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楓伸手摟住他的腰，微微用力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葉瑾回神，將目光稍微收斂了一些，但其實還是很想看。

“大師？”楚淵倒是頗為驚喜，幾步走下眺望臺。

西南王在后頭深吸一口氣，跟上。

“先前在關(guān)海城時，見那南菩小葉寺已蛛網(wǎng)遍布，還在掛念大師去了何地。”楚淵道，“卻沒曾想會在此處相逢。”

“這南海局勢不穩(wěn)，小僧與暹遠國吳登國主頗有幾分交情，擔(dān)心他會被jian人所害，便出海前去相護。”妙心道，“昨晚恰巧遇到西南王夜探，就一道跟來，助大楚海軍一臂之力。”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楚淵扭頭看向段白月，原本想叫大家一道去前廳，卻見他正在四處亂看，于是微微一愣。

司空睿忍不住咳嗽提醒，你還能更丟人一點。

西南王：“……”

楚淵叫過內(nèi)侍，吩咐下去替他準備住處，又道：“大師想來這一路也累了，先用過齋飯歇息片刻，再議事也不遲。”

妙心一笑，低頭道：“多謝皇上。”

待到他走后，楚淵讓四喜另送了兩份早膳到自己的船艙，加了三大勺rou醬的拌面，酸酸辣辣的西南口味。

段白月坐在桌邊：“怎么連你也沒吃東西，這都什么時辰了。”

“是妙心欺負你了，還是你欺負妙心了？”楚淵單手撐著腮幫子，用筷子敲敲桌子。

段白月：“……”

“說。”楚淵道，“否則不給你飯吃。”

段白月舉手投降：“還真不是欺負不欺負，這一路都相安無事，天明時他還要給我算命。”聽起來頗為友好。

“算出什么了？”楚淵問。

段白月道：“我沒答應(yīng)。”

“還說相安無事。”楚淵坐在他身邊，“老實說！敢欺君當(dāng)心朕打你。”

“給你打。”將人抱到懷中，段白月心情很好，將半邊臉主動湊過去。

楚淵抬手就是一巴掌。

段白月哭喪了臉：“還真打啊？”

“快說！”楚淵拍拍他，“面該糊了。”

“真沒事，昨晚我將坤達送回家，坤山去了皇宮請吳登，那和尚也跟著一道過來，說要隨楚軍一道征戰(zhàn)，我自然不會拒絕。”段白月道，“畢竟你先前也常提到此人。”

楚淵盯著他愛看了一會兒，然后道：“說了半天，重點就最后那一句？”

段白月清了清嗓子：“沒有沒有。”

“小心眼。”楚淵在他胸前拍了一巴掌，“妙心大師的確是世間奇人，我才愿意經(jīng)常同你說起，這也不成？”

“成，怎么不成。”段白月將人強按到自己懷中抱緊，哼道，“那和尚說他先前經(jīng)常去你寢宮。”

“我睡不好，那陣沒有小瑾在身邊。”楚淵伸手拽住他的一縷頭發(fā)，“你也不在。”

段白月用掌心包住他的手，放柔了聲音：“初登基那陣？”

“嗯。”楚淵道，“閉上眼睛就是噩夢，晚晚都是睜眼等天明。后頭劉大人將妙心帶進了宮，晚上聽他講佛法，能睡得安穩(wěn)些。”

段白月嘆氣，在他發(fā)間親了一下：“方才逗你的，我吃一個和尚的醋作甚。”

“他的內(nèi)力極為高深。”楚淵道，“剛一到宮里，就說我周圍有不少人盯著，我不想解釋西南與皇宮的關(guān)系，便只敷衍推脫說是劉府的人。再加上他不愿多生事端，所以后頭再要與我說事情，都會避著你那些眼線，并非存心要避開西南府。”

段白月無奈：“你再這么細細解釋下去，可就當(dāng)真是我小心眼了。”

楚淵笑著拍拍他，坐起來將面條拌開遞給他：“吃完便歇著吧，有事下午再說。”

船艙外，葉瑾問沈千楓：“妙心大師，你知道這人嗎？”

“早有耳聞，卻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沈千楓道，“南菩小葉寺，論起武學(xué)修為在江湖中能與北少林齊名。不過僧人卻都是深居簡出，妙心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據(jù)傳是個絕世高手。”

“方才看他走路的姿態(tài)，內(nèi)力的確不弱。”葉瑾道，“看著皇上對他頗為信任，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南菩小葉寺向來就有從戎護國的傳統(tǒng)，妙心能來不算稀奇。”沈千楓道，“至于脾氣秉性，多相處幾日便能知曉。”

葉瑾點點頭。

“還有件事。”沈千楓捏了捏他的鼻頭，特意提醒，“先前也就罷了，如今船上多了妙心大師，不準再動不動就說禿頭，記住了？”

葉瑾：“……”

哦。

沈千楓笑著牽起他的手，也一道回了船艙。

司空睿坐在高臺上，看著下頭一個個雙雙對對。

大家都是成了親的人，為何就自己一個形單影只，連早飯吃沒吃也無人問一句，到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

傷感層出不窮，感覺馬上就能吟一首詩。

薛懷岳下令船隊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著白象國駛?cè)ァＷ蛞苟伟自乱恢痹谕忸^，楚淵自然也不會安眠，夜里醒了能有三四次，此番正好偷閑與他一道歇下，直到下午才醒來。

“做夢了？”段白月用手指將他的頭發(fā)理順，“一直在皺眉。”

“想不起來。”楚淵枕在他手臂上，“外頭有人在吹笛子？”

段白月頓了頓，道：“是妙心。”

楚淵撐著坐起來：“走吧，一道去議事廳。”

段白月從身后抱住他，在脖頸處親了一口，留下一個淺紅的印子，方才取過一邊的衣裳幫他穿好。

午睡的時間久了，腦袋也昏昏沉沉。楚淵洗了臉又喝了半壺涼茶，也沒能徹底清醒過來。段白月見他懶洋洋趴在桌上，一雙眼睛只跟著自己四處轉(zhuǎn)，人卻動也不動，一時間有些好笑：“怎么，不想出門？那不如明日再議事。”

“身為皇后，難道不該勸天子勤政自律。”楚淵撇嘴，“像你這樣，怕是進不了史冊了。”

“那可不成，我還指望靠這個光宗耀祖。”段白月俯身，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起來，干活。”

楚淵笑著躲開他，兩人鬧了一陣子，腦袋倒是清醒過來。一道出了船艙，正好看到妙心往這邊走來。

“大師。”楚淵道，“在這船上，吃住可還習(xí)慣？”

“出家之人，能有一碗茶飯一張薄席，便已足夠。”妙心道，“多謝皇上掛念。”

日頭已經(jīng)沉沉下墜，甲板上有些風(fēng)涼。段白月?lián)乃鴽觯吐暤溃骸叭ゴ撛僬f吧。”

楚淵點點頭，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