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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爽。”段瑤安慰他:“等這次回去,我告訴溫大人,讓他將你寫進史書里。”司空睿大喜過望:“那我要單獨列出一個傳!”還要寫厚一些。段瑤滿口答應:“好好好。”段白月忍笑,小鬼坑蒙拐騙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強。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朝陽傾瀉出大片流光。段白月掏出月落神鏡,依舊很是干燥,并無返潮的跡象。司空睿道:“老天爺也是公平的,你倒霉了那么多次,輪也該輪著順一回。”段白月笑笑,將鏡子又裝了回去:“多謝。”楚軍大營中,葉瑾問:“油醋面吃嗎?”楚淵搖頭:“朕方才派人去請木癡前輩了,想再與他討論些關于八荒陣的事,可要留下一道?”“就知道你不放心。”葉瑾端著碗坐在他對面,“溫大人昨晚一直在守著風向與星辰起落,看著高興得很,老漁民也說了,今晚會是個大晴天。”楚淵道:“妙心呢?”“也是一早就出去了,幫忙練兵。”葉瑾問,“南前輩也去了,估摸兩人又要打架,你要管嗎?”楚淵搖頭:“即便妙心會失控,也斷然不會是因南前輩而起,不必擔憂。”“倒也是。”葉瑾將面條分給他一半,“若一切順利,今晚便會開戰,熬了這么久,可算是到了這一天。”且不說星洲與潮崖會如何,能吃下翡緬這塊硬骨頭,便已經贏了八成。楚淵笑笑,手心摩挲過腰間那只丑丑的紫色小老虎。這一天時間過得極快,天色完全暗下來后,沈千楓帶兵抵達先前約定之處,命大軍原地等待。阿沉生性寡言,又是男子,雖說心里多少會緊張,卻也未表現出來,只是一直擦拭長劍。沈千楓道:“放心吧,這一戰我們必勝。”“……嗯。”阿沉點頭。“等這場仗打贏了,你能教阿沉哥輕功嗎?”月蘿在旁插嘴。沈千楓道:“一兩招自是可以。”月蘿拉拉阿沉的袖子,笑嘻嘻看他,你看我就說,沈盟主定然會答應的。看著這對小情人,沈千楓笑著搖搖頭,轉身去了船頭。算算時間,其他三路人馬應當也已經到位,只等段白月最終發出訊號。“走!”段白月拉著段瑤,兩人從草叢中飛身而起,鷂鷹一般落在了瞭望塔上。上頭十二名守衛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脖頸處的血液便已噴濺上天,身體頃刻失重,向著海面直直砸去。guntang的鮮血自空中灑落,落在下頭的錢串子身上。黑色云霧嗡嗡叫著翻騰沖上前,像前日一樣,帶著包裹其中的食物飛向半空。十二個人,便是十二朵巨大的黑云。司空睿單弓滿弦,利箭帶著火光直直穿透黑云中心。大火騰然而起,瞬間躥起數丈高。著火后的錢串子愈發狂躁起來,震動雙翼四處亂飛,不斷引燃更多同類。司空睿收起弓箭,亦跳上高塔,向下看去,漫天滿海都是被點燃的錢串子,星星點點閃爍明滅,若非空氣中滿溢的焦糊味與不絕于耳的嗡嗡聲,這一幕甚至稱得上是壯麗好看。“有敵來襲!有敵來襲!”下頭的官兵早已亂成一團。段瑤握緊拳頭,覺得有些緊張。“別怕,慢慢找。”司空睿安慰,“有哥呢,來多少殺多少,你想站在這里看一個時辰都行。”段白月也道:“別慌,慢慢來。”劉錦德策馬率軍前來,遠遠看到瞭望塔上的段白月,心中殺意頓起,眼底反而有了幾分邪笑,伸手接過副將手中的大弓。“喂喂,那把弓箭比我們的要大些。”司空睿提醒,“還要在這站著?”段瑤手有些發抖。段白月拿起弓箭,對段瑤道:“只管看你的。”段瑤點點頭,又定了定神,試圖在下頭看似混亂的陣法中找出陣門所在地。劉錦德面目猙獰,抬手射出長箭,劍身閃著嘶嘶火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細小閃電。“火藥?”司空睿大驚失色,一把抱過段瑤帶著就要往下沖。段白月卻已經彎弓滿月,單腳踩上木柱騰空躍起,眼底映照出那越來越近的火光,右手一松,玄鐵利箭穿破空氣,將對方射出的弓箭堪堪當中劈開,在空中便已經轟鳴引燃。“乖乖。”司空睿熱淚盈眶,“這也行?”“那里!”段瑤伸手一指,“那處紅色的木塔,淹了它!”“先回船上做準備。”段白月拍拍他的腦袋,翻身下了瞭望臺,卻并未落地,腳尖踩過下方無數人頭,向著木塔方向沖去。“你去幫哥哥。”段瑤道,“我回船上!”“確定?”司空睿道,“可先前是說要我保護你。”“我不需要保護。”段瑤一刀砍飛面前叛軍,“哥哥那頭要緊!”“也好,那你自己小心。”司空睿替他殺出一條出路,自己轉身從反方向一躍而下,剛好騎在一名高大的奴隸身上:“走!”方才他已經在上頭看了半天,如此一個坐騎,不要白不要。那奴隸算是半個荒島野人,天性兇殘卻沒什么腦子,平日里替楚項抬轎子,島上機關分布摸得挺清楚。這陣也沒覺得背上的人不是主子,糊里糊涂聽到有人下令,便只管答應一聲,帶著他就去追段白月。劉錦德甩出一柄匕首,貫穿野人心臟。司空睿踉踉蹌蹌跳下來,轉身怒道:“你爺爺的。”“殺了他!”劉錦德沉聲下令,自己去追段白月。司空睿大聲道:“皇上!”劉錦德神情一變,回頭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卻空無一人。待到反應過來,司空睿的劍已經逼至身前。“就你這模樣,還想與段兄比。”司空睿嘖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劉錦德一掌將他劈開,策馬趕往紅塔的方向。天際又傳來一聲清亮長鳴,段瑤心里吃驚,司空睿晃了晃腦袋,覺得活見鬼,莫非自己也想當皇后不成,方才那聲音還挺好聽,的確像是傳說中的鳳凰。狂風卷來一陣砂礫,糊一臉。叛軍中有人伸手想擦,卻摸下來一個瓜子殼,磕得還挺完整。……紅色木塔四周都挖了水渠,里頭黑漆漆一片,正在甩著尾巴游動。劉錦德勒緊馬韁,從懷中掏出一枚木哨,看著段白月登上紅塔頂端,表情猙獰,唇角也滲出陰森笑意。“快些!”司空睿扯著嗓子喊,被一大群野人圍著打,還要噴口水,心中源源不斷都是問候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