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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囚徒(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大串字:“私自買零食扣掉一顆糖,玩游戲超過兩小時扣掉一顆糖,半夜偷冰箱扣掉兩顆糖,晚飯不吃扣掉兩顆糖,撒謊逃課扣……”

他瘋了,捂住頭尖叫,從床上跳下來撕碎那張獎懲表。

“你對我不好!我要走!”

“你根本不是我爸爸,你怎么這么狠?我只是吃糖而已,我只是吃糖啊!你為什么不給我!”

男孩跳在床上歇斯底里,嚴廷曄又驚又痛,看著他瘋,卻不準備上前。

方家因為萬事縱容他,養得他一點痛苦都無法忍受,一點逆境都會被打倒。他身為他的親生父親,不能讓他再繼續壞下去。

他想要他健康。

男孩不聽,摔碎了房間里的東西,一點不順就毀天滅地的習性,將一切都付之一炬。

嚴廷曄上去安撫他:“別怕,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戒糖猶如戒毒。

“我不要不要不要!”

男孩捶打他的父親,打他的臉,踢他、踹他、反抗他。

“你憑什么不讓我吃糖!”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想要我就直說,我現在就滾,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我媽……媽、媽……”

嚴廷曄抱著他,任他拳打腳踢,但就是不松口。

方澄一聲接一聲地叫著媽哭,他哭得很悲痛,十幾歲生命中的頭等大事。

嚴廷曄抱著他在床上,撫摸著他汗濕的頭發,給他講道理。

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

做父親的懂得收放自如的道理,但陪他挨一晚上真的太痛苦了。

中途幾次想要放棄,給他吧,不就是糖么,何苦讓孩子那么難受。

但是想到醫生的囑托和血糖單子,又不得不狠下心來。

男孩淚眼朦朧地蜷縮在他懷里,發狠地咬他的胸口。男人忍痛,撫摸著他的頭發。

方澄哭累了,咬合的牙齒慢慢松開來,他本能地尋著一股甜味,咬住男人的衣角,唾液眼淚濡濕襯衫的一片,仿佛嬰兒一般將那一角吮在嘴里,咕噥咕噥地抽起來。

嚴廷曄被男孩奶味的身體熨燙著,濕漉的臉頰貼在自己頸側,那嘴巴裹弄著仿佛吸奶一般,有種哺乳的倒錯感。胸口潮濕一片,被噴著熱熱的呼吸,下腹一熱,一個激動,男人勃`起了。

他驚慌地把他推開!

男孩不滿地瞪著他,水光瀲滟的眼,似怨似嗔,霸道地奪過他的衣角,依舊含嘴里。

那衣料沒什么味,寡淡得很,但對精神就是一種安撫劑。

他終于可以安靜下來了。

戒糖的過程分外難熬。方澄每晚都要叼著父親的衣角才能入睡。嚴廷曄拍著孩子的背安撫。在這一刻,他似乎得到他了。

沒有糖,沒有那邊父母,他只能依靠他。

孩子睡得不安穩,夢里眉頭緊皺,淚凝于睫。嚴廷曄欣慰他那樣依賴他,又心疼他那么痛苦。而那一次擦槍走火,被他當作一次鬼使神差的誤會遺忘在了腦后。自從孩子回家后,他是很久沒有紓解了。

戒糖過程艱難,方澄對這種強制性的戒斷非常抗拒,他厭惡計劃表、厭惡獎懲制度、厭惡父親的指揮和命令。他感覺沒有自由,快要窒息了。他仇視男人。

在家里,方澄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男孩光著腳,在沙發吃葡萄。他咬破了那層皮,慵懶又無聊地吮著果rou,將它們全都糟蹋碎了,才吞到肚子里。他飯后只有這一串葡萄當甜點,那些不健康的劣質糖類都被男人沒收了。

無聊啊。

在很大程度上,糖可以緩解他的焦慮和無聊。非要那種花花綠綠的人工糖精方能化解。男孩把果rou咬碎了,再從嘴里吐出來,實際上什么都沒吃下去。只有那種汁液的糖味刺激著神經,連頭皮都被滋養著。

父親在一旁看到:“好好吃。”

男孩連唾液混著果rou吐他手里,仰在男人膝上:“不吃了。”

“不好吃?”

“嗯。”

男孩神情懨懨,拿著一顆葡萄滾著玩。從父親膝蓋的這頭滾到那頭,百無聊賴。

嚴廷曄道:“明天上學去吧。”

“不去。”

男孩的臉偎在他的懷里,不打算交流。

他眼皮往上一掀,仿佛和他擁有一個共同的秘密似的,彼此心照不宣。他爬上他的身體,邪氣一笑,尋著父親頸下的第一顆紐扣,叼住了衣角。

嚴廷曄尷尬又無奈:“你這是做什么?”

“吃奶。”

“我是慣得你沒樣了是吧,這種不入流的事也做。”

方澄吮得起勁,嫌他嘮叨。

他掰著父親的頭,專心致志地抽吸嘴里那片衣料,唾液濡濕了胸口,溫溫涼涼。

方澄還嫌不夠,在他懷里掙動,扒著父親的衣服,往上蹭。

“行了行了,你小孩啊。”

“不夠!”

方澄煩躁地瞪著他。

“你想怎么樣?今晚是肯定沒有了。”

方澄不甘心地在他往里蹭:“不夠不夠!”

嚴廷曄不理他。

方澄仿佛被千萬螞蟻噬咬,煩躁不得安寧。他咬男人的衣角、咬男人的脖子,像一頭沒頭沒腦的小獸咬住男人的喉結。

嚴廷曄蹙眉一痛,被男孩一口叼住了唇。

那牙齒鋒利得很,當下就咬破了他的嘴角,循著氣味往男性口腔里沖。

嚴廷曄慌不迭地把他推開:“干什么!胡鬧!”

方澄扭著腰撒嬌:“給我糖。”

嚴廷曄晦暗不明地看著他:“你又想出什么壞主意了?”

方澄歪在他肩上:“我能想出什么壞主意呢?我求你啊。”

嚴廷曄道:“求人不是這么求的。”

方澄往他臉上吹一口氣:“你想我怎么求?給你擼管?我做不到。”

“方澄!”

嚴廷曄怒吼著起身。

方澄討了一鼻子灰,爬下沙發幽幽地上樓去了。

嚴廷曄煩惱不堪,方澄是他的魔星,他蔑視父親的權威,時不時就要挑釁一下他,當貓抓老鼠一樣撩一撩、玩一玩,但外強中干,真的觸到權力的逆鱗,又會撒嬌耍賴,讓他的父親不置于生氣,威脅到自己的處境。

他很聰明,什么都懂,聰明得近乎于勢利了。

兩人的相處越來越詭異,嚴廷曄在這過程中備受折磨,找了個機會躲外面喝酒去。

嚴廷曄經營著一家服裝公司,合作人是他同校一個師兄。兩人交往多年,對彼此的事情了如指掌。也有人和他說,找熟人共事免不了很多麻煩。然而他這位師兄很公事公辦,做人點到為止。共事舒服,做朋友是欠點。但他忙活這些年,一邊找人一邊工作,師兄不嫌他累贅已經是恩德了。

宋靖見他一個勁地灌酒,也不說話,道:“不是找回人來了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