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給他打電話他就接到往這邊趕，也許能嚇住那些搶劫的。至少騰飛不用再路上躺那么久。

孤孤單單的被人打了，就那么躺著沒人管，千山都不敢去想騰飛吃了多少苦。很自責，看到騰飛這樣真的很自責。

“臨死之前能看到你，我也閉得上眼睛了。千山，你一定陪著我看著我死。”

“別胡說，就到醫院了。”

騰飛蹭蹭千山的肩膀，很滿足地閉上眼睛。

千山卻以為他疼暈過去了著急，到了醫院大院，猛地一個剎車漂移，停穩了車。

騰飛咋這悲催呢，被打的身體沒力氣抱著千山的肩膀不是那么緊，車猛的一停，慣性的身體往前一傾，千山抬胳膊準備扶他一把，好巧不巧的，騰飛的鼻子撞到千山的胳膊肘。

鼻血就跟不要錢一樣，嘩嘩的。

“啊！”

騰飛真哭了，剛才哼哼唧唧都是裝的，這次是真的。

都哭出聲了，眼淚鼻血一塊流出來。

眼淚汪汪捂著鼻子控訴的哀怨的看著千山，都是嚎啕大哭了。

嗷嗷的哭。就像你搶走了三歲孩子的糖！

千山很擔心，很自責，但是吧，對不起，看著流著鼻血嚎啕大哭的騰飛，千山特別想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看看。”

“鼻子都折了！你還打我！mama！”

哭的特別可憐，都出血了還給他一手肘，疼死了啊，mama！有人欺負我！

鼻涕泡都出來了。

額，好惡心。

千山趕緊拿著紙巾給他擦。

“我有點著急，用紙堵著，我帶你去看醫生。”

要攙扶著，騰飛腳發軟，千山干脆背著快步跑進急救室。

這一身的血，護士看到了還以為被人砍了，趕緊做急救。

急救室就忙成一團了，千山等在外邊急得團團轉。

看不到里邊什么情況，就聽見騰飛大喊著！

“啊，疼死我了！”

“媽！爸！哥！救命啊！”

“千山！千山我要死啦！”

到底怎么樣了？千山很努力地想從門縫往里看，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會護士出來了，手里的托盤都是帶血的棉花。千山的心咯噔一下。

“怎么樣？他是不是很嚴重？”

“皮外傷，在消毒呢。”

護士特別輕松的解釋。

“那他怎么喊得那么慘？”

“消毒棉一沾到傷口他就喊。耳朵都快震聾了。聲音這么洪亮什么事兒都不會有的。”

仔細想想也對，要是快死的人絕對沒這肺活量，整條走廊都是騰飛大呼小叫的聲音。

千山稍微放松一點，騰飛的病床就被推出來了。騰飛在床上哭呢。

看到千山就和看見親人一樣，眼淚刷刷的，一把拉住千山的手。

“我快死了他們還要折騰我！千山！我要把死前最后一小時留給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千山看看急救醫生，要去干什么？把他推出急救室要干什么？

“做個X光，他一直喊屁股疼后背疼肚子疼，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斷骨？”

醫生更閑散，一邊走一邊寫病歷。

“做個檢查好放心。”

轉頭安慰的哄著，就做個檢查不是送死。

“我一定快死了，我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還這么折騰我，我會死在手術臺上的！我要交代遺言，千山你聽好啊，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和你結婚，死了你和我舉行冥婚行嗎？我不想死了都是光棍鬼，我要入住你們家祖墳！我爸媽這么大歲數了，你一定要婉轉點和我爸媽說我死了的事情。我對不起我哥，這么多年我一直和我哥要錢花，我那些股份都是我哥的。

千山，我沒什么好留給你的，我的跑車，我的存款，額，存款也就幾千塊，你別嫌少，都是你的！這輩子我和你有緣無分，下輩子我一定要和你白頭到老！”

騰飛都從病床上坐起來了，死死地抓著千山的胳膊，用一種牛郎織女被西王母分開的決絕說著遺言。

好像把他送的目的地不是X光室，而是煉人爐。

一眨眼，一輩子結束了。

一睜眼，下輩子再見了。

哭著哀哀切切的死死的抓著千山，千山的衣服都被他撕開了，就是不撒手。

“千山，我最舍不得你啊，我要不投胎我就天天去看你！我不嚇唬你，我就看你！你別找驅鬼道士把我打得魂飛魄散就行！”

“奈河橋邊我等你，下輩子說啥也要和你在一起！”

千山聽得心酸，摟住他的后背抱在懷里，跟哄兒子打針一樣。

“做個檢查，其他的別說了，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我怕我沒時間和你說了，千山，下輩子，下輩子……”

騰飛哭了，看著千山眼淚一對對的。

“鼻出血皮外傷軟組織挫傷這點病我都治不活你，你真以為我是獸醫畢業的？”

急救醫生火了，他奶奶的，瓊瑤看多了在這演言情劇呢，就是有點青紫有點破皮，能死人嗎？還他媽下輩子？他怎么不說人鬼情未了啊。畫皮不是更好？

“胡說！我肯定快死了，我哪都疼！”

騰飛堅決認為他快死了。醫生在哄他。

“你不耐疼痛，痛神經比較發達，得得得，趕緊送進去做個掃描。”

醫生比較威武，一招手來了三四個小護士，用力推著病床推進X光室。

進去之前還鄙視的看了一眼千山。

“一個人有病還有人跟著一塊抽風。”

千山的智商受到嚴重鄙視。這簡直就是恥辱。

大腦摳出來就比普通人多二兩信不信？

他要不疼能哭嗎？肯定是疼啊，就算是沒有負傷嚴重還是疼啊，出了那么多血，千山覺得醫生有點太冷漠了，對騰飛的檢查不夠上心。

一小時后，騰飛不在哭哭啼啼了，被醫生一針鎮定劑給整睡著了。

千山去找急救醫生，到底嚴重不嚴重？

“鼻子被人打出血了，口腔內也有破處，身上有很多淤青，骨頭沒有斷，有些傷像是被重物毆打的，類似管子一類的東西，他最嚴重的就是腦袋上挨了一棍子。沒有表皮出血，但是他的顱腔內有點血，你看，他的眼睛已經充血了，怕他有腦震蕩，可他精神不錯，又哭又鬧的不像是腦震蕩，看明天他睡醒了吧，沒有嘔吐惡心的癥狀，可以出院休養。”

“那他怎么渾身都是血？”

衣服上臉上都是血，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真以為出大事了。

“蹭的。”

“鼻子出血了，沾了一手，蹭到衣服上，就這么蹭了一身。”

千山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騰飛吃完東西，喜歡把手往褲子上蹭。小時候沒管過來的毛病。

都可以想象出騰飛當時是什么樣子，出現鼻血了，啊啊啊怎么辦？捂著鼻子，沾了一手了怎么辦？往褲子上衣上蹭蹭，再去捂著。就這么弄的渾身上下都是血。

“有些地方打得很嚴重，他的腰上那留了一個紫中帶紅的棍子印，都淤血了。幸虧了沒打在肋骨上，不然骨頭都會斷。”

千山眉頭皺緊，謝過醫生，他手機響了好幾次了，秦九放也急的團團轉呢。

“有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