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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洗得發(fā)白,打了好幾個補(bǔ)丁的。 裝著國庫券的袋子是農(nóng)家用過的尿素帶。 任誰瞧她一眼,都能看出來,她這人是個鄉(xiāng)下土包子。 上了火車,李盼娣乖巧坐到自己位子上,她身材瘦小,抱著袋子一點(diǎn)存在感都沒有。 從龍水縣到上海只要一天一夜。 她路上吃的是干糧,擔(dān)心袋子被人偷走,她連口水都沒喝。 出了火車站,天還是蒙蒙亮,李盼娣擔(dān)心遇上壞人,一直等到天亮,才從火車站出來。 她肚子餓得咕咕叫。買早點(diǎn)的時候,她順便跟人打聽市中心怎么走。 對方給她指了路。 李盼娣吃完早餐,上了公交車,沒一會兒便到了市中心。 下了車,李盼娣沒讓人引路,好奇地瞅著四周的一切。 沒一會兒,她就找到了一家工商銀行,李盼娣簡單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fā)才進(jìn)去。 第76章 第 76 章 “一百塊錢兌一百零二塊五。”女業(yè)務(wù)員鄙夷地看著李盼娣那身土掉渣的衣服。 李盼娣低頭問道, “這邊的銀行都是這個價(jià)嗎?” 女業(yè)務(wù)員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愣了好幾秒點(diǎn)頭,“對!” 得到有用的信息后, 李盼娣轉(zhuǎn)身出了銀行。 她現(xiàn)在還不能將國庫券兌成錢,她這身裝扮太惹眼了。 李盼娣到附近衣店買了身干凈的衣服和包包,換上后,又重新梳洗一番才重新提著包包到銀行兌錢。 業(yè)務(wù)員在短暫的驚訝后, 很快幫她辦理了兌錢手續(xù)。 李盼娣暗自算了下,如果周老太的國庫券也是按照一比一收上來的,那三十萬的國庫券此行賺了七千五, 扣掉一千塊錢跑路費(fèi),還有六千五。 而她自己的呢?五萬塊錢的本錢賺了一千兩百五。 天吶,只是跑一趟而已, 她居然就賺了這么多錢。 李盼娣將錢裝回包包,在大家異樣的目光下,她火速離開銀行。 到附近衣店把之前的衣服重新?lián)Q了回來,頭發(fā)也重新弄亂。 這么多錢,她片刻不敢耽擱, 上了公交車后,立刻到火車站買票。 卻不想最早一班得要明天晚上才有。 李盼娣只好在火車站附近一家旅館將就一晚。 因?yàn)槭掷镥X太多, 她甚至不敢出去逛街, 只能窩在旅館里, 連飯菜都是讓小二幫著買的。 第二日傍晚, 李盼娣出了招待所到了火車站。 她熬了一天一夜終于回了龍水縣。 李盼娣直接去了周家, 將三十多萬給了周老太。 “這錢拿著真燙手。我一夜不敢睡,生怕錢被人提走。” 周老太慢條斯理地扣緊衣扣,淡淡地道,“才這么點(diǎn),瞧你這點(diǎn)出息。” 李盼娣呵呵笑,“這么多錢,就是把我賣了,都賠不起。” 周老太從桌上捏起一沓錢,蠱惑般開口,“那你還想不想再去了?” 李盼娣嘴角全是笑意,一個勁兒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要去,這么賺錢的買賣,不去不虧得慌嗎?” 周老太笑了,“行了,你趕緊回家洗洗吧。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再去買券。大后天再坐火車去上海。” 回到家中,李盼娣先去兒童房看了眼孩子們,瞧著他們睡得很香,渾身上下充滿了干勁,美美睡了一覺。 就這樣周而復(fù)始五次,李盼娣漸漸發(fā)現(xiàn)附近縣城的國庫券幾乎買不到了。 她把這事告訴周老太,對方道,“早在去年就有大批人馬過來收了。咱們還能喝點(diǎn)湯已經(jīng)不錯了。” 李盼娣覺得奇怪,“那您怎么一早不做這生意啊?” 周老太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一早就做這生意呢?” 李盼娣眨了眨眼。 “我那三十萬的國庫券都是從袁師傅手中買來的。之前我買了四十多萬。每次通過我合格的對象,我都讓他們幫我去銀行兌換了國庫券,可一轉(zhuǎn)眼他們就跑得無影無跑蹤。你還是頭一個如約回來的。” 李盼娣心中只剩下榮幸,“那您現(xiàn)在還賺嗎?” “我之前買的時候,只有六五折。算起來還是賺的。”周老太眼底全是笑意,說起話來也是漫不經(jīng)心的。 李盼娣終于高興了,“那就好!”她頓了頓又問,“那我們還能買賣國庫券嗎?” “收不到,不劃算了。還是找其他事情做吧。”周老太是個很豁達(dá)的人。 李盼娣眼睛一亮,“那我還能幫你做什么?” 周老太也沒拿定主意,“讓我再想想吧。” 李盼娣點(diǎn)頭,跟她閑聊一會兒便走了。 到了家,李盼娣居然看到周大妮也在,只是大家的表情都怪怪的。 周大妮抹著眼淚,“媽,這可怎么辦啊?上面要把這房子收回去。” 李盼娣差點(diǎn)崩不住,“什么?上面要收回房子?” “對!”周大妮氣得不輕,“今天科長特地來家屬院宣布了,但凡家里沒有在木材廠工作的人家都得把房子讓出來。”她氣得直跺腳,“長榮他爸好歹在木材廠工作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xiàn)在可倒好,居然要攆我們滾。真是豈有此理!” 苗翠花心中煩悶,“行了!我看這事他們是早有預(yù)謀的。早不說晚不說,非得等家里的壯勞力都不在家才說。這是擺明了要欺負(fù)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啊。” 李盼娣握緊拳頭,“媽,咱們必須得煽動大伙一塊去,不能他們讓我們走就得走。當(dāng)初可是說好了,這房子是給我們住的。怎么能說趕我們走就趕我們走的。就算他們真讓我們走,也得給我們一筆安家費(fèi)吧?” 周大妮罕見得點(diǎn)頭附和,“對!對!二弟妹說得對!憑什么呀。我們住了幾十年的房子,他們說讓我們滾就讓我們滾呀。我們又不是球。” 這件事鬧得太大了,本來木材廠就辭退了一半工人,這一半工人有不少人都在家屬院待了幾十年。 突然要趕這么多人走,大伙都不干了。 天天堵在木材廠門口鬧事,廠里不給個說法,他們絕不搬走。 李盼娣不去周家干活的時候,也會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