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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唯有一點,鐵矛中裝不了蠱蟲,只能傷人殺人,卻不必擔心會被控制腦髓,反過來自相殘殺。薛懷岳一聲令下,一張黑金織成的大網(wǎng)“嘩啦”一聲被扯開在船隊前,將對面疾射而來的鐵矛擋住了一部分。與此同時,大楚船上的數(shù)千鬼木匣也同時被轉(zhuǎn)動,閃著寒光的利刃飛過海面,層層穿透那些僵硬的鬼尸,沉悶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卻并沒有幾個人倒下,而是又開始緩緩推合鬼木匣的第二個機關(guān)。即便有黑金大網(wǎng)做防御,大楚依舊傷亡頗重。薛懷岳看在眼中,登上船頭大聲下令:“先撤回來!”卓云鶴大吼:“全軍后撤!”說話間,第二批鐵矛已穿風而來,沈千楓單腳踩上船舷縱身一躍,內(nèi)力呼嘯打入海面,巨浪滔天,在兩軍中間樹起一道短暫的屏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段白月?lián)u頭,“瑤兒,點火!”“好嘞!”段瑤單手扯過一張大網(wǎng),拖著跳下大船,一股nongnong的火油味在空氣中彌漫。司空睿驚道:“喂喂,你就這么讓他去?對面可是一群早就沒了命的活死人。”“他可以的。”段白月雙眼盯著段瑤,就見他一路動作迅速,飛身攀上一只鳳凰,打個呼哨須臾便已到高處,徑直向著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棺材沖去。大批鬼尸緩緩抬手,將鬼木匣對準天際。楚淵皺眉:“讓瑤兒回來!”“有人在暗中指揮這批僵尸。”段白月道,“八成在對面那艘船上。”楚淵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一把握住手腕。段白月:“……”段白月道:“就過去看一眼也不行?”“讓瑤兒回來。”楚淵又重復了一次。段白月拍了拍他的手:“別擔心。”“嘶,這么多啊。”段瑤看著下頭那密密麻麻,小匣子一般的連綿不絕的棺材,覺得心里一陣惡寒。成百上千個僵尸就這么沉入海底,魚和漁民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大船上傳來短促的口哨聲,段瑤眼底寒光一閃,還未示意,大鳳凰就已經(jīng)帶著他驟然向上沖去,遠看如同一道金色閃電,任憑那些鐵矛速度再快也追之不及,在一半路途時便紛紛噼里啪啦落回海中。甲板上,楚淵與司空睿雙雙松了口氣。段白月:“……”“干得好。”段瑤拍了拍它的脖子,咳嗽兩聲,“你再忍一忍,回去我請你吃牛rou。”大鳳凰展開雙翼,帶著他在高空盤旋而下。段瑤看準時機,將那張沾滿火油的漁網(wǎng)用力摔向棺材群,另一只手旋即拿下背上弓箭,三支箭羽帶著火星穿過大網(wǎng),只是一眨眼,便已有一道沖天火光在半空燃起,將周圍黑霧也映照出金紅。段瑤對自己很滿意。熊熊燃燒的大網(wǎng)罩住棺材,那些干透的木板與尸體一引便是一大片,只是即便如此,在一片茫茫大火中,也依舊有鐵矛射出,無數(shù)燃燒著的僵尸按照指令,持續(xù)不斷地僵硬行動著,一下又一下?lián)軇庸砟鞠唬鹑裟┤盏馗?/br>魚尾軍已經(jīng)后撤到了安全范圍內(nèi),葉瑾也顧不上其他,與軍醫(yī)一起將受傷的將士們轉(zhuǎn)移到船上醫(yī)治。薛懷岳已經(jīng)發(fā)出了全軍撤退的指令,段白月卻臉色一變,驟然掙開楚淵,呼哨叫過一只鳳凰。“你!”楚淵猝不及防踉蹌兩步,拉他不及,只有眼睜睜看著人與鳳凰一道飛速離開了主戰(zhàn)船。“是為了瑤兒。”司空睿趕緊解釋,“并非段兄要逞強。”楚淵皺眉看過去,果然就見段瑤在點完火后并未回來,而是又去了那艘靜止的大船上方,應(yīng)當是想要再探些消息。飛近之后,段瑤剛打算讓鳳凰再往下落一些,卻聽到身后有動靜,警惕回頭還未來得及看清,就已經(jīng)被段白月?lián)P起的一道掌風從鳳凰身上掃了下去——剛好避過敵方一支穿云箭。先前那只鳳凰盤旋向下俯沖,將段瑤重新接回背上,也不再管他的指令,直接帶著人便飛回了楚軍大營。司空睿將段瑤從鳳凰背上拉下來,安慰地拍了拍。“沒事吧?”楚淵問。段瑤搖搖頭,驚魂未定。片刻之后,段白月也折返大船。此時楚軍已與那片棺材拉開了距離,在水雷的攻擊下,無數(shù)僵尸被炸成粉碎,前行速度也越來越慢,直到最后徹底消失在霧氣里。大軍暫時后撤休整,楚淵與薛懷岳一道匆匆去探望受傷的將士,段瑤站在甲板上,很沒底氣地辯解:“我就想著去看看,沒想到那船上竟然還有活人。”更沒想到還能冷不丁放箭。“沒有活人,如何能指揮得了這么多僵尸。”段白月沉聲道,“我只讓你去放火,沒讓你做別的事情。”段瑤低頭不發(fā)一言。“好了好了,說什么呢這么久,走走走去吃飯。”司空睿在后頭蹲了一陣子,實在等不住,便笑容滿面出來打圓場,將段白月打發(fā)去看皇上,自己拉著段瑤坐在一邊,“想吃什么?哥去給你做。”段瑤抱著裂云刀,生氣,使勁亂擰。“段兄也是擔心你。”司空睿拍拍他的腦袋,“見你去了敵營,他連一句多話都沒說便去追,險些把皇上甩進海里。”此等場景,一聽就很是驚心動魄。段瑤捂住耳朵。“騙你做什么,是真的。”司空睿湊近他耳邊,篤定道,“今晚八成要跪搓板。”我們一點都不期待。段瑤:“……”“怎么樣?”段白月問。“傷了不少人。”楚淵嘆氣,“幸虧有瑤兒,否則只怕不止這個數(shù)量,他人呢?”“被我訓了一通,現(xiàn)在八成還在生氣。”段白月自己倒了杯茶喝。楚淵皺眉:“你訓他做什么?這場戰(zhàn)役,瑤兒能算得上頭功。”“再慣著,下回只怕更不知天高地厚。”段白月?lián)u頭,“平日里在家拆房揭瓦,想怎么鬧都成,可行軍作戰(zhàn)由不得他任性,否則最后吃虧時可沒人能頂替7。”“要不要我去哄哄?”楚淵問。“你要cao心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那小鬼就不用管了。”段白月道,“回去歇一陣吧,我去看看木癡前輩。”楚淵點頭,單手撫上他的臉頰:“也行,那辛苦了。”段白月讓四喜先陪他一道去用膳,自己轉(zhuǎn)身去了大船另一邊,果然就見木癡老人正獨自坐在船頭。南摩邪苦著臉,將段白月拉到一邊,小聲道:“這老頭是個死心眼,可得找人好好盯著,否則只怕會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