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揉揉眉頭。

“杜思謙離開了，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我就是想了解你的喜好，你要是覺得這個樣子你不舒服，我以后絕對不會這么穿，也不會笑這樣，盡量在臉上弄幾道傷疤，區分開，他是他，我是我。”

騰飛的笑容保持不住，故作的開心已經消磨光了，杜思謙走了，可是他造成的傷害還是留下了。

“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你覺得經歷那種事兒我還會喜歡他？不可能的，你是你，我分的很清楚。”

千山伸手要脫了他身上這件校服，怎么看怎么礙眼的校服。

騰飛攔住他的手，眼神盯著千山。

“杜思謙那句話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時候透過我在想他？是不是用我和他做過比較？是不是你想過他要和我一樣聽你的話就好了？還是說，秦千山，你本來喜歡的是他，可就因為你們不可能了，但你沒忘記他，我和他有些相似，又比較聽話，你才答應我的追求？你，你拿我在做替身嗎？”

愛一場，激烈的投入所有感情的去愛，聽話，乖順，改掉他所有不喜歡的，到最后，自己是替身？

“沒有。騰飛，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咱們快結婚了，你別提他了。”

千山不想再提這種事情，他對騰飛怎么樣，何必說這個呢，什么替身？不過是杜思謙臨走臨走還設下的分裂計謀，可這計謀偏偏戳痛了騰飛。

“就因為快結婚了，我想問清楚。我不想我的婚姻稀里糊涂的。

我有很多缺點，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知道，我改，我變好，我很努力地去聽你的話，順著你設計好的路去走。你不喜歡我打牌，我打麻將只打一塊的。你不喜歡我飆車，我賣了跑車。你不喜歡我喝醉，我不喝酒了。大是大非上我全都聽你的，你對我好啊，你本意也是對我好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良師益友，你所有不喜歡的我都改了。

那么，小事上呢，偶爾我想吃麻辣的，你說重口對身體不好，不讓我吃。因為杜思謙愛吃麻辣的，請他吃飯的時候我們倆一拍即合。買衣服的時候我喜歡紅色，就比如那套西裝禮服，我想要棗紅色的，你說什么不讓，因為杜思謙也喜歡紅色。咱們的訂婚戒指，那個款式我很喜歡，你死活不要毀了重做，因為那個款式杜思謙也說過好看。

我和杜思謙有時候經常不謀而合，想法差不多，是你先一步區分的我和杜思謙的，在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你已經區分了。

千山，你為什么故意的區分開呢，你是怕我和他混淆，還是你怕你自己混淆？”

騰飛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著千山。

大是大非上他都聽千山的話，那些缺點都改了，可有必要小細節上也要管教嗎？喜歡的顏色，戒指的款式，吃飯的喜好，故意的區分塑造，為了什么？

“你故意把我塑造成一個你要的乖巧聽話的樣子，我越聽話你越高興，你越喜歡我。再搭配我這張臉，再加上我這個性格，你就很滿足了，所以，你要和我結婚了？”

“沒影的事兒，你別胡說了。我不管你行嗎？為什么不讓你吃辣的？你吃辣的就上火，口腔潰瘍還是和我念叨著疼，你穿那套禮服不好看，那戒指我說了他經手的臟。這有必要吵架嗎？你還抓著不放？你故意往他那邊靠什么，這不自己找不痛快嗎？什么替身？誰能代替你？你琢磨他干什么？”

千山有點急，就怕騰飛鉆牛角尖，他自己鉆進去出不來，他就這么認準了，怎么勸都不聽。

不提他了好不好，這都快結婚了，有必要再提杜思謙嗎？

“我剛才開燈的時候，你看到我穿著校服，你把我認成他了！”

千山頓了頓，去拉騰飛的手。

“好了，咱不鬧了。大老遠來了咱們不吵架。”

“在一起生活時間長了，你就挑一下眉頭我就知道為什么。剛才你真的把我當成他了。”

很顯然騰飛不想把這件事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繞過去。

“那是因為突然間看到你穿了校服。”

“更像了吧。”

話今天不說破不行了。

“好，我明說，一開始你追我的時候，我沒覺得你是認真的，所以我一次次的拒絕你。當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時候，我排斥你說難聽的話是有那么一點有關于杜思謙的成分，我不想看到他那張臉。有時候會相似一點，剛才你穿校服的樣子是挺像的，但是我知道你是你他是他，我沒有弄混過。

騰飛，咱們別吵了，都過去了，像不像的容貌是父母給的，何必糾結這種沒意思的問題？為了區別你在臉上弄幾道傷疤？好好的臉不折騰了好不好？咱們也不吵架了，現在咱們很好啊，都快訂婚了，不抓著以前不放了。你乖好不好？”

騰飛直勾勾的看著他，看的眼淚彌散了眼睛，水水的一片，嘴唇哆嗦著。

“所以，我追你的時候，你左擋右推，說各種難聽的話打擊我，你說我不好一身缺點配不上你，我怎么辛苦努力的追你你都不看在眼里，不是你看不上我，嫌棄我一身的缺點，是你把對杜思謙的敵意加到我身上了？你還說我不是替身？我還屁顛屁顛的去改討好你？我挨著你們誰了？憑什么我要被你們玩弄，被你作踐鄙視，成你的受氣包啊。”

“不是的，騰飛，不是，我沒有把你當成替身，我對他的怨恨沒放在你身上！”

“我怎么了啊，我就是喜歡你啊，長著一張相似的臉怨我嗎？你們倆當初你死我活的互相利用仇恨我不知道，關系到我什么啊，你們扯上我干嘛？你干嘛借著我恨他？恨他就恨他你干嘛看不起我打擊我啊。”

不過是喜歡，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承擔了別人的罪？

“我沒有，咱們倆感情不是那樣。你現在和他不相似，只是高中那會有點三分像，現在一點也不像。我們戀愛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你。”

別哭了，千山的心絞著疼，這時候真想自己給自己一耳光。

“我一直不懂一開始你怎么不親我，我主動親你，你渾身僵硬，過了很久才和我真正的接吻。我現在懂了，你借著我恨他，你對著我的臉親不下去。你是不是努力很久才敢和我接吻的？既然你討厭我和杜思謙相似的臉，干嘛要答應我追你？難道你恨杜思謙那時候做出的事情，所以你刻意把我弄成一個你要的乖順的聽話的樣子，事事順著你？就當成他也這么順從你？”

“我們在一起很好，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是你吸引了我，不是他，和他沒關系。”

“我一直沒看透過你，我說過，你離我總是遠遠近近的，你說你在我身邊哪也不去。是，你是在這，可你身上總是有迷霧，你真是千山，一千座山，我就算是一只鳥，飛了一千座山，還是不知道哪個是你。你隱藏的太深了，你把我玩的太慘了。”

難怪自己從來沒有過安全感，難怪一開始的時候他排斥親吻，難怪總是擔心分手，就算是有了婚約見過父母還是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