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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飯點熱一熱,再煮一碗麻辣燙就能吃了。這麻辣燙別人來吃一回少則也要花十來文,自家吃只算成本,并不值當什么。 客人讓麻辣燙的香味兒招過來,吃飽了正好在斜對面買點rou絲或者rou松餅,兩家互相帶著,生意好極。 就從劉棗花重新營業,何嬌杏這邊拿到手的錢又多出不少,這一天天忙起來錢進了兜里花不出去,攢起來就太快了。 又要說上半年那會兒唐氏就在催東子成親,東子看起來是不抗拒,他說只要互相能看得上喜事隨時能辦。他這樣配合,唐氏一度認為這年新媳婦兒就要進老何家門。 事實證明,要找個能跟自己同心協力過好日子的媳婦兒不容易。 東子說了要求之后,黃氏幫著放了話出去,倒是有愿意嫁的,他沒看上,磨蹭到這會兒事情還沒著落,看東子那樣也不著急,他一天天在柜臺上站著高高興興賣rou松餅,有空就在縣里轉悠看看,看都是哪些店里生意好,什么行當有本錢就能入。 要說挨著這幾家,生意最好的除了程記就是美味麻辣燙,東子特別羨慕斜對面程老大家的麻辣燙,起初聽說的時候他還沒覺得那玩意兒能掙,照老姐說的,麻辣燙不就是弄個辣鍋給人煮菜?還是一鍋亂煮。 真正嘗過他才知道那滋味。 放在冷天里,真是吃了還想吃,天天都惦記。 別說外面的客人,就連挨著做買賣的也受不了那香味兒,天天有人給她送錢,東子經常聽到有人喊劉棗花煮兩把粉。劉棗花給煮好了伸長脖子喊一聲,那人就拿著錢拿著海碗上門盛去了。 第118章 0118 冬菇十月間生的, 麻辣燙在長榮縣走紅時,她兩歲了。家里沒那精力給她大辦,那天也不過早早打烊, 然后依照她的口味安排了幾樣菜。 菜是婆媳兩個燒的, 忙到中途劉棗花也過來幫忙,大家伙兒熱鬧了一番。黃氏作為長輩還說了兩句, 大抵是說程家如今一年一個變化, 日子算很不錯。人窮起來覺得掙錢是第一要緊事, 手里寬裕之后,其他方面就得抓起來。 劉棗花剛給鐵牛和冬菇分了雞腿,問老娘其他哪些方面? 黃氏沒好氣看她一眼,舉例說比如安宅置業添丁進口。 哦……重點是添丁進口。 想也是,程家四個兒子, 全都成了親, 卻只得鐵牛一個孫子,除此之外就是冬菇和七斤兩個孫女, 再底下沒了。要說是剛成親像這樣還無可厚非,劉棗花嫁過來有十年, 何嬌杏都三年多, 這顯得就少了一些。 前頭程家興說不著急要, 這一轉眼冬菇兩歲了, 倒也是時候再懷一個, 何嬌杏應了一聲,讓婆婆別著急。 劉棗花跟著點頭說就是嘛, 著啥急? “我們七斤還這么小,再說店里面生意好,正是該努力掙錢的時候。” 說句實話,賣麻辣燙比賣缽仔糕辛苦,麻辣燙要準備的菜色太多了,素菜要回鄉下去收,rou和豆腐就不說是訂好讓人送來的,豆腐送過來只需要切成小方塊,這還簡單,rou做兩吃,一些切成rou片,一些剁成rou糜搓成rou丸,還有粉皮粉條都是自家拿紅薯做的……這些全都準備好了,還要熬湯底備油辣子,開張之后外頭得有人守著煮,里面還要人洗碗洗筷子。 別人看她生意好,每天掙那么多,其實真的辛苦。提前兩三個時辰就要準備,打烊之后一時半會兒還歇不下,得收拾清洗。 開這樣一間店還要顧著七斤她都感覺頭大,經常是看鐵牛回來了就把meimei給他照看。這又要再生一個……劉棗花不太想生,至少現在不想。 她覺得比起老三老四自家算窮,哪怕有點積蓄不該趕到滿足,還得再拼一拼。 都還沒到而立之年,哪有嫌錢多想松快的? 劉棗花就把想法說給婆婆聽了,黃氏哼了一聲:“錢錢錢,你是鉆進錢眼子里了。” “娘誒!您盼著家里多幾個孫子我知道,我這不是已經生了個鐵牛,催生也輪不到我啊!老二他比我們家富小不了多少,還沒有呢。” 黃氏只道:“這話我跟你說,你聽過就過不受啥影響,我要是去二房念叨他別病急亂投醫。” 劉棗花:…… 就是說老二脆弱要呵護他,自家的心粗不怕風吹雨打唄? 想想二房也的確坎坷,劉棗花總覺得很多事是老二自己招的,她嫁過來有十年了,很多事看得明白。程家四個兒子分兩撥,老大老二相像,老三老四投緣。前面兩個大的做啥事都猶猶豫豫,不把他逼急了干不出大事。后頭兩個主意就大得多,別人家搞個啥都得一家人坐下仔細商量幾回,他們經常是決定了才知會一聲。 這么想著,劉棗花自我感覺就良好起來,覺得程家富虧得娶了她,要不是娶了她,哪能死死巴上財神爺跟著混到縣里面來呢? 別人總說一家人談錢傷感情,要她說不談錢才傷感情,哪有叫人白白忙你的? 易地而處,你樂意嗎? 從前面的缽仔糕買賣到現在的麻辣燙生意,何嬌杏哪怕沒親自照管也助她許多。何嬌杏給她想得這樣周到,盡心盡力幫忙,為啥?還不是有五成利在。 黃氏總說劉棗花鉆進錢眼子里了,話是不錯,劉棗花本人沒覺得這樣有啥不好。吃穿用度不花錢?讀書習字不花錢?人離了錢就過不了,那憑啥要她視金錢如糞土呢? “這會兒娘咋還有空惦記我跟三弟妹?算算日子,四弟妹差不多該生了吧?” 平常忙著買賣真沒人刻意去算袁氏臨盆的日子,經劉棗花提醒,程家興想起來他最先聽說弟妹懷孕是進縣里做了一段時間買賣之后,那回是為咸蛋黃回鄉下,同時聽說兩起喜事。 那是啥時候? 二三月間。 那時候把出的喜脈,那就是年頭上懷的,哪怕把十個月算滿也該要生了。 “不知道她這胎是男是女。” 摸著良心說,雖然孫女她也喜歡,可前頭冬菇和七斤都是女娃娃,黃氏就盼著四媳婦生兒子。不光是要男丁延續香火,也是覺得生了兒子袁氏心里踏實,人能安分一些。 興許天老爺聽到黃氏心中所求,真應了她,那之后半個月,袁木匠讓他新收的學徒工跑了趟縣城,給程記這頭帶話,說袁氏生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