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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光,話說的是真好聽,最后一句話都沒做到。 不過說實話,別人就算了,段燁應該是知道我閑不住、這些話大多是為了他們放心蒙他們的。 因為我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下一步要干什么,基本是走一步算一步,計劃隨時都能變,算不上一個靠譜的人。 可以上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要瘋,憑當下發生的事決定自己做什么——也可能是只有逼到了那一步,才知道真正想要什么。 不過這些段燁應該知道的。既然知道還讓我去了——那就不能怪我。 反正車到山前了,他們也不能怎么樣了我,我就準備著推門——然后門從里面開了。 我愣愣看著里面一臉驚喜的小雙,一種莫名的情緒上涌,剛想囑咐他“不得聲張”,這和我一點默契都沒有的家伙就吼了一句:“我沒看錯!就是小今小姐!” 然后——呼啦啦一群人都出來了。 簡直是公開處刑,一點緩沖都不給。 “那么什么,我回來了,沒什么大事,還帶回不少好消息來,你們緊張什么?”我當然報喜不報憂,還越說越理直氣壯。 不管怎么樣,反正我——我很好的完成了我的任務。 “小今小姐啊,辛苦了。”林左新說,他也說不了別的。畢竟算來,他們還是我的下屬——就算我不這么想,他們也這么認為。這時候,倒是省的我再說什么了。 “那個什么,散了散了。”我一邊強撐淡定一邊大量四周,可是看了一圈都沒見到那個人,只好慢慢踱步到了小雙旁邊,“哎,你家少帥人呢?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出去吧?” 小雙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著我,我從中讀出了一點……同情?“小今姑娘,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們少帥現在不領兵也沒有那么多框子了,可是他在的地方不可能沒有防衛,我們都會排班盯防。” 我點頭。這是肯定的,不說他們了,我身邊這些人都是時刻戒備。“所以?” “那個什么,剛剛是我在,我就在房頂上,一般人看不見的地方……然后看見您過來,沒忍住,我就翻下來說應該是您回來了。”他斟酌著詞句,大概是怕我發火,“然后我們少帥聽說了吧,就,就摔上屋門不出來了。嘿嘿。” 嘿你個大頭鬼。 我扶額,知道是惹到段燁了。雖說安慰自己說他早該想到我控制不了自己,但到底是沒做到答應他的事情。 想起段燁,我就覺得自己之前想的種種理由都成了狡辯。雖然仔細解釋一下好像我都有理,但是有理不是關鍵,關鍵是我保護好自己。 現在雖然沒受什么大傷,但我實在是說不出“我很好”這樣的話。 唉,已經這樣了,得面對啊。于是,我就在小雙那種同情目光的注視下,按照他給我指的方向,找人去了。 這是造了什么孽,我辛辛苦苦九死一生跑回了家,一點安慰沒收到,還要先給別人解釋一番——我這是為了誰?啊? 我生氣了!明明是你們哄我才對! 可是這想法只是隨便轉了轉就立刻煙消云散,我乖乖去找段燁。別說我做不出這種類似……賭氣的事,就說我喜歡他吧,我就不能不去找他。 我現在徹底弄明白了自己什么心思,也一身輕松不怕想這個事了,覺得喜歡他這事挺美好的,沒什么必要瞞著或者騙自己——當初如果不是三個在我這兒耽誤事,我們就早早能認識了,沒準當初宴會之上一見鐘情,后來什么事都沒了。 啊,開個玩笑。 我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過了一個遍,終于還是沒敢敲門,又是從里面被打開——我甚至沒整理出一個驚喜或者是沉痛的表情,就對上了段燁那張無奈的臉。“行了,你在這兒站多久了?還想接著站?進來吧。” 我嘻嘻笑了聲,跟在他后面進去了:“怎么樣,住在這兒是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要是你不找事就更好了。”段燁才不吃這一套。這種沉浮已久的人太懂這些事了。 嘖,話題轉移得不成功,看來往別處引沒什么用,那就——“咱們先聊正事。我帶回來了高安涉沒提到的消息,聽聽?” “不急這一時。”段燁倒是很穩,“我問你,你怎么回來的?到底怎么回事?” 段燁當年不是可專注了嗎!為了完成任務別的一概不管,自己都扔了,咱們就不能從一而終嗎!——好吧仍然是想想就好,我可不希望段燁回到當初那個樣子。嚇人,而且對他太殘忍。 眼前這個笑得有點陰森森的人,到底,還是順眼一點點的。 “那你先告訴我高安涉都和你說了什么?其他的我補充。” “別,”他說,“看完之后你可以再照著高安涉寫到的部分編?不給你這個機會,你就直接說就行了。” “你怎么軟硬不吃這么煩人?”我沒好氣。沒辦法,最近見的人都要打機鋒,我和他們相處久了說話都迂回,碰上段燁這種不給我這個機會的,好煩人啊。 聽到我這話,段燁——他笑了。“哎你還是這么說話我聽著習慣。” 啊? 段燁臉上那種嚴肅褪去了,又回到了我離開時的那個樣子,我松了一口氣,這時才知道他根本沒和我認真生氣。 “你嚇死我了。我心說我也不算做錯了什么呀,怎么現在連說句話都得這么小心翼翼了。” “誰讓你先上來小心翼翼地?”段燁還說我,“你覺得你都沒做錯,你瞎緊張什么?我生氣是我生氣,和你有什么關系?還有,有話直說,我受不了你也在這兒有話不直說。” 段燁曾經一個不光能領兵打仗還能在官場上應對的人,場面話不知道聽了多少,不愛聽也得聽,甚至自己也得這樣。現在解放了不用了,實話終于說出口了。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你得讓我緩緩,我已經很久都不會說人話了。莊嬪和高安涉就是一大一小兩個狐貍,我哪里敢隨隨便便說什么。” “辛苦了。”段燁說,“雖然我知道你大概會做些什么,但是應該心有余力不足,出不了大事。沒想到竟然因為有他們的下手,你被連累進去不得不做。” “你知道了多少?”我問。感覺他怎么比我想的懂得多? “幾乎全部吧。高安涉當然是挑精簡的說,但我要是連這中間的東西都看不出來,我也活不到現在了。”話實在是有點苦澀。 段燁一直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我這才呆了幾天,就再也不想回去,可段燁從前天天打交道的就是這樣的人們。 我實在是不該苛責當時的段燁不如我想象。放我過去,也許我不至于被同化,可我大概早就被逼死了。 巧舌如簧太難,直到現在,我才堪堪摸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