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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貪戀這溫暖,一直緊緊握著。 李盼娣催他,“快喝吧。之前煮的是開的,路上這么久,倒出來沒兩分鐘就涼了。” 衛皓軒這才喝了一口。 說實話姜茶并不好喝,辛辣刺鼻,但可以溫暖胃部。 衛皓軒忍著不適,喝了一杯。 李盼娣又給她遞了個熱氣騰騰的包子,解釋道,“這是在鎮上的包子鋪買的。味道比家里的差些。但是好歹是熱的,您先墊墊肚子。” 衛皓軒自嘲一笑,“這包子已經不錯了。這么些年,我都快忘了細面的味道了。” 他咬了一口,里面濃稠的rou汁外溢了出來,他驚喜道,“沒想到還是rou的。” 李盼娣只覺心酸。像他這樣的人才品行居然在這種地方一待就是二十五年,可真是一種資源浪費。 “我媽還好嗎?”吃飽喝足后,衛皓軒問起正事。 李盼娣點頭,“都好。就是非常想你。”她瞧著他這頭黑白相間的頭發,試探著道,“要不我先帶您去理發店剪頭發,順便再染個色?” 衛皓軒怔了怔,側頭看了眼已經過了肩的長發,“行啊。”又補充道,“不過我得先去澡堂洗個澡。” 他這么配合也是不想周老夫人太擔心,李盼娣自然高興,“行,包在我身上。” 衛皓軒笑著道,“麻煩你了,等到了家,我再付你錢和票。” 李盼娣擺了擺手,“沒事。錢,老夫人已經給我了。至于票,現在已經不用票了。” 衛皓軒愣了好幾秒,“不用票了?那就好!” 大雪蓋住了道路兩旁的房屋,但衛皓軒卻瞧得很認真,時不時還點評,“現在大家的日子好過了吧?你瞧那么多都是瓦房呢?” 李盼娣點頭,“對啊。現在全國都在搞經濟建設。您有用武之地了。” 衛皓軒學得的也是管理。周老夫人既是母親也是他的老師。聽說他在學校成績也是極優異的。 衛皓軒苦笑不已,“我也想工作,但是我的身體早就不如以前了。誰肯用我呢。” 李盼娣勸道,“可以開面館啊。老夫人有兩家面館,生意都很火呢。” 衛皓軒笑了,“我媽跟我說了。但是她不是交由你來管的嗎?你怎么肯讓出來?” 李盼娣眨了眨眼,“沒關系啊。我可以再開一家。不會閑著的。” 衛皓軒怔愣片刻,隨后瞧了李盼娣好幾眼,直到確定她說的是真的,才發出低低的笑聲。 “你怎么了?”李盼娣不知道他為什么發氣。 衛皓軒笑罷擺手,之后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到了縣城,衛皓軒洗澡染發花了兩個多小時,不過效果卻出齊的好,瞧著年輕不少。這會子倒真有點同齡人的模樣了。 雪花紛飛,海棠樹枝迎著寒風搖曳。衛皓軒伸手扶住年邁的老母親,跪在地上,抱住輪椅中的她,聲音哽咽,“媽,兒回來了。” 這樣感人的場面,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衛皓軒這一回來,周老太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李嬸忙著給他做各種好吃的飯菜。 吃飯時,衛皓軒狼吞虎咽,周老太滿含熱淚,不停給他夾菜,“吃慢一點,別撐著了。” 最近天氣冷,面館天黑就收店了,李盼娣來的時候,三人還在屋里閑聊。 周老太已經給衛皓軒介紹過李盼娣了。 瞧見她進來,衛皓軒迎了上來,主動接過她手里的賬本,“辛苦你了。” “不辛苦。” 兩人落座后,周老太說起今后的打算,“我打算帶他去澳洲定居。這邊的鋪子和房子恐怕還得由你來管理。房租,你先幫我收著。工錢,你自動從里面扣。” 李盼娣心里不舍,“在這邊住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去澳洲啊?” 周老太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衛皓軒,“你可能不知道。柳英紅兩人入獄,其中有我的手筆。” 她把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李盼娣聽著頭皮發麻。這屬于犯法的吧?可是如果老夫人不這么做,她可能臨死前也看不到兒子。 周老太握著兒子的手,自嘲不已,“雖然我是為了他出來,但是到底犯了法。再待在這個地方,我將受到良心的譴責。也無顏面對周家列祖列宗。我愧對周家滿門忠義的美名。” 她每說一句,衛皓軒心就跟著抽痛一次。他跪倒在地,“媽,要不是為了我,您也不會知法犯法。都是我的錯。您就別自責了。” 周老太扶他起來,撫摸他的臉,目光帶著懊悔,“如果我當初早點下定決心,你也不會這么晚才出來了。” 衛皓軒搖頭,握緊她的手,“媽,李嬸都跟我說了。不是您的錯,是那人太過狡猾,輕易不上當。要不是你潛移默化引導他讓他學會包袱柳英紅的出軌,他也不會在外養女人了。” 周老太摸著他的臉,“兒子,媽自己動手,就是不希望你走上歪路。那兩人要坐十八年的牢,出來后,人也廢了。你別再執著以前的事了,這世上有許多好人。你別因此一葉障目。” 衛皓軒沉默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下子就連李盼娣這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門外漢都聽得出他語氣里的敷衍了。 周老太心里失落,但也知道讓兒子心性變回以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好道,“到了澳洲,遠離這些,也能給你養養身體。” 衛皓軒點頭。 周老太看向李盼娣,“文憑和文化是兩回事。想要成為人才,那你就要學很多知識。也能避免犯錯誤。面館的生意,我就教給你了。你可要將面館發揚光大啊。以后面館的生意,你自己留五成,再給廚師分一成,剩下四成暫時幫我保管。如果攢多,就記得幫皓軒買房。也許他下次從澳洲回來,就能當個舒舒服服的包租公了。” 李盼娣一一答應。 從周家出來,李盼娣心情格外沉悶,周老夫人之于她既是良師,又是照亮她前進道路的那盞明燈。 以后沒有老夫人的指點,她往后的路不知道該怎么走了。 她舍不得離開老夫人,可也知道老夫人做的決定再正確不過。 衛先生瞧著很正常,但他看人的眼神沒有溫度,換個新環境也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