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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當初在地下拳場的時候,他是沒有朋友也沒有伙伴的。一起訓練的拳手是未來的敵人,甚至可能在擂臺上殺了自己。教練負責訓練他們,但同時也兼顧著一份牢頭的工作。還有那些在臺下為他歡呼喝彩的人,他們看到的不是穆岳這個人,而是穆岳能為他們贏得多少錢。直到他當上雇傭兵,雖然同樣生活在危險中,可是身邊卻有了隊友,在戰場上他們彼此掩護、共同對敵,回來后一起喝酒聊天、一起唱歌狂笑、甚至一起分享對未來的期望。所以他之前才會因為彭舒企圖丟棄三個隊友來換取好處而憤怒,在穆岳看來,隊友是他可以放心將后背交付出來的,是絕對不能拋棄的。面前這個小屁孩雖然又膽小又沒用,但好歹是他帶出來的,兩個人組成了一個隊伍,那么他就是自己的隊友,又怎么可以在他陷入危險的時候就拋棄?!徐子昱有些愣神的看著穆岳,他不明白穆岳為什么那么生氣。修真后的強大力量,以及過于漫長的生命,讓很多修士從一開是的興奮、熱血,逐漸變得淡然、冷漠。拋棄一個近乎普通人的廢物雜役,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他這個準備被拋棄的都沒生氣,穆岳為什么生氣?穆岳一雙上挑的眼睛瞇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鄙視,決定這次一定要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一點教訓,總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可是這小孩太弱,實在頂不住他一棍子,該怎么做呢?再上路的時候,穆岳既沒有拎著徐子昱的腰帶,也沒有牽他的手,而是提溜著徐子昱的后脖領子,就像拎著一只貓一樣,提著他往前走。徐子昱被拖得跌跌撞撞的,就剛才他那語氣,要是遇到那種心狠手辣的修士,早就一掌拍死了,穆岳明明那么生氣,卻只是用這種幼稚的方式懲罰自己,他不由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仙墓里仿佛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迷霧,雖然不至于影響視力,可是卻看不遠,他們順著一條筆直的石板路走了許久,腳下突然踩到一片柔軟的青草地,再抬頭時,眼前豁然開朗,周圍已經是一大片的花海。穆岳立刻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著面前突然包圍他們的花海,越是美麗越是危險,可不僅僅針對野外的動植物,修真界同樣如此。可是過了許久,花葉搖曳,花香醉人,卻是什么也沒發生。“真人,你看,”徐子昱指著幾塊怪石旁的一叢白色的花朵,說:“你可見過這種花?”穆岳盯著那叢花看了許久,覺得似乎在哪里看到過。“這花我之前曾見過。”徐子昱摸了摸脖子,這么被提溜著實在有些不舒服,可是他一點也不敢抱怨。“剛才我在幻境里見到了我的母親,她的裙子上就繡著這種花,她說這花叫茶花,還說什么月白。”“月白……茶花……”穆岳一下瞪大了雙眼。難怪他一進這花園就感覺到非常親切,因為這花園里的花許多都是前世所見過的,牡丹、玫瑰、月季、芙蓉、扶桑……只不過夾在各種上元大陸的花卉中,讓他一下沒注意到。至于那月白茶花還有一段來歷。他上一世所在的雇傭軍曾在金三角附近為一個軍火販子送過貨,后來遇到黑吃黑,當時雇傭軍隊伍被打散了,他一路逃到了云南,在云南住了半個多月,才又找機會回去搶回了那批軍火。當時他住的地方,旁邊有一戶專門種植茶花的花農,家里種了不少較為珍惜的茶花,其中就有一棵月白茶花正好對著他住的那棟竹樓,每天只要推開竹樓的窗戶就能看到那一大片雪白的茶花,也因此知道了茶花有月白這個品種。上元大陸是沒有茶花的,包括牡丹、月季、芙蓉這些都是沒有的。唯一一種和前世極為相似的就是蓮花,只不過在前世,蓮花不過是一種常見的觀賞花,而上元大陸的蓮花卻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靈植,甚至還有不少異種蓮花,一出現往往能引來多方大能的爭奪。“所以說……”穆岳看著不遠處的那叢月白茶花,臉色漸漸變黑。“其實我也進了幻境。”徐子昱眼珠子微微轉了幾下,一言不發的看著穆岳。幻境是根據人心深處的記憶來制造的,漱月真人出身上元大陸一個頂級修真世家,因為天賦絕頂,被家族里護得和眼珠子似得,剛到六歲就被送到上元宗,之后就處于白長老的嚴密保護下。這種情況下,他的記憶里怎么會有上元大陸沒有的花卉?穆岳此時卻是處于暴怒的邊緣,別人進幻陣,他也進幻陣,可是他的幻陣里竟然他媽的全是花!全是花!第21章穆岳很憤怒,事實上他氣得腦袋都要冒火了,他覺得必須找個人來打一頓,可是這里除了徐子昱就只有那一大片的花海。“繼續往前走。”穆岳鐵青著臉,短短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徐子昱一直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被穆岳拎著領子,他努力的咬著牙才沒笑出聲來,他當然知道穆岳為什么生氣,這幻境分明是在告訴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極為有男兒氣概的漱月真人,內心其實是一片美麗溫柔的花海。而且,越是往前走,這種感覺越強烈。花叢中有不少小動物,都是些特別可愛的小動物,小鹿、小兔子、小刺猬……也有昆蟲,蝴蝶、蜜蜂……竟然連昆蟲都沒有rou食性的。到最后連徐子昱都暗暗驚訝,雖然他知道穆岳雖然脾氣不好,動不動就生氣發火,甚至還喜歡找茬折騰人,可從來不知道在穆岳心里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花和這些完全沒有攻擊性的小動物。“都是那個臭老頭,什么東西都弄得花花綠綠的,連個傳音符都要弄成朵花,所以我才印象深刻……”穆岳身上的黑氣都快具象化了。徐子昱連忙點頭表示贊同,心里卻在想,那這些小動物呢?有些根本就不存在于上元大陸,難道也是白長老灌輸給你的?不過他很慫的什么也沒說,因為他總覺得,如果真的說了,穆岳也許會當場爆炸。穿過層層花海,他們終于聽到前面傳來了人的聲音。一個聲音略微低沉的男人在說:“這么多年我沒求過你什么事,只這一件,請你一定要答應。”一個尖利的女聲說:“可是我不明白,他好歹也是你兒子,你就算不喜歡他,也不用要了他的性命吧?”那男人似乎痛苦的低吼了一聲,說:“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他?!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又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不會害他。”那女人有些詫異的說:“你到底想做什么?”男人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那女人似乎想到什么,聲音猛的提高,說:“你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