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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宮里走。城門口的守衛(wèi)總算是松了口氣,趕緊招呼著各自回家吃飯——皇上與王爺也是,就那么坐在上頭好幾個時辰,飯也不吃。“餓不餓?”段白月問。楚淵點頭。“等我。”段白月拍拍他的手,自己轉(zhuǎn)身去了一戶還亮著燈的人家門前敲,片刻之后要回來幾個包子,笑道,“天黑,沒認出我。”“堂堂王爺,去要百姓的包子吃。”楚淵扯著他的衣袖坐下。“先前經(jīng)常晝夜兼程來王城,趕路來不及吃飯,又沒干糧,就只能找個村子蹭飯,這算是最好吃的東西。”段白月道,“我可是都付銀子的。”手上有些灰,楚淵低頭咬了一個小包子,仰頭一口吞下去,腮幫子鼓囊囊:“熱的。”“給自家相公留的,自然要在爐火上熱著。”段白月道,“喏,以后跟回西南后,你也要熱飯給我吃。”楚淵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去,誠心道:“你還是別指望了。”畢竟連米都不會洗,還想吃包子。段白月抿抿嘴,將笑強行憋了回去:“嗯。”包子不算好吃,八成是個剛成親的笨媳婦。楚淵將菜根吐出來,皺眉道:“有沙咯牙,下回挑個廚子家。”段白月笑:“好。”楚淵擦擦嘴,與他一道回了皇宮,胃里很暖,心也很安。另一處的偏殿內(nèi),葉瑾盤腿坐在床上,雙眼炯炯有神。沈千楓道:“不想睡?”不想睡,但也不想做別的!葉瑾將他生生拽起來,充滿期盼道:“你覺得皇上有沒有可能逃婚?”沈千楓哭笑不得:“皇上為何要逃婚?”“因為他要和一個不舉的禿頭成親啊。”葉瑾在自己頭頂上畫圈圈,“戲文里這樣的都是惡霸,良家女子若是被逼迫嫁給禿頭,都要想方設(shè)法……唔……”沈千楓壓住他,吻得極其動情。葉瑾拼命將人推開,透了口氣,看著床頂嚴肅道:“想方設(shè)法逃走,或者……嗯……閹掉!”沈千楓揮手掃下床帳。一個時辰后,葉瑾光溜溜抱著被子,面對墻,背對全世界。望天。生氣。不舍得把那個誰給那個誰。雖然和那個誰也不是很熟。但就是不舍得。要下藥。要搶親。第二日一早,宮內(nèi)便忙碌起來。楚淵換好龍袍,打著呵欠不想動。段白月從外頭進來。楚淵半睡半醒道:“去哪了?”“讓你昨晚早些睡,非不聽。”段白月將他的腦袋抬高,“乖,眼睛睜開。”楚淵敷衍道:“哦。”段白月湊近吻住他的唇,頂過去一個小圓球。四喜趕忙轉(zhuǎn)身。楚淵皺眉:“酸,什么東西。”“糖,從溫大人那里要的。”段白月道,“清醒了?”“你還能從溫愛卿手里要來吃的。”楚淵晃晃腦袋,打算去外頭吹吹風(fēng)。四喜瞅著空,低聲對段白月道:“自打有了王爺,才看到皇上的小孩子心性。”年少時登基連笑都極少笑,成日里一板一眼,更別提是賴床要糖吃。段白月笑道:“挺好。”是挺好。四喜公公也笑,緊走幾步追上楚淵伺候。宮外空地上,文武百官早已列隊候著。楚淵身形利落翻身上馬,段白月與他并肩而行,兩人相視一笑,周身浴滿朝陽。能同時見到皇上與王爺,這種機會自然不常有,所以百姓都是一大清早就起床占位置,想尋一個離得最近的地方。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guān)了門,連早點攤子也沒有擺出來——看皇上與王爺要緊,還吃甚早點。街邊有少女手里捏著畫像,心里雀躍想看西南王,又羞澀不敢抬頭,等隊伍快走過了,才著急抬頭看一眼,臉卻更紅了幾分,王爺比畫里更好看。段白月策馬前行,五官在銀白衣袍的映襯下有些清冷,看向身側(cè)之人的眼里卻又滿是柔情,高大身形逆著天光,讓人有些睜不開眼。人群之中,黃遠低聲咬牙:“你擠什么?”慕寒夜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臉上還涂了灰,答得理所當(dāng)然:“看熱鬧,自然要往前擠。”黃遠踉踉蹌蹌,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臂道:“回去!”“來都來了,這就回去?”慕寒夜用手臂護住他,在耳邊低聲道,“這種熱鬧可不常有,錯過豈不可惜。”黃遠還想說話,卻不知是被誰踩了一腳,疼得直抽氣。慕寒夜見狀驚怒,拱起手將周圍一圈人都嗷嗷頂開,引來一片抱怨。在少說也有二十人的注視里,黃遠面紅耳赤,覺得下回再也不要同此人一道出門。“讓一讓,讓一讓啊!”一個老頭頂著一頭蓬亂白發(fā),磕著瓜子到處亂擠。“你這老乞丐!”一個后生抱怨,“快些走開!”“走什么開,你能看皇上,我看得不得?”老頭將瓜子殼一扔,叉腰就要吵架。“別,皇上就要到了,當(dāng)心有官兵。”另一個后生拉住先前那人,“忍一忍。”“哼!”那后生撣了撣身上的灰,嫌惡離老頭遠了些。隊伍越來越近,百姓也越來越興奮,那鳥窩頭的老頭也笑呵呵踮起腳,拼命伸長脖子想要看熱鬧,卻冷不丁被人從身后一把抱住。“啊!”人群驚呼,為何會有人從天而降。“師父!”段瑤喜極而泣。南摩邪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認錯人了。”段瑤眼含熱淚:“啊?”“你認錯人了。”南摩邪松開手,快速使了個眼色。段瑤將眼淚憋了回去:“哦。”南摩邪自己擠去另一邊,繼續(xù)氣定神閑嗑瓜子。段瑤心里狂喜還未散去,便又多了滿心茫然,遠遠看著師父也不知該哭該笑還是該面無表情,只好忘著遠處拼命吸溜鼻子。周圍百姓都感慨,若論起激動,大家還是比不過這位年輕好看的公子。皇家護衛(wèi)軍分列兩邊,以防出現(xiàn)亂子,慕寒夜小聲道:“喏,熱鬧來了。”黃遠心里嘆氣,這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行至中途,楚淵微微皺眉,又往左側(cè)人群中看了一眼,在這等驕陽烈日的天氣,為何會有人將他的整個腦袋都用花布包起來。南摩邪裹著頭,笑容滿面與他對視。楚淵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