劉氏家仆便過來了,見了翁主只站著行了一禮,然后命人將一箱禮物抬了進(jìn)來,開門見山道:“我家公子想請翁主改日再聚,不知翁主可否賞臉?”

    此人臉色倨傲,態(tài)度輕慢,跟他主子倒是一個德行。

    一邊侍立的紅杏已率先冷了臉下來,區(qū)區(qū)一個高昌侯府,下人也這般沒有禮數(shù)。

    打個勝仗而已,當(dāng)真以為在謝族面前算得了什么?

    謝映棠雙眼微瞇,紅唇淡淡一抿,素來細(xì)軟的嗓音帶了幾分涼:“你們侯府的人,當(dāng)真都這么不懂規(guī)矩?”

    那小廝倨傲慣了,以為謝府與其他府邸一樣,也都顧念著小侯爺面子,倒沒料到對方會計較。他有些驚異地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便看見謝映棠掩在狐皮領(lǐng)子之間的嬌顏,面露驚艷之色,遂又低下了頭去。

    謝映棠眸光一跳,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紅杏已率先呵斥道:“放肆!替你家主人傳話,還敢直視我家翁主?是誰教你這么無禮?”

    那小廝嘻嘻一笑,套近乎道:“翁主與我家公子這般熟絡(luò)了,想必也不會介意的。我家公子這回就是想……”

    他話還未說完,忽然看見謝映棠起身了。

    她輕輕睥了他一眼,黑眸里冷光一掠而過,淡淡道:“既然你都說,我與劉公子關(guān)系熟絡(luò),那我替他教訓(xùn)教訓(xùn)他的家仆,想必他也不會介意的。”她轉(zhuǎn)眸掃了紅杏一眼,紅杏立刻會意道:“給我抓住他,拿杖子來!”

    那小廝臉色霎時慘白,這才開始磕頭求饒。

    謝映棠回了屋,坐在軟榻前撫著貓兒的毛茸茸的耳朵,聽著屋外杖責(zé)聲慢慢響起,那人開始慘叫求饒,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只聞?wù)茸哟蛟谄ou上的悶響。

    謝秋盈怕把人打出事來,惴惴不安道:“棠兒,小懲大誡就行了,畢竟不是我們府上的人。”

    她平日再倨傲,也從未這般打過人。

    謝映棠權(quán)當(dāng)謝秋盈吹耳旁風(fēng),等到大概打了三十來杖后,才慢悠悠地吩咐身邊人道:“把人先扣著,遣人去把禮物抬回高昌侯府,順便回了劉冶的話。就說他手底下的人無禮犯上,我已幫他教訓(xùn)了,想拿回人,便再遣人來抬。”

    說完再攏了攏廣袖,起身上了閣樓。

    謝秋盈看著謝映棠的背影,貝齒咬了咬下唇,又去看院中,見那人趴伏的長凳上全是血,狠狠閉了閉眼,忙轉(zhuǎn)身跟著上了閣樓。

    一上閣樓,便看見謝映棠坐在案前,拿狼毫沾了墨汁,正打算寫些什么。

    謝秋盈坐到一邊去,小聲道:“我若早知劉冶是這般不知禮數(shù)之人,打從他一開始來府上時,我便不會同他說話,更不會被他攛掇著去賭……”

    謝映棠道:“小事罷了。”她抬眼瞅了謝秋盈一眼,笑道:“我今日打人,你是嚇著了?我阿兄旁的沒教會我,這基本的禮數(shù),還有懲治人的手段,我倒是學(xué)會了一些。”

    謝秋盈看著謝映棠笑意溫暖的臉,忽然覺得,她有些像三堂兄了。

    第二日,高昌侯府遣了人來,將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家仆抬了回去。

    謝映棠這一步走得無錯,謝映舒聽聞了,口頭上倒褒獎了謝映棠幾句,也沒有太過將劉冶放在心上。

    浪蕩富貴子弟,不足與謀。

    不過上午方才表揚(yáng)了一下這丫頭,下午謝映舒便帶著兩個仆人氣勢洶洶地進(jìn)了閣樓。他畢竟是親兄,任何關(guān)于謝映棠的事情都還是了解一二,前一日謝映棠莫名來他院子里晃了一圈的事情自然也知曉了,他再細(xì)細(xì)一查,便知道這丫頭做賊了。

    謝映棠緊張地站在桌案前,雙手揪著腰間玉佩墜下的絡(luò)子,退也退不得,只好硬著頭皮迎著阿兄冰冷的目光。

    謝映舒上下打量了她一陣,才道:“你是長本事了?”

    “不是!”謝映棠斬釘截鐵地答:“我只是不想嫁給江郁,江郁好色,我若嫁給他,將來定不得安生。”

    謝映舒嗤地一笑,“嫁與不嫁,父親自有定奪,由得你自己胡鬧?”

    謝映棠道:“那我便自己去求阿耶。我知道,江郁如今與阿兄您同在尚書臺,他出身不低,將來也還有飛黃騰達(dá)之機(jī),可是,阿兄,我不是聯(lián)姻的工具。”

    謝映舒眉心一搐,面色鐵青地一拍桌案,冷喝道:“誰教你說這樣的話?”

    謝映棠抿住了唇,也不吭聲了,只這般定定地瞧著謝映舒,一對黑眸里水光慢慢凝聚,她眨了一下眼睛,那光又散開了。

    謝映舒冷眼瞧她半晌,好似看什么有趣的東西一般,他心底的怒意越堆越高,終究道:“你這么看著,我也不會心軟。倒是你,這回比上回更為大膽,想讓我怎么罰你?”

    她不吭聲,倔強(qiáng)地咬緊牙關(guān),謝映舒便這樣看著她,她不吭聲,他也不發(fā)一言。

    許久之后,兩人仍這樣僵持著。

    謝映舒身后的侍衛(wèi)謝澄是了解三公子的脾性的,此刻連忙對謝映棠使眼色,生怕她一時賭氣,又討了十天半個月的禁閉。

    謝映棠卻不看他,只瞅著自己的腳尖。

    良久,謝映舒連道了兩聲“好”,拂袖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你既然這般坐不住,那便在這閣樓里待一個月罷!”

    謝映棠的睫毛倏地一顫。

    謝映舒?zhèn)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含了三分失望。隨即,他再不看她,帶著一干人離去了。

    剛一下閣樓,謝澄便出聲勸道:“郎君,翁主說的也不無道理啊,我們都親眼見過那江郁玩弄女人的手段,翁主如何可以嫁過去?”

    謝映舒停下腳步,冷冷地刮了他一眼,“我何事說過要將她嫁給江郁?”

    “啊?”

    謝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見謝映舒遠(yuǎn)去,忙又追了上去,急道:“那郎君氣什么?哦……我明白了,郎君是覺得,翁主自己太心急了,不相信您?”

    謝映舒冷然不語,腳下步子卻越發(fā)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郎對meimei來說,形象太過嚴(yán)苛,而讓她忽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