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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離經叛道的七絕王慕寒夜,頂多也就是逢人便吹噓他與自家王后的恩愛情史,并且強迫別人進行贊美,除此之愛,也就沒別的了。哪里會如同今日御書房內的西南王一般,拖著椅子叮鈴哐啷到處亂跑,此等失禮的行為,皇上居然也不管——當真很像是中了蠱。“那可如何是好?”大家伙七嘴八舌,都極為擔心,很是盼望著九殿下能早些來,或者是沈將軍回來也成。楚淵趴在桌上悶笑。段白月單手撐著腮幫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下回不許鬧。”楚淵笑夠了,坐起來拍拍他的側臉,“聽到沒有?”段白月抓過他的手,低頭親了一口。“走吧,去看看納瓦他們。”楚淵道,“先前服了解藥,現在也該醒了。”“皇上。”章明睿正在給坤達看診,金姝守在旁邊,楚淵示意他不必行禮,簡單問了幾句之后,便去了隔壁房中。床上躺著一個黑瘦的男子,顴骨高聳,神情雖有些疲態,卻也能看出幾分皇室氣度,正是白象國的國主納瓦。正如先前段白月所預料,由于南洋商貿的興起,越來越多的人一夜暴富,想從中分一杯羹的人也越來越多。人多了,生意也就不好做了,各方競爭激烈港口日漸擁堵,這當口,誰若能開出一條新航道,那可就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納瓦深知有此想法的不止自己一人,想拉攏大楚的也不止自己一人,故而此番行程除了幾名親信之外,再無外人知曉,卻沒料到還是會泄露了行蹤。“國主可知幕后之人是誰?”段白月問。納瓦搖頭,想了片刻,又道:“不知可否請楚皇幫個忙?”“請講。”楚淵點頭。納瓦道:“懇請楚皇暗中派人前往白象國,看看那里如今情況如何。”楚淵點頭:“好,朕答應你。”納瓦道謝之后,便又沉默了下來,看上去似乎并不想多說話,幸而楚淵也未再多問什么,只說讓他好好歇息,便與段白月一道離開。溫柳年那頭的審訊倒是極為順利——沒幾天就派人送來厚厚一摞折子。多年前在瀟瀟兒手下有一弟子,名叫鳳山,是風雷的獨子。闖蕩江湖時尋個門派暫時落腳,也是經常有的事情,因此風雷獲悉后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下回再收到書信,卻是驚天噩耗,說是鳳山已因病暴斃。中年喪子,風雷自是悲痛萬分,卻又有知情人令送來書信,說鳳山不是因病離世,而是被瀟瀟兒拿來祭了玲瓏塔,莫說是遺體骨灰,就連魂魄也不會剩下。為了替子報仇,風雷易容偽裝成獨腿,咽下血海深仇混入流觴劍閣,雖是一步步取得了瀟瀟兒的信任,卻始終無法將他也困于玲瓏塔中,祭奠自己冤死的兒子,直到納瓦一行人被綁架,而段白月又偏偏湊巧自己找上門,才最終決定孤注一擲。“下一步要怎么審?”段白月問,“還要去監牢中看瀟瀟兒嗎?”“關了這么多天還沒自盡,看來還是想活。”楚淵道,“只要想活,那便有的是辦法撬開他的嘴。”“我去?”段白月道。“嗯。”楚淵點頭,“審完之后留著一口氣,即便是要死,也讓他死在玲瓏塔中,算是告慰無辜的年輕人。”至于風雷,身負累累殺孽,無論當初的理由是什么,也早已罪無可恕。陰森的地牢里頭,瀟瀟兒正坐在一蓬稻草上,背對著監牢門。段白月示意牢頭打開鐵鎖,金屬碰撞的聲音中在黑暗中動靜頗大,瀟瀟兒卻依舊沒有回頭。段白月道:“風雷早已招認了所有事,你還打算嘴硬?”瀟瀟兒緩緩回頭,與他對視,目光充滿憤恨。當下局勢,就連傻子也能想清楚。風雷既是鳳山的爹,那必然恨不得讓楚皇將自己千刀萬剮,就算沒有罪名也會捏造出一堆,更何況流觴劍閣這些年來,的確一直就在替楚項暗中做事。旁人或許不知個中內幕,風雷身為二當家,可是實打實能接觸到信使與密報的人。此時此刻懊悔識人不清已經沒用,唯一能做的便是與朝廷配合清賊,以減輕罪責,卻沒料到從承州到王城這一路,壓根就沒有人理自己,甚至有時連飯菜都會忘了送,連著餓兩天也不是沒有過,更別提是審問。而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人,連身官袍也不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官職身份,卻張口就說自己嘴硬?瀟瀟兒拼命壓制住怒意與憋屈,道:“我要見皇上。”“皇上也是你能見的?”段白月看著頗有幾分欺男霸女的員外架勢,挪了把椅子坐下,單腳踩在桌上,懶懶道:“說吧。”瀟瀟兒又咬牙重復了一遍,拔高聲調:“我要見皇上。”“楚項都沒資格面圣,更何況是你。”段白月嘴角一彎,目色卻逐漸冷下去,“可想清楚,倘若此時再不說,怕你下一刻就沒命說了。”第一百一十五章比武快些放開皇上“皇上。”偏殿里,四喜公公道,“可要傳膳?”“過陣子吧。”楚淵道,“吩咐御膳房,煮些清火的甜湯待會一道送來。”“是。”四喜公公領命退下,楚淵靠在軟榻上歇息,隨手翻閱一本書冊。外頭的天色漸漸暗下來,風嗚嗚刮著,段白月卻依舊沒有回來。審問個瀟瀟兒,怎么這么久。楚淵心里納悶,命四喜替自己更了衣,獨自前去監牢看究竟。獄卒正在打盹,沒料到皇上會來,趕忙跪地行禮。楚淵往里看了一眼,道:“西南王呢?”“回皇上,還沒出來,一直在里頭。”獄卒答。楚淵自己推門走進去,拐了還沒兩個彎,就聽到一聲慘叫。……覺得里頭的人大抵已經血rou模糊,楚淵有些頭疼,加緊幾步走過去看究竟。“啊!”瀟瀟兒繼續慘叫。段白月依舊坐在椅子上,單手摸摸下巴,看著無比悠閑。楚淵伸手推開監牢門,里頭的人都轉身看過來。“皇上!”段瑤興高采烈,本來打算叫嫂子的,但是有外人,還是堅強地忍住了。“瑤兒?”楚淵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二哥回了西南府,說要住一段日子,我就來王城了。”段瑤拍拍手,將手里的蟲裝回布兜里。瀟瀟兒頓時松了一大口氣,雙腿發軟,整個人看著半死不活,臉色煞白。楚淵抬手將段瑤叫到自己身邊,再抬頭看了一眼瀟瀟兒,就見他衣衫整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