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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岳進門后見二人正在吃飯,一時間有些歉意,“可要末將稍后再來?”“不必了。”楚淵道,“將軍找朕何事”“回皇上,白象國內已經搜查完畢,并無異樣。”薛懷岳道,“傷員已經安置妥當,納瓦國主也已回宮,不過朝中與城中都空了大半,想要重建起來,怕要費一番氣力。”“派王猛率八百人暫時留下,一來保護納瓦,二來也能多少人手。”楚淵道,“過一個月再來與大軍會和。”“是。”薛懷岳點頭,“那末將便下去準備了。”“還有。”楚淵又想了想,“去請妙心大師過來。”薛懷岳領命,轉身出了船艙。段白月單手撐著腮幫子,看船頂,思考人生。楚淵扯著他的耳朵,將人拎到自己面前:“坐好!”段白月將下巴架在他肩膀上:“好端端的,找那個禿……嘶,那位大師做什么?”楚淵道:“你猜。”段白月道:“我不猜。”楚淵道:“你敢抗旨。”西南王自暴自棄,從鼻子里道:“嗯。”楚淵半氣半笑,又有幾分無奈:“乖,別鬧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妙心,也知道妙心不喜歡你,可就像你說的,這還在打仗呢,卓云鶴也不喜歡薛懷岳,你何時見他們起過矛盾?”“又開始講道理。”段白月坐直,“逗你一下都不行。”“說正事的時候不許鬧。”楚淵拍拍他的臉,“晚上再給你逗。”段白月:“……”楚淵湊近,在他唇邊落下一個親吻:“好了,到此為止。”西南王心情甚好,晚上再逗,嗯?四喜公公引了妙心進來,又手腳麻利地將桌上的兩副碗筷收拾走。“大師。”楚淵站起來,“這幾日辛苦了。”“皇上言重了。”妙心道,“只是些力所能及之事罷了。”“快則今晚,遲則明日,大軍便要前往翡緬國。”楚淵道,“只是這白象國現如今滿目瘡痍,想重建怕是要花一番力氣。朕會留下王猛率八百楚軍,只是為確保納瓦的安全,還需一個高手護他左右,不知大師可愿留下?”咦?段白月摸摸下巴,心中春風得意,甚好甚好。妙心微微遲疑了一下,而后便道:“若吾皇有旨,小僧自當從命。”“那便多謝大師了。”楚淵道,“稍后朕會宣王猛前來,往后他便只聽從大師調遣。一個月后,待到一切都安穩下來,大師再率軍撤離此地。”“是。”妙心雙手合十,低頭道,“小僧遵旨。”“那大師便回去歇著吧。”楚淵走到他面前,“有勞了。”妙心輕聲嘆氣,轉身出了船艙。楚淵微微皺眉,看了他的背影一陣子,轉身道:“你有沒有……笑什么?”段白月咳嗽兩聲,道:“心情好。”“可我覺得妙心似乎有些心事。”楚淵坐在他對面。段白月道:“有心事就對了,估摸著又是要說讓你早些成親。”如此執念,若不是那位陶太傅易容,估摸著就是他的兒子,子承父業,很合理。楚淵:“……”“為了我,才將他留下的?”段白月又問。楚淵哭笑不得:“這同你有什么關系。納瓦身旁無人,妙心又武功高強,出家之人慈悲為懷,留下護著他再合適不過。”段白月道:“隨你怎么說。”總之只要人留下了,那便怎么都成。下午的時候,妙心果然便率人去了白象國。其余大軍也收拾行囊,在白象國補充了一些淡水與新鮮蔬菜后,便分批啟程離開,繼續前往翡緬國的方向。葉瑾在搗鼓了那朵汨曇大半天后,也終于后知后覺,想起了楚淵的生辰,不過行軍途中條件艱苦,于是跑過來問:“不如我送你一捆繩子?”楚淵不解道:“什么繩子?”葉瑾道:“天蠶絲織成的,即便是千楓與少宇加起來也未必能掙斷,你可以把那個誰捆起來,我送你迷藥。”楚淵糾結許久,問:“為何朕要將他迷暈了再捆起來?”葉瑾一拍大腿,道:“那當然是方便閹掉。”楚淵道:“四喜,送九殿下回房。”四喜公公笑容滿面,將葉瑾勸了出去,不過回來時依舊拿了個盒子,滿臉為難說是推不掉。楚淵頭直疼,打開后還真是一捆繩子一瓶藥,于是隨手放在桌上,又宣了溫柳年進來議事。另一頭,段白月與沈千楓清點完出港戰船,一轉眼便已經天黑。心里惦記著楚淵,段白月匆匆回去主船,就見楚淵果然還沒用晚膳,桌上擺了幾盤小菜一壺酒,一根紅燭正在嗶啵作響。“怎么也不先吃點東西。”段白月蹲在他面前,“我那頭事情多,想著一時片刻弄不完,還特意讓瑤兒過來說一聲。”“我知道。”楚淵笑笑,拉著他一道站起來,“也不餓,等著便是了。”飯菜重新被熱過,色香味都失了大半,不過酒卻是好酒。西南府的釀的酒都在宮里,這一壇是葉瑾去白象國尋來的陳釀,也是出自大楚,名喚“紅裳”。段白月一飲而盡,道:“聽著像是姑娘家的名字。”“是酒娘的名字,她是大楚江南人,此生只釀這一種酒。”楚淵道,“據說為人豪爽仗義,又嫁得良人,所以附近百姓在成親時都喜歡買上幾壇,一來入口綿軟不易醉,二來也想取個好兆頭,像她那般富足安穩。”“成親的時候?”段白月笑,“若你喜歡,那我們也買上幾壇給賓客。”至于交杯酒,那還是要自己釀。楚淵又替他添了一杯酒:“雖說沒什么后勁,不過也不許多喝。”“自然。”段白月道,“忙了這么多天,難得有個閑適安穩的夜晚,又是你的生辰,我如何會舍得喝醉。”幾杯酒下肚,身上與心頭都暖了些。船只搖晃,桌上紅燭也跟著晃,外頭有些嘈雜,是大軍撤離的號角聲響。兩人簡單吃過飯后,出去看了一陣子,就見火把綿延不絕,像是要一直燒到天的盡頭。“早些時候你宣見薛將軍,我閑來無事,便去了趟白象國,與那里的百姓聊了幾句。”段白月道,“這南洋一帶原本大家都是安安穩穩的,水路縱橫商貿發達,要多自在便有多自在,沒人想著要打仗。”楚淵看著他:“然后呢?”“還能有什么然后。”段白月道,“楚項能折騰出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