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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號,只因這種魚牙齒鋒利,喜歡在船底鉆孔,在海里可不是鬧著玩,撞到魚群就等于撞到了閻王。不過戰船不比漁船,木板都用鐵器護著,船頭拖著藥草包,泡在海中之后,魚群便不敢再靠近。大量魚群被撒向海中,果真沒有靠近大楚的船隊,卻反而自相殘殺起來,不多時便飄起一片尸體,海水也染了紅。“乖乖,你看我就說,肯定有問題?!倍维幷酒饋恚白?,去看看那黑鴉究竟在搞什么鬼。”第一百四十八章魚群醒劍海水已殷紅一片,魚群卻還在瘋了一般相互撕咬。葉瑾皺眉道:“對方像是想用血腥味引出什么東西?!?/br>話音剛落,便有巨大的氣泡接二連三浮上海面,段白月將楚淵擋在自己身后,右手握住劍柄。只過了片刻功夫,海面激蕩便越發劇烈起來,連帶船只也開始一起搖晃。薛懷岳揮手下令弓箭手準備,只是還未等兵士拉弓上弦,卻已經有一條七八尺長的怪魚自海中猛然躍起,大張著嘴,密密麻麻的鋒利牙齒泛出光,雙目暴突魚鰭炸開。而后便是第二條,第三條,越來越多的大魚自海底沖出,如同蒼蠅見了血,一窩蜂地涌上來咬住大楚戰艦,利齒卡在堅硬船體上,雖說不能將玄鐵的船板咬穿,但數十條大魚叼著船只四處拖動,加上水流的沖擊,也足以令船上的人站立不穩。更有兇狠一些的,索性直接撲上甲板,咬住人的小腿一拖一拽,便能將其拉入海底,魚群瞬間涌上,頃刻便只余一具白骨。“什么鬼東西?!比~瑾伏在船邊往下看了一眼,見怪魚似乎無窮無盡,遠近都是,用弓箭明顯不可能殺干凈,于是急道,“不行,先撤!”楚淵微微猶豫,還未來得及說話,對面就已響起號角聲。數百戰船齊刷刷展開風帆,向著楚軍船隊急速駛來,卻是絲毫也沒受到魚群的影響,反而在其中穿梭自如。雙方交戰,在此等狀況下勢必是大楚吃虧。段白月對楚淵道:“葉谷主說的沒錯,先撤,不過別怕,這仗我不會讓你輸?!?/br>“你想做什么?”楚淵皺眉。段白月單手拔出玄冥寒鐵,另一手握住楚淵的手腕,將他的食指在劍鋒上輕輕劃了一下。“嘶。”楚淵猝不及防,段白月卻已經把他的指尖含進口中。玄冥寒鐵猛然顫動了一下,細聽像是有聲音嗡嗡在震。“撤!”段白月將他的手松開,自己轉身踩上船舷,掠過水面向著翡緬國的方向沖去。雙方尚且有一段距離,但海中魚群擠得密不透風,反而如同架了一座橋。黑鴉身旁站著的正是先前白象國丞相聶遠山,他見一人遠遠踏浪而來,便道:“國主,是西南王段白月?!?/br>“就是他?”黑鴉饒有興致,“功夫看著不錯,膽子也不小,只可惜命短了些?!?/br>“殺了他?!甭欉h山道,“大楚的皇帝勢必會瘋。”“弓箭手!”黑鴉轉身走上高臺。數百支利箭密密麻麻交織成網,刺開狂風奪命而來。段白月看在眼中,身體猛然一躍,手中玄冥寒鐵劃出一道冰冷劍氣,內力凝結成無形屏障,將那些箭羽呼嘯著卷入風中,又在半空調轉方向,流星一般射向翡緬國的陣營。一切都快到似乎只發生在瞬間,那些弓箭手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寒意刺穿心口,直直向后倒去。“攔住他!”沒料到此人功夫如此邪門,黑鴉大驚失色,急急下令先鋒船前去堵截,自己轉身匆忙離開。見他似乎想躲入船艙,段白月隨手砍斷身邊一艘敵船的桅桿,將那笨重的木柱重重砸向主戰船。眼見巨物從天而降,甲板上的人紛紛驚呼躲避,黑鴉則是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一艘小船。段白月緊隨而至,玄冥寒鐵通體幽藍不斷錚鳴,像是有了生命,迫不及待要嘗到久違的鮮血滋味。黑鴉警覺側身一閃,劍鋒堪堪從脖頸擦過,雖未碰到,卻也已被凌冽的寒氣所傷。深知若硬碰硬,自己絕非面前這人的對手,黑鴉也不想戀戰,應付幾招之后便轉身跳入海中,這頭魚群稀少,也并不會攻擊他。段白月隨手抖落幾枚飛鏢,皆是閃著幽幽藍光,在空中一閃即逝沒入海面,黑鴉悶哼一聲,血頃刻自后背涌出,附近的大魚嗅到氣息,紛紛貪婪地調轉方向涌過來。衣物與身上都擦了藥物,血液里卻沒有,依舊對魚群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黑鴉揮手打開面前一條大魚,被迫重新躍出海面,剛剛一冒頭,迎面便是一道寒光錚鳴,肩頭傳來劇痛,竟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整條左臂都飛起,又“噗通”落入海中。黑鴉面容扭曲,慘叫著從空中跌下,眼看就要落入魚群中,卻有另一條白色大魚從海底跳出,將他接到背上,朝遠處游去,速度極快。其余怪魚雖嘗到了血的甜頭,緊緊尾隨卻也沒追上,只在海中留下一條轉瞬即逝的紅色水路。親眼目睹主帥被人砍斷胳膊生死未明,翡緬國的戰船有了片刻sao亂,雖說有魚群在與楚軍撕咬,阻隔了水路,戰局算是對己方有利,卻也不知還該不該攻。聶遠山早已躲入了船艙中,副將原想下令撤退,但見大楚戰隊似是寸步難行,著實機會難得,便心一橫,打算去碰碰運氣。楚淵雖令楚軍暫時后撤,魚群卻不依不饒,依舊瘋狂緊追船只,驅之不散。沈千楓折返主戰船,手里拎著一塊木板,是他方才隨手自敵方戰船上拆下,隨手丟給葉瑾道:“能看出上頭有何古怪嗎?”葉瑾抱著那爛木頭湊近聞了聞,沒什么特殊的味道,心里也有些慌亂,于是閉著眼睛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別急?!鄙蚯髋呐乃奥齺??!?/br>大楚將士們圍在船邊,輪番與魚群廝殺??乘酪粭l大魚后,立刻便會有更多的魚過來爭奪它的尸體,而后又重新涌向戰船,像是來自地底的餓獸。“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溫柳年在船上來回轉圈,心急如焚。負責保護的侍衛剛想先將他勸回船艙,溫柳年又驚呼道:“敵船來了!”“只有一艘?!笔绦l看后道,“旗幟已降,應當是西南王。”“王爺劫持了一艘船?”溫柳年遠遠望過去,還未找到段白月在那,那巨型船只卻已經四分五裂,沉入了海中。楚淵自然也在看那艘船,見狀心里猛然一空,不過幸好下一刻,便見段白月已經上了一艘小船,正劃著槳朝這邊駛來。大船落水,上頭的傷兵也跟著一起跌入海面,魚群嗅到鮮血的味道,本能便轉身去捕食,大楚的將士總算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