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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說。”“借著方才打斗,對方四十余艘戰船故意插在了大楚的船隊中,這里看不出什么,高處卻能發現異常。”溫柳年道,“像是在布陣。”楚淵眉頭猛然一皺。劉錦德嘴角滲出陰森笑意,聽若有似無的歌聲飄渺響起,如同一根一根的細絲,在空中交織成網,牢牢籠住楚軍戰營。趙越躍上甲板,抖開披風將溫柳年的腦袋裹了進去。楚淵問:“潮崖迷音?”“八九不離十。”段白月道,“先令全軍塞住耳朵,我去上頭看看都是哪些船。”“自己小心。”楚淵叮囑。段白月縱身上了高臺,那妖媚的歌聲變得愈發清晰,細細的刺入心里,像是有毒蛇在啃噬心脈。有不少楚軍將士已經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薛懷岳心知有詐,想下令大軍后撤,對方卻驟然從迷霧中殺出數百艘戰船,直沖大楚戰隊而來。段白月飛身躍下,與沈千楓一左一右,想將那些混入大楚戰隊布陣的船只解決干凈。劉錦德遠遠看在眼中,神情越發陰森,楚軍中有人慘叫出聲,雙目赤紅,竟像是變了個人,揮刀便向著段白月砍了過去。“不行,得想個辦法。”葉瑾急道,“不然等到全軍都發瘋,可就來不及了。”海面泛起巨浪,那魅音也開始變得尖銳刺耳,攪得人頭暈眼花。段白月揮刀砍斷最后一艘敵船,聲音卻依舊響徹四野,劉錦德大笑道:“陣法已成,你怕是甩不掉了。”如同有女鬼在耳邊號哭,連葉瑾也有些心悸。楚淵示意他回船艙暫避,單手拔劍出鞘,遠遠看著劉錦德。感受到他的目光,劉錦德幾乎要全身發抖,只想這陣就將人綁回自己身邊,好將先前浪費掉的二十余年都悉數補回來。“將軍!”卓云鶴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吼道,“再這么拖下去,我們要吃大虧啊!”幾乎一半的大楚將士都被魅音所傷,倒在甲板上痛苦翻滾,任由叛軍駕船自如穿梭其中。雖說段白月等人皆是絕世高手,卻也不敢放手殺敵,怕會誤傷了狂躁入魔的大楚將士。不多時,卓云鶴左臂也被血染透,眼見有越來越多的弟兄落水,他情急之下索性扛著大刀,想要沖到對岸去斬殺劉錦德。“陣門并非他,你殺了也沒用。”趙越將人攔住,“留在這里保護入魔的將士,免得他們自相殘殺。”“可……”卓云鶴心里急躁又無計可施,狠狠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娘親!”船艙里,小金子拔掉耳朵上的棉球,自己爬下床。“啊喲,可不能。”四喜趕忙抱住他,又忙不迭將耳朵捂住,“聽話。”“娘親來了。”小金子含含糊糊道。“九殿下在隔壁吶,乖。”四喜抱著他塞回被窩里。小金子撇撇嘴,捏手指頭。天邊傳來一聲清亮的哨音,而后便有一艘白色的小船,從遠處斬斷風浪雷霆而來。楚淵心里一喜:“莫非是南前輩?”“怕不是。”方才被魔音所傷,葉瑾臉色有些發白,這陣剛剛走出船艙,遠遠看著對方道,“是一男一女。”第一百五十二章緣分兜兜轉轉總會回來那艘小船前行速度極快,不單單是楚淵,另一頭的劉錦德也覺察出異樣,心知對方定然來者不善,為免橫生枝節,便抬手下令弓箭手就位,想將這憑空冒出來的二人中途攔截斬殺。船上的女子看在眼中,冷笑一聲道:“不自量力。”男子卻像是壓根就沒注意到劉錦德那頭,反而饒有興致盯著楚淵道:“這便是你那皇兄?他像是要派人來救我們。”“這當口,你就別添亂了。”女子拎著他騰空躍起,在空中避開銀光利箭,腳尖踩過劍身,如履平地一般穩穩落在了主戰船上。大內侍從紛紛拔刀出鞘,卻被楚淵制止,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娘親。”小金子從船艙里頭溜出來。四喜雖說塞著耳朵,卻也有些力不從心,捂著胸口跌跌撞撞追出來,剛好看到那女子笑著抱起了小金子:“這么胖了啊。”小金子咯咯笑著,臉蛋貼在她肩頭,很是親昵。“閣下是?”楚淵遲疑著問。“我是他娘。”女子望了一眼混亂的戰場,對身側的男子道:“先去破陣。”楚淵聞言一喜:“多謝。”男子縱身跳上一艘小船,令船工照著他所說的方向來回行駛,將一枚銀哨吹得清脆悠揚。說來也怪,如此幾次三番后,那尖銳的魔音居然漸漸減弱,直至最后徹底淹沒在海浪聲里。段白月一劍掃開面前叛軍,回頭看向對岸,就見劉錦德所乘的主戰船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片淡色霧靄。“閣下便是西南王?”男子駕著小船,特意穿梭過來看他。看他像是文人打扮,段白月抱拳道:“方才多謝先生破陣。”“在下姓曲,名蘊之。”男子道,“久仰王爺威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嘶。”段白月處變不驚,扭頭淡定看向別處。女子松開他的耳朵,柳眉倒豎掃了一眼。曲蘊之態度誠懇:“我的確很想結識王爺。”女子抱著胳膊,呵呵道:“這么巧,我也想結識。”曲蘊之立刻怒曰:“你先前分明一直在說,傻子才能看上他,為何這陣又想結識了?”段白月:“……”段白月道:“為何?”“王爺,二位俠士。”一名大內侍衛上前道,“皇上宣諸位快些回去。”女子道:“王爺不用理會此人,我叫阿離。”曲蘊之很凄楚:“人家又沒問你。”為何要如此自覺。“阿離。”段白月笑笑,“多謝姑娘出手相助。”楚淵抱著小金子,看著下頭三個人一直在說話,就是不肯上來,也有些莫名其妙。先前莫非認得不成,怎么這么久還沒說完。魔音雖退,卻有不少將士都受了傷,軍中也有些亂。不知對方究竟還有何詭計,薛懷岳并未指揮人追擊,而是鳴金休戰,暫時撤回了島礁。前廳內,小金子騎在曲蘊之脖子上,雙手將他的頭發抓得如同鳥窩,咯咯傻笑。阿離道:“爹爹與南前輩還沒到嗎?”楚淵搖頭:“南師父只差人將小金子送了過來,書信中說了要耽誤幾天才能到,卻也沒說是為了何事。”“我們也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