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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尋了過來。段小王爺雙手托著腮幫子,正在火堆邊發(fā)呆。“師父!”一聲呼喚如同炸雷,段瑤被嚇了一跳。吳三磊也覺得自己嗓門太大,不太好,于是又小聲重叫了一回,“師父。”“我可不是你師父。”段瑤站起來,“怎么,要練功夫嗎?”“現(xiàn)在能練?”吳三磊趕緊點(diǎn)頭。“來吧。”段瑤丟掉手里的木棍,帶著他到了一處僻靜的樹林,站定后道,“都會哪些招式,撿個(gè)你最擅長的來打我。”“好嘞!”吳三磊擼起袖子,轟隆隆便沖了過來。他可不怕將面前的少年打飛,這是御賜的師父,功夫定然很高深。段瑤閃身躲開。吳三磊一頭撞到了樹上。一聲悶響之后,碗口粗的大樹晃了兩下,順山倒。段瑤呆呆張大嘴,他一來沒想到這人這么楞,居然還真往樹上撞,白天嫂子不是說會功夫嗎?二來則是被他的腦袋硬度震住,鐵頭功也未必能有此等神威。吳三磊倒是沒暈,只有些破皮流血,隨手一抹轉(zhuǎn)身看著他。“你……沒事吧?”段瑤試探道,“不然去找葉谷主看一下?”吳三磊粗聲粗氣道:“我沒事,從小就腦袋硬。”段瑤:“……”“方才是我沒來得及剎住腳步。”吳三磊繼續(xù)道,“師父可要再試一回?”段瑤上千看了看他的腦袋,道:“十年前師父教你的那兩招,先放著別練了,我教你一門別的功夫。”吳三磊大喜過望,滿口答應(yīng)。“瑤兒與那吳三磊一起,也不知在林子里做什么。”葉瑾坐在楚淵身邊,把手里端著的碗遞給他,“飛沙走石的。”楚淵笑笑,低頭聞了聞湯碗:“從宮里頭帶出來的?”“嗯。”葉瑾道,“沒時(shí)間慢慢燉,不過煮成湯也能喝,解乏氣。”“這一路辛苦你了。”楚淵道,“待到了大理城,好好歇兩天吧。”葉谷主嚴(yán)肅打量他哥,好端端的,提什么大理城,大家又不算特別熟。王城距離西南迢迢千里,就算見了面完全認(rèn)不出來,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楚淵淡定看著火堆,一口一口喝湯,臉頰被火光映出一片紅。兩日之后的,大軍抵達(dá)大理城外,先鋒官從前頭策馬而回,說西南王已率部在城門外,等著恭迎圣駕。葉瑾默默握緊拳頭,幽怨看著前方的他哥,走那么快作甚,又沒有席面吃。沈千楓從身后圈住他,將人抱得很緊。一來喜歡,二來也是……防搗亂。楚淵策馬而行,看著大理城門越來越清晰,城門口站著的人也越來越清晰,一時(shí)之間心底發(fā)熱,眼底也發(fā)熱。副官扶著他下馬。“楚皇。”段白月率領(lǐng)眾人上前,躬身欲行禮,卻被他緊走幾步扶住了手臂。“西南王不必多禮。”楚淵聲音很低,有些不可覺察的輕顫。段白月看著他笑:“嗯?”“咳咳!”葉瑾在后頭咳嗽,溫柳年也跟著咳嗽,畢竟眾目睽睽的,這般兩相對望握住了手就不松開,也不大合適。段瑤捂住額頭,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哥看上去很饑渴,非常丟人。楚淵瞬間松開手,耳根染上紅。“大軍一路勞頓,先進(jìn)城歇著吧。”段白月道,“百姓們得知楚軍要來,早就備好了米飯和臘rou,都在街邊候著呢。”楚淵點(diǎn)頭:“好。”段白月叫來副官,令他與薛懷岳一道,指揮軍隊(duì)進(jìn)城駐扎,自己則是帶著其余人先回了西南府。楚淵騎馬進(jìn)城,看著周圍的樓閣青山,覺得陌生而又熟悉。他此時(shí)只來過這里兩次,第一次是因?yàn)橛腥酥辛私鹦Q線,想躲自己一輩子,又氣又擔(dān)心就來找,卻反而被閉門謝客。第二次也是因?yàn)橥粋€(gè)人,不聲不響就出了海,想要獨(dú)自去解決叛軍。自己聽聞消息后,只好又來找。開始想著還有些氣,想到最后,楚淵卻又“噗嗤”笑出聲。前后加起來為他荒廢的政務(wù),怕也能擔(dān)一個(gè)后宮禍國的罪責(zé)。段白月與他并肩騎馬,雖不好明目張膽盯著心上人看,余光卻也一直在留意,見他先是皺眉又是笑,只覺得怎么都招人疼,只恨這段路太長,早知道就該將西南府修在城門口,一來便能領(lǐng)回家。段瑤一直在伸長脖子看,見西南府門口并沒有張燈結(jié)彩掛紅綢緞,才算是松了口氣。金嬸嬸帶著其余幾位婆婆嬸嬸,都在院子里候著,特意換了新衣裳,看著很慈祥,完全沒有徒手捏毒蝎的模樣。“金針婆婆。”楚淵自然不會讓老人家行禮,上前扶住她道,“免禮吧。”金嬸嬸答應(yīng)一聲,越看楚淵越喜歡,眉眼好,笑起來也好。就是一直穿著龍袍不好,得換一身喜慶的紅料子。段白月使個(gè)眼色,段瑤連哄帶騙,將金嬸嬸拖回了后院。下人帶著其余客人去客房休息,段白月則是把人直接帶回了自己的臥房。葉瑾:“……”進(jìn)到小院后,楚淵四下看看,道:“這是你的住處?”段白月從身后抱住他,埋首在脖頸間重重親了一下:“想沒想我?”“沒有。”楚淵躲了躲,“小瑾教了我一路,見著后要說不認(rèn)得你是誰。”段白月失笑:“他還沒放過我吶?”楚淵握住他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向后靠了靠:“也不來接我。”“我倒是想,可若丟下軍務(wù)來接你,也不成。”段白月將他的身子轉(zhuǎn)過來,“關(guān)海城到現(xiàn)在也沒消停,楚項(xiàng)似乎派了不少人在那里散布流言,登岸的海匪賊寇也不少,膽子大著呢。”“如此囂張?”楚淵皺眉。“就是最近十天的事。”段白月道,“我已經(jīng)派段念帶人前去協(xié)助官府,先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說。”“看來他也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jī)會。”楚淵道,“要么活命,要么送命。”“他可沒有活命的機(jī)會,不單單是他,他身邊的人也得死。”段白月捏住他的下巴,“這場仗我們一定會贏。”“那是自然。”楚淵笑笑,“打完仗后,還要成親呢。”段白月低頭親了他一下。“方才的金針婆婆,就是瑤兒說年年都要扯紅綢緞的嬸嬸?”楚淵問。“嗯。”提到這件事,段白月頭疼道,“說來你也別不信,這西南府?dāng)U建過一回,不為別的,就為了放綢緞,還有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