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著采音。“皇兄。”“有話快說了啦!”“皇兄……”采音漆黑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嗯?”“……帶我走吧,皇兄。”“小……小?”小太子沉下臉來。夏季的午后,本就寂靜的庭院,因為采音的淚水,因為他說,帶我走吧皇兄,從而變得更加空曠,沉悶和詭異。“帶我走吧,皇兄……”“帶我走!帶我走!”纖細的雙臂將采音裹住,“小小,我答應你,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救你。明天,我就帶你走,就明天,等我!”“嗯!”采音點了點頭,“我們約定好的哦。”“嗯,約定好的!”“采音……”溫柔的女聲傳來。“我母妃叫我了,這么晚我也該回去了。”采音拍拍身上的泥土。“小小……就這么……回去了嗎?”小太子臉上一紅,摸摸他頭,“等我,明天。”“嗯!那我,先回去了。”采音笑著轉身,神情在轉身的瞬間變得陰霾。“采音,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呢。”母妃的聲音,自房內傳來。采音低頭推開門,屋內一片狼籍。“采音,乖,快過來,讓我聽聽你的琴練得怎么樣了,彈得好我就不怪你了,乖……”溫柔的女聲在他的耳邊嚅癢。“母……母妃大人……”弱小的身軀蜷縮到墻角。“怎么了采音,別怕,乖乖地去學琴,等你父皇來了就彈給他聽,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女人溫柔的笑臉恍若恐怖的畫皮,點點燭火在黑暗中搖曳。“母妃大人,這里是……冷宮,父皇不會再來了,母妃……”小小的抗議在殘燈熄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所以我才要你討他的歡心啊,采音乖,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送到你父皇的寢宮。瞧你的臉,多漂亮,皇上一定會寵愛你的。”母親的聲音在黑暗中扭曲。“不……不要……母妃……我不要去給父皇侍寢,我不要……”拼命地往后蜷縮著身體,稚嫩的聲音在狠狠發顫。“采音,這就是你不乖嘍。”黑暗中一個人影撲了過來,尖銳的物體刺破皮膚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此起彼伏。夾雜著清脆的聲響,是母親發簪上的玉鈴鐺。黑暗,意味著疼痛,這是母親,教給他的東西。后頸,手臂,膝彎,疼痛仿佛鉆到骨子里去,采音咬住嘴唇一聲不吭。玉鈴鐺在暗夜中鳴響,母親的手探到腰側。不要刺那里!尖銳地疼痛穿透他的神經,黑色斑紋勾畫的鳶尾花,雙生印的疼痛讓他狠狠一顫。那是他,身上的弱點,雙生印是對痛最敏感的地方。“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掙扎,不然會留疤的。”母親的聲音如鬼魅般回響。采音低下頭,撫摸著鳶尾花的左手,被溫熱的液體染紅。沒關系的,等母親累了,我便逃脫了,等到了明天,皇兄便會來看我,會抱著我安慰我,會細心地照顧我的傷口,會帶我走。到那個時候,我就不痛了,沒關系的,忍忍,就過去了。沒關系,沒關系的,有皇兄在,沒關系的……他說過,不用怕,不管什么時候,他都會救我的。我們,約定好的……………………………………“采音,我來帶你走了。”淡淡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皇……兄?!”采音猛地抬起頭來,黑暗中一個高大的人影,采音慌忙撲過去抱住,“皇兄,你終于來接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采音,好久不見,失蹤這么多天,我好擔心。”來人撫摸著他柔軟的頭發,溫柔道。誰?是誰?不是皇兄!采音脫出懷抱,看清眼前的人,心中大驚,“義……義父……”采音笑自己愚蠢,皇兄怎么會來這里,那個要帶他走的約定,也一定……忘記了吧。筱樓國的太子,哪里還記得幼時的戲言。沒有人會來救他,沒有人會帶他走。“采音,我們回家吧。”洛西臨挽起他的手,“外面這么黑,采音不害怕嗎?”害怕,當然害怕,不想再在黑夜里待著,但是……家?回哪里的家?又要把我送到哪里去?“不……我不回去……”采音掙扎,重新蜷縮回去。“哦?采音是在等人嗎?等剛剛你口中喊的人?”洛西臨半跪下來,撫摩著采音無處躲避的臉頰。“孩子,義父沒有白疼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采音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洛西臨起身,“采音,有了你,我還有什么得不到。”你是在,利用我嗎?利用我做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采音,我們找到你的皇兄了哦,你想不想見他?”洛西臨神秘一笑,雙手搭在采音肩上。采音躍身而起,小小的身軀仍在顫抖,“皇兄不是在筱樓國嗎?怎么會在這里?我怎么才能見到他?”“你皇兄確實在筱樓國,不過,很快就會來我天杼拜訪,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了。”洛西臨將他摟入懷中,“父親我,可從來沒有騙過你。來,采音,我們回家吧。”溫暖的氣息在頸間流竄,一股奇異的香氣氤氳而來。不,我不要回家,我要……纖細的身體癱軟下來,洛西臨一把接住。“我是真的沒有騙你,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你皇兄了,在這之前,好好的睡一覺吧。我最乖巧的采音……”誓言,即是欺騙。因為你欺騙了我,因為你讓我孤獨。因為你,背叛了我。因為我一直等到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你還是,沒有來找我。第7章佳人音塵灼淚斷魂“公子,洛采音已被洛西臨帶回府。”重影面前,是一華美猗頓之人。手執茶盞,悠然地品著茶。身邊立一嫵媚少年,眼若碧波,輾轉媚惑。這人自然是楹懷,而那品茶之人,非艾猗不能。“那,采音作何反應?”放下手中的茶盞,艾猗含笑而問。“采音一見洛西臨,便撲入他懷里,而后隨他而去。”重影垂首,長發垂至腰際。“哦?”艾猗不語,又執起茶盞細細品茶。“公子,那洛采音,果然是天杼的jian細,想必是識破了公子的身份。”楹懷又道,“天杼國的將軍想捉去公子,以脅筱樓。”艾猗起身,輕撫楹懷的發絲。“懷兒,辛苦你了,早些休息吧。”“公子……”楹懷握住他手,“你不會去救洛采音,對不對?那是陷阱,不要去!”“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