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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林昀挽著男人的胳膊,在他耳邊說笑玩鬧肆無忌憚,而男人也包容著,面向他的時候是溫柔微笑的臉。方澄幽幽地跟了上去。林昀深呼吸了一下:“這里真美,以后還來吧,就咱們兩個過來。”嚴廷曄心里想著方澄能不能熬得住:“嗯。”“我下星期去別的城市巡演,要不要給你帶東西回來?”“不用。”“哦。”每次林昀想著多一點聯系,對方就不動聲色地收回去。一而再的,他打臉慣了,沒有回應也并不覺得多么傷心。“你家小鬼也挺好相處的嘛,沒你說得那么皮。”嚴廷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他低頭,笑紋就慢慢擴散開來。“他在外面乖一點。”林昀不說話了,心情down到極點。他削尖了腦袋也擠不到他的世界里去,老婆、孩子、過去……他都沾不到邊,充其量他就是個炮友,一個定期使用的破布娃娃。嚴廷曄發現情人的沉默,要知道一個慣會聒噪的人忽然不再說話,會造成怎樣強烈的存在感。“怎么了?”他關懷地問道。“你吻我。”“現在?”“對,現在,吻我。”嚴廷曄無奈地笑笑,寂靜的山林中唯有蛙鳴鳥叫,他把住青年的肩膀,側頭俯身過去,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林昀撫著他的胸膛,并沒有任何異樣的悸動。他的情人,算是世上最好的情人,面上是溫柔的,心卻是冷的。林昀靠在他懷里:“別放棄我啊,不然我不會放過你。”滿身是刺大大咧咧的人這個時候忽然變得極為脆弱,嚴廷曄頗為憐惜地吻了吻他額頭:“不用這么累,做你自己就好。”林昀摟緊他的腰:“可我不想離開你。”青年抬頭,又俏皮地笑:“要不然我再討好你兒子一點,要他接受我,你會不會考慮娶我?”嚴廷曄失笑,“你啊。”兩人說著話,氣氛又好了。方澄看著他父親和那sao狐貍的舉動,是有些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他說不上來,但是和他自己的不一樣。他們之間有情,就好像程思艾看楊珣一樣。他目前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但他已經被那種粘稠曖昧的氣氛密密包圍了。回到草堂,他沒事一樣喝著茶。林昀也和男人逛了一圈回來了。方澄嚷著,敲碗筷:“我餓了!”“吃糖還是吃飯?”男人問。“吃飯。”嚴廷曄放心了些,叫人催菜。林昀心情好,自告奮勇:“我去吧!”方澄殷勤道:“那麻煩林昀哥哥了。”“乖啦,寶貝,不麻煩。”林昀向吧臺那去,方澄爬起來,一步跨到桌子上,隔著大半張桌子明目張膽地爬過去滾到男人懷里。嚴廷曄慌忙摟住他,林昀點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方澄摟著男人的脖子,定睛看了他一眼,低頭堵住男人的唇來了個炙熱的舌吻。“唔唔……”五、四、三、二、一……叮鈴哐啷,桌上茶具碎了一半,方澄嘴唇通紅地端坐在座位上,對點完菜回來的林昀道:“有我愛吃的鱸魚嗎?”林昀坐下,感覺到了氣氛不同。他有意討好方澄:“當然有了,這邊的海鮮也很新鮮,還有超好吃的生蠔,淋上醬汁,那味道贊極了。嘗一下嗎?”“不吃,怪惡心的。”方澄托著腮問男人:“你吃嗎?”嚴廷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你們喜歡就好。”這個答案林昀和方澄都不滿意,雙雙望著他,他在情人和兒子之間皺眉,正好菜上來了。林昀忙著招呼,將生蠔加了檸檬汁喂到男人嘴邊。嚴廷曄看著方澄,張嘴吃了。林昀殷切地問:“好吃嗎?”嚴廷曄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好吃。”方澄笑吟吟地望著他,他父親嘴角一側被他咬了一口,被湯汁侵蝕也只能忍著。林昀在那邊殷勤地伺候著男人吃飯,嚴廷曄一直拒絕表示自己來。方澄有趣地看著他們,進草堂前他換了店里的拖鞋,此時嫌熱地蜷縮著腳趾晾在外面。他閑不住,腳亂晃地踩在男人皮鞋上面。林昀和男人說著話,桌下他腳趾合著拍子踩男人的腳。皮鞋的革質圓潤舒服,他樂得高興,將那只腳踩成了交響曲。嚴廷曄吃著林昀送過來的魚湯,譴責地看了他一眼。方澄哈哈大笑,這種隱秘的快樂太好玩了。林昀一頭霧水,方澄打算再逗逗他。他一筷子往那條魚上叉去,將整塊魚rou叉出來丟自己碗里,抱著碗鉆進父親懷里。“我要爸爸喂。”林昀目瞪口呆地看著小鬼蹭到了男人懷里,鳩占鵲巢般爬到男人腿上,坐下了。他不禁多嘴了一句:“這魚沒刺啊。”方澄不回答他,張著嘴等著。嚴廷曄知道他沒怎么吃飯,一直在等糖。可只有吃了飯才上甜品。他把碗放男孩面前:“自己吃。”方澄仰著頭:“不要,就要你喂。”他無奈,方澄熬了這大半天不容易了,伺候著他趕緊吃完放飛去。男人用筷子剝落魚rou,挑了魚腹上最好的一塊,夾了幾條蔥絲,并一勺鮮香可口的魚湯一并喂到他嘴里。方澄享受地瞇起眼:“好吃!還要!”林昀看著父子倆一個喂一個贊嘆,一唱一和,一起把他排擠在外,這飯徹底吃不下去了。他要自己沉住氣,想要嚴廷曄,就得先討好這小鬼。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家伙,嚴廷曄本來分給他的精力就有限,這小鬼一來就占了十成十。嚴廷曄竟然為了他大半年沒找他,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也曾旁敲側擊男人留不住他,終究是別人養大的孩子,怎么會親一個從沒見過面忽然冒出來的人。即使他是他親爹。然而嚴廷曄不聽,他管不了他的事,唯有妥協,曲線救國未嘗不是一種辦法。然而,實際情況,似乎不是那樣。方澄在嚴廷曄懷里很乖,他逼著自己吃下了平時飯量的兩倍,吃得想吐。嚴廷曄擔憂地:“別吃了,去玩吧。”方澄得到特赦令,歡呼一聲,這是允許他吃甜品的意思了。他把男人丟在腦后,往櫥窗那邊奔去了。他在那邊吃焦糖布丁,林昀遠遠看了他一眼,回頭見嚴廷曄也望著那邊,吃醋道:“你也太慣著他了吧?這么大了還喂呢。”嚴廷曄卻沒說話,半響才道:“我欠他太多。”林昀心里升上一種不是滋味的感受,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自己。不過眼下是占住男人,他專挑著開心的事說,嚴廷曄喜歡聽他說話,逐漸有了笑模樣。兩人相談甚歡,對彼此習慣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