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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情勢所迫我也很想偷懶好嗎?誰樂意當亡命徒拼死拼活的啊!”齊浪手上突然發力,看他吃痛后怒視自己,這才淡聲開口:“可能會留疤。”“……無所謂了,男子漢大丈夫還在乎一道疤?”“是兩道。”齊浪強調著,“加上你腹部當年被扎的那一刀,一共兩道。”而這兩道疤,都是為了自己才留下的。白陵川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不必記得這么清楚,我又沒有讓你還。”齊浪薄唇輕揚,似是極淺地笑了笑,慣常冷漠的他,這一笑便如冰雪消融,蠱惑人心。“以后的事,誰說得好。”盛之卿抬眸瞥向白陵川俊秀的側臉,目光沉靜,最終什么都沒有說。是啊,來日方長,誰也無法預料以后會怎樣,所以……剛剛在外面閑逛的喬喬,此時突然毫無征兆推門闖進來,后面還跟著同樣慌張的江淮。“同志們,好像出事了!”秦時月蹙眉:“別急,出什么事了慢慢說。”然而喬喬看上去并不打算慢慢說,她已經急得在跳腳了:“是喪尸星球!它們把這座醫院包圍了!”“什么?喪尸?!”第27章你們先走,我們掩護所謂喪尸星球,其實在宇宙中并不是一個獨立的星球,因為此星球的成員們都智商低且自我意識極淺,所以老早就被某高智商且高戰斗值的星球吞并了,現在只是被私放到了地球,當成了一種會行走的rou.體武器,不加管制,隨它們四處游蕩,將地球搞得烏煙瘴氣。據喬喬所看書籍記載,喪尸星球雖然叫這個名字,但并不同于電影里面的喪尸,它們生來就這德性,不是什么細菌病毒的變異產物,所以也不會傳染,只單純咬人罷了。“它們形容可怖,牙齒比刀子更鋒利,體能素質極好,流血受傷也能繼續攻擊,且以人rou為食,逮著獵物不咬死誓不罷休。”“它們還吃人啊?”梁逸默默打了個寒顫,轉而從旁邊拎起了自己的畫板,“我先畫幾把刀給大家防身,刀我還是會畫的。”秦時月急道:“你沒聽見那群喪尸都進醫院了嗎?來不及了!”“能畫一把是一把。”“……”聽得樓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愈來愈近,顯然遭到攻擊的人們正匆匆往樓上逃竄,白陵川沉默片刻,抬手扯好了衣服站起身來。“喬喬,知道對方具體有多少人嗎?”喬喬茫然搖頭:“不知道,我哪敢去看啊。”盛之卿已經開始解襯衫的扣子了,他一張娃娃臉上半點笑意沒有,難得的嚴肅:“這個星球成員有什么弱點?”“……你看過韓國一部很早的喪尸片嗎?和那里一樣,它們在暗的地方眼睛不好使。”而此時恰好是夜晚,這也是唯一的優勢了。齊浪從門縫中看到有幾名流浪漢在走廊奔跑的過程中,被追上來的喪尸猛然撲倒在地,頸部動脈被一瞬咬穿,鮮血噴濺,隨即胳膊也被撕下,當即斷了氣。而那些喪尸在走廊明亮的燈光下抬起頭,五官深陷宛如帶皮骷髏,眼眶泛著幽幽綠光,灰白枯槁的臉上沾滿了血rou碎渣,嘴里還在咯吱咯吱嚼著一節骨頭,自它們喉嚨里發出的低吼聲,像是地獄的召喚般令人不寒而栗。他迅速將屋門反鎖,并關掉了藥房的頂燈:“把窗簾拉上!”江淮依言拉上窗簾:“之后呢?怎么辦?”畢竟那群喪尸近在咫尺,吃完那幾名流浪漢,可能就要破門而入來吃他們了。盛之卿低聲問:“梁逸,刀畫了幾把?”“才三把。”梁逸碼出了一把水果刀和一把菜刀,還有一把電視劇里土匪們常用的鐵環砍刀。盡管事態緊急,秦時月仍舊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為什么每一把都畫得不一樣?”梁逸認真回答:“憑靈感隨機畫的。”“……”盛之卿有條不紊地分工:“我們仨各取一把,江淮你唱歌拖住喪尸,梁逸現在就畫繩子,掩護兩個女生從三樓窗戶爬下去。”畢竟從窗口逃生,是目前看來最有效也最快捷的方法,也是他們不得不做出的選擇了。正在此刻,白陵川聽到有人在瘋狂砸門,是某位好不容易逃上來的年輕姑娘,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見那姑娘已經被緊隨其后的喪尸咬斷了喉嚨,流著眼淚栽倒在地。在如今這樣混亂的世道下,一條人命的消亡,已變成了極常見的事情,自保尚且困難,哪里還有為他人遺憾惋惜的余地。而能保護好身邊同行的人,已算很不容易了。他深深嘆了口氣,隨手拽過一張報紙擋住門上小窗,轉過頭去正迎上盛之卿注視的目光。“之之,走廊的燈光也不能亮著,我去關掉,你和齊浪在屋里守好他們幾個。”盛之卿和齊浪異口同聲:“你瘋了?”完全可以想象,現在若踏出門去,除了被喪尸們咬死分食之外,絕無第二種可能性了。然而若不出去,走廊燈光可以照進藥房,他們同樣會被喪尸發現,要撤退就變得更加困難。這扇門,遲早是守不住的。齊浪不知何時已點燃了一根煙,他徐徐吐出一口煙霧,聽著門外愈發逼近的嚎叫聲,半晌平靜道:“這種事,我去最合適。”的確,他的超能力適合偽裝,自然是最佳人選,但白陵川卻并不希望他冒險。“就算是你,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至少我成功的幾率比你大。”齊浪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這種時候,多一分勝算都多一分生機,感情用事你覺得可取嗎?”不可取,當然不可取。白陵川清楚這個道理,同時他也聽到了突然響起的撞門聲——很好,喪尸終于還是將藥房作為了目標。盛之卿看向齊浪:“三樓總閘在左轉約100米處,越快越好,讓這里徹底暗下來。”“我會盡力。”“你放心去,我就在這接應你。”白陵川沉聲承諾,“不確定你安全返回,我絕對不會先走一步。”講完這句話的瞬間,他驀然擰開了門鎖,隨即和盛之卿一起后退,眼睜睜看著齊浪消失在原地,變成了剛才那死去姑娘挎包里的一支口紅。數名喪尸幾乎是在同時蜂擁而入,嘴角和指尖都淌著血,呲著白森森的尖牙,猙獰無比迎面撲來。白陵川抄起梁逸畫的那柄鐵環砍刀,自上而下斜劈,力道之大,硬是將沖在最前面的那只喪尸砍掉了半拉腦袋,而他肩上的傷口也因此綻裂,鮮血霎時染透了剛纏上不久的紗布。冷汗涔涔而下,他大吼一聲:“都后退!退到窗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