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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餓?”楚淵指尖滑過他的后頸,輕輕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段白月小腹上來一股邪火,抱著人便要去床上,卻被迎面拍了一掌,本能躲了一下,楚淵已經站到了三尺外。……“餓就餓著吧。”楚淵挑眉,自己整理好衣衫,推門出了船艙。“皇上。”四喜趕忙上前,又替他將腰帶束端正了些。“去找薛將軍,卓云鶴,溫愛卿,所有水軍分營統領來見朕。”楚淵道,“小瑾與千楓若沒事做,也一道吧。”“是。”四喜低頭領命,小跑下去傳喚。段白月靠在門口,問:“那我呢?”楚淵拍拍他的肩膀:“除了厲鵲,你這幾日什么都不必做。”段白月握住他的手:“那今晚——”“想都不要想。”楚淵嘴角一彎,“若是再鬧,便去睡廚房。”段白月蹲在門口,雙手撐著腮幫子看他走遠,然后道:“出來!”段瑤立刻無辜舉起手:“我什么都沒看到,只是恰好路過而已!”畢竟這船再大也不比陸上,大家三不五時就會撞到一起,很正常。“去,盯著那艘船。”段白月伸手指了指。“厲鵲?”段瑤看了一眼,“有段念還不夠,我也要去?”“看你也挺悠閑,還有空聽哥嫂的墻角。”段白月站起來,“不如去干活。”段瑤冷靜地轉身:“我其實剛要去找木癡前輩。”段白月從領子上拎住他。段瑤一臉衰相:“真要去盯啊?”“帶紅荀了嗎?”段白月問。“帶了。”段瑤道,“在小罐子里。”“讓它多生些小的,將來好送給那位。”段白月揚揚下巴。“太缺德了吧?”段瑤嫌棄,“即便是jian細,那也是個姑娘家,抓了自有律法去辦,非得要下這種下三濫的毒?”“照我說得去做便是。”段白月笑笑,“聽話,否則回去哥哥便給你說個媳婦。”段瑤:“……”段白月道:“五彩寨里打跑了七個相公那位。”段瑤站直道:“我這就去養紅荀。”西南府里毒蟲多,又有南摩邪在,哪怕一只螞蟻也能養成蠱。這紅荀便是由普通大青蟲所煉,幼卵倒也沒什么大的毒性,就是滿身看不著的毛刺亂飛,扎一下能腫一大片,還無藥可解,只能慢慢熬過去。段瑤原本只是帶來瞎玩的,也沒幾只,足足過了四天,方才收集了一小瓶子蟲卵,全部丟給了他哥,堅決表示坑姑娘的事情自己不干!楚淵走過來問:“你們在說什么?”“說這個。”段白月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忙完了?”“嗯。”楚淵看了眼段瑤,“一道來用飯?”“還是不要了,葉大哥說中午要來找我。”段瑤道,“一道去木癡前輩那。”“那去吧。”楚淵笑笑,“小瑾現在恰好有空閑。”段瑤應了一聲,蹦蹦跳跳跑去了后頭。段白月伸手剛打算去牽他的手,四喜公公卻說方才小船上來了人,說厲姑娘求見皇上,自稱有要事要稟告。“要事?”楚淵看了眼段白月,“這么多日,你不知道?”“她可沒告訴我。”段白月隨意道。楚淵眉頭一擰,總覺得而他方才的表情似乎有些邪氣:“出了事?”“想見她嗎?”段白月問。楚淵一頭霧水:“你這陣又肯讓我見了?”“去帶她過來。”段白月吩咐了一句,便帶著楚淵到了一處開闊的甲板上。不多時,段念便帶著厲鵲乘船過來。楚淵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段白月將他壓在墻上,溫柔地低頭吻了下去。這里平日不會有人來,也不會有人看到,守在暗處的護衛亦知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但即便如此,楚淵也依舊僵硬了瞬間,卻沒有掙扎,而是遲疑地看著他。“真乖。”段白月笑笑,繼續在他唇邊啄吻。楚淵雖說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卻也知道他定然已經有了計劃,便也沒有再反抗,而是雙手抓住他的衣襟,微微張開唇瓣迎合。不遠處傳來“咚”的一聲,應當是厲鵲已經登船,楚淵想要看過去,卻被段白月握著腰微微轉了轉,單手撫上側臉,將視線擋得嚴嚴實實。段念帶著厲鵲站在一邊,表情很是難以言說。段白月將楚淵禁錮在臂彎里,親吻得熱烈而又投入,看起來一時片刻似乎也不會結束。于是段念對厲鵲道:“不如姑娘先隨我回去,暫避一下?”厲鵲卻站著不肯動,雙眼直直盯著兩人。“姑娘,姑娘?”段念在她面前揮揮手。楚淵雙手環過段白月的脊背,輕輕攥住衣服,像是極為陶醉動情。這架勢看著很像是要情難自禁幕天席地,段念擋在厲鵲面前,道:“姑娘——”一句話還未說完,面前嬌小的女子便已經怪叫一聲,身形陡然拔高,骨骼嘎巴作響,臉上也掉下一張面具——竟是一張男人的臉。幾乎是同一時間,段白月將楚淵一把推入房中,屋門哐啷關上。二十余人從四面八方持刀殺出,將那人牢牢圍在了最中間。段白月嘴角一勾,道:“縮骨功倒是練得不錯。”劉錦德看著他,眼底殺機與恨意幾乎要溢出。脖頸一片冰涼,是段念的刀。段白月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易容混上船又如何,本王的人,你想多看一眼都不可能。”劉錦德勃然大怒,握拳攻向他的心口,指尖驟然刺出利刃。段白月身體向左滑出,玄冥寒鐵錚鳴作響,帶出凜冽寒氣。周圍都是大楚的人,劉錦德自知不宜久留,因此打了個呼哨,轉身便向海中逃去。段念伸手想抓住他,卻被段白月揚起一道掌風打開:“小心有毒。”前頭傳來大楚將士的驚呼聲,海面上一個白色巨物正在破浪而來,也不知是何物。劉錦德在水面上踩過幾步,穩穩跨坐在那巨物背上,調轉方向向遠處走去。段白月抬手甩出一把飛鏢,對那怪物竟是絲毫作用都沒有,宛若打在鐵壁上。大楚弓箭手數箭齊發,劉錦德縱身躍起,衣袖將箭雨悉數掃落,卻沒留意當中還有一個瓷瓶,被擊碎之后,飄出一片黑蒙蒙的,也不知是何物,于是慌忙擦了兩下臉,乘著那怪物一個猛子扎進海里,等到再次冒頭,已在數里之外。“不必追了。”段白月道,“追不上的,徒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