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變只是剛開始，能不能繼續下去要看你的恒心。”

“我會改掉自己的那些缺點，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我喜歡的樣子？你有嗎？我忍不了的你卻占全了。”

千山笑得有點冷。

“我對你說的喜歡能相信嗎？一個晚上一兩個小時內你當著我的面摟著一個美女親吻熱舞，摸了一個美女的屁股逗悶子，轉頭說喜歡我？跨性別跨尺度。你的喜歡來得這么快？性取向轉的這么快？誰也不會相信吧。左擁右抱的時候你轉頭對我說喜歡？”

“巧克力鮮花禮物，俗氣的用泡女人的方式追求我，你覺得輕車熟路按著套路走？我只覺得很尷尬，特別膈應。”

“你喜歡我什么呢？幾個小時的相處還大部分時間都有其他人一起玩鬧，你的喜歡來得太塊了吧。我根本不知道我哪一點吸引了你。我一個人的時候特別不愛說話，除了對工作有熱情以外對什么都沒多少興趣。累了我喜歡悶在屋子里哪也不去，雖然跟你出去轉轉只是一時新鮮，體驗以后覺得還是喜歡安靜。我天性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嚴肅刻板和你玩不到一塊，你很多行為我看不慣我懶得說，最后我怕你真出事兒才管了管，怎么就引起你的誤會了？”

“雖然我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對我好。你訓斥我走正道，你給我出謀劃策篩選朋友，你還拜托嫂子幫我穩定公司，你每次電話里都給我鼓勵。”

騰飛低著頭，摸著身上千山的羊絨衫下擺。

他從蕭競嘴里得知，是千山拜托的，一定要督促他回歸正途，每次打電話千山都會叮囑幾句，你好好的別胡鬧，他一直堅信千山對他很好。

“我知道我們之間差距特別大，你喜歡的你熟悉的我都不懂。我的生活習慣你也看不慣。但是你對我好啊，我想讓你一直對我好。我家里人說我缺一個好人領導帶領，你就是能領導我管我的人。”

“我管你是因為你是我朋友，我不會看你毀了，只此而已。至于你說每次電話里都給你鼓勵，那是我迫不得已接電話，我本來拉黑了你的電話，好幾次工作時候都被你電話打斷了，可你沒發現這是我的拒絕，發短信發視頻照片，你發的那些我一個也沒看全部刪了。其實每次你和我打電話什么內容我一個也不記得。朋友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不是摻加喜歡疼愛的意思，你別理解錯誤。

騰飛，我們不合適，彼此根本不了解，我研究項目任務重也不能經常出部隊，你和我還有這么遠距離，我對你也沒這個心，你好好的經營你的公司，穩定了找個對你好的人，別對我迷茫了。”

千山的話說得非常狠絕，拒絕的徹底，幾乎算是句句如刀戳人心了。

不能給騰飛一點希望，不然真的亂套了。

就這么拉倒吧，別鬧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往一塊湊了。

騰飛摸了一下鼻子，歪頭笑了下，笑得自嘲也無奈。

“再傻我也聽懂你的意思，你嫌棄我。”

千山皺著眉頭。

“什么不合適什么距離遠，就是你看不上我，我一身毛病種種壞習慣，你討厭我不待見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騰飛站起身拿起他的衣服。

滿心歡喜雀躍著蹦來的，等了那么久挨凍一晚上都還是特高興的，這段時間一直薅著頭發準備小浪漫，屁顛屁顛的自以為在戀愛的朦朧期，原來，都是自以為。

不，比自以為還要可憐，人家煩得要死他還巴巴往上貼。

挺傻的啊，也挺，挺傷心的。

“本來為了討你高興，我還準每一套小熊的衣服，看來也用不上了。我，我就先回去了。”

“騰飛，我沒有嫌棄你，只是說不合適。”

騰飛低眉耷拉眼像被打了一頓還死撐著，千山心里也一緊，他的話真的太傷人了，大老遠奔他來的，歡天喜地不說最后這么一棍子，誰也受不了吧。

“打住，打住，你別說了，我都懂。”

騰飛進了澡間，換上他自己的衣服，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你現在看不上我我知道什么原因，沒事，誰讓我以前不好呢，我回去改，好好工作，不給你添麻煩，你也別擔心我會不會走老路，我怎么也是個大老爺們，說話算數，我一定會好好改掉一身的毛病，變好，變得更好，到時候你沒結婚我再來追你。”

騰飛死死地看著秦千山，嚴肅的沒有吊兒郎當的樣子。

“秦千山，喜歡一個人是瞬間的事情，我會把這種喜歡貫徹到底，我這人就是死心眼，認準你，就是你。你等我變好再來追求你。我會用讓你刮目相看的樣子出現，秦千山，早晚你都是我騰飛的老爺們！話我放這，咱們走著瞧。”

秦千山從來不相信騰飛喜歡自己，一直認為他在開玩笑。現在看著騰飛眼睛里的勢在必得，千山突然覺得，他真的會把追求貫徹到底吧。

一個做什么事情都沒有認真過的人，這次真的要正兒八經了嗎？

把他的衣服放在桌上，從包里拿出一包牛軋糖。

“這是我做的，我自己賺的錢我做的，就當提前給你拜年的禮物了。你忙吧，我回去了。”

背起背包，走出秦千山的宿舍。

高昂著頭，一點也看不出悲傷或者是郁悶，神色如常的大步往前走。

回去，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然后用最瀟灑最帥氣的樣子回歸，把秦千山收到手里。

坐過牢的犯人都可以重新來，他怎么就不行？只要認真做事，勤學苦練，有大哥，還有蕭競嫂子的提攜，他不能金手指大開一夜暴富，用幾年時間也能有所成就。

等我，等我變好，等我變得讓你刮目相看，我們從新開始。

心里苦澀翻騰，被嫌棄，被拒絕，真的一無是處嗎？他很差嗎？改還不行嗎？何必說的那么傷人？

繃著呼吸，壓住心里的苦澀和委屈，大步流星往前走。

被甩而已，小意思。

媽的，被甩了，媽的小意思個屁啊。

“騰飛！”

千山跑上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你去哪？”

“坐飛機回家。”

騰飛梗梗著脖子不看千山一眼。

滾開，嫌棄的要死你干嘛還拉著我不放手？

“我開車送你。”

“不用，我走到路口就有計程車。你忙你的吧。”

“別鬧了。你走不出駐地的。”

“別和我說話，你讓我悲傷一會。”

剛才還橫著脖子說被甩而已，等老子榮譽而歸，收了你這座山。

可現在真的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次。

一句話破功，完美的倔強男人浪子回頭的形象被破壞了。

千山想笑，但是看著騰飛用力抽抽鼻子，雖然傷心還倔強的樣子，有點心軟。

真不合適，不然他也不會這么傷害騰飛。傷害他干啥，只要不是出軌小三背叛婚姻的感情，都值得尊重且佩服。

“我送你。”

千山還是抓了抓他的胳膊，別亂跑，駐地屬于保密級別了，隨意進出根本不可能，到處亂跑會被當成入侵者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