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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緊追慢趕,險些趕斷氣——按理來說這大楚太子的生辰還有幾日,退一步說,就算晚個三五天也無妨,何必如此拼命。“駕!”段白月一甩馬韁,眼底寫滿笑意。馬夫抱著樹喘息,不追了不追了,世子瘋了,追不上了。一日,兩日,三日,四日后。楚淵道:“太傅大人。”“太子何事?”陶仁德放下手中的書卷。楚淵道:“我餓了。”“餓了啊。”陶仁德看了眼外頭,恍然一拍腦門,“唉喲,這天都黑了,怎么也不見四喜來叫。”“四喜來過了。”楚淵道,“只是見太傅大人正在授課,便又悄悄退回去了。”“這可就是老臣的不是了。”陶仁德道,“太子快些去用膳吧。”“多謝太傅大人。”楚淵伸了個懶腰,看著心情頗好。去吃了幾口粥飯小菜后,便回了寢宮,將四喜也打發回去,自己早早上床看書。到了后半夜,窗戶輕輕響了一聲。楚淵頭也不抬,懶洋洋道:“抓刺客。”段白月看著他笑。“三更半夜,來做什么?”楚淵丟下書,抬手。“給你慶賀生辰。”段白月蹲在床邊,“外頭可沒多少人把守,知道我會在今日來?”楚淵道:“不知。”段白月辯解:“在路上耽擱了兩天,來晚了,可也不算遲,是不是?”楚淵問:“不算遲?”段白月道:“明日才是你生辰。”楚淵指指天色:“已經過了子時。”段白月:“……”楚淵問:“晚了嗎?”段白月識趣:“晚了。”“好了,退下吧。”楚淵靠回床頭,“本王要歇息了。”“不問我為何會耽擱?”段白月鼓著腮幫子。“與我何干。”楚淵用書遮住臉,“四喜,四喜,四喜!”“四喜去睡了,我特意看過。”段白月坐在床邊,“別的禮物能送給國庫,有兩件可不行,你得親自收。”“是什么?”楚淵挑挑眉梢,“你啊?”段白月道:“你若想要我——”“我要你作甚。”楚淵撇嘴打斷,“禮物呢?”段白月打開隨身帶著的包袱,里頭赫然一個人頭骷髏。楚淵:“……”段白月道:“猜是誰。”楚淵道:“你若能留一張皮,我還能猜。”“是高德。”段白月道。楚淵皺眉:“楚項的人?”“他上回派人刺殺你,我可一直記在心里。”段白月道,“此番前來王城,恰好得知他被楚項暗中派往隨州,那是你的地方,要去做什么不言自明,索性一刀宰了干凈。”楚淵道:“丟遠些。”“還有件東西。”段白月道,“再猜一回?”楚淵道:“楚項的腦袋。”“你想要他的命,我遲些再給你。”段白月展開手心,“過生辰,自然要圖個吉利。”“糖?”楚淵不解。“是西南的五福糖,幸好你的生辰不在三伏天,否則一路怕是早化了。”段白月道,“在西南,滿了十六歲人人都要吃,吃了才能長高。”楚淵對此毫無興趣。“吃一個。”段白月哄騙,“就一個。”“不吃。”楚淵道,“有毒。”段白月自己吃了一個:“喏。”楚淵道:“還是有毒。”段白月問:“要怎么樣才肯吃?”楚淵道:“看你這般窮追不舍,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也不吃。”段白月:“……”“退下吧。”楚淵裹緊被子,“帶走你的賀禮,本王閱過了。”段白月道:“這糖我貼身帶了一路。”楚淵索性連腦袋都捂住。那就更不吃了。段白月嘆氣:“好好好,我走便是。”楚淵道:“帶上窗戶。”冷。段白月道:“那明日宴席時,我要坐在前頭。”不要又像上回,將自己安排到偏位,肥頭大耳的回乢太子倒是坐在首位,與他相談甚歡。楚淵悶笑,直到聽到他離開,方才揭開被子。第二日傍晚,楚皇大宴群臣,西南府世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而且當真是坐在首位,與太子僅有三尺之遙。段白月心情甚好。眾人舉杯相慶,很是喜樂融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歌姬舞娘獻藝助興,內侍也撤了酒菜換上點心,頭盤便是楚淵平日里最喜歡的荷花糕,清淡又雅致,方方正正一小塊,入口即化滋味正好。楚淵拈起一塊,送進了口中。綿軟化開之后,卻有一個yingying的小糖塊,酸酸甜甜。楚淵皺眉看向段白月。世子爺單手撐著腮幫子,望天。眼底有些笑意,有些無辜,有些無賴。楚淵叫過四喜低語幾句。四喜面色為難。楚淵道:“去吧。”四喜哭笑不得,出去端了一個金盞回來,放在段白月面前,悄聲道:“世子,這是太子……請您的。”“淵兒。”楚皇看到后,打趣道,“莫非你還私藏了佳釀不成,連父皇都不知道,怎么就單單送給世子。”“太烈,父皇還是少飲為好。”楚淵面不改色,繼續坦然吃點心。段白月端起那杯陳醋,仰頭一飲而盡,淡定無比:“太子所言甚是,的確有些烈。”一盞醋而已,只要肯乖乖吃了爺的糖,再喝一缸也無妨。大理城內,賣此糖的小攤子生意也極為紅火,因為近段時間成親的人多。要成親,別的東西可以不準備,這五福糖可缺不得,小兩口吃了才能如膠似漆,甜甜蜜蜜,旁人分都分不開。定能一路到白頭吶。第九十三章三尺浪一只爭氣的蟲段白月問:“大師這是何意?那和尚伸手,道:“十兩紋銀。”百姓暗中咋舌,可當真是天價。段念遞給他一錠碎銀。和尚接到手中,仰天大笑,轉身離去。段念:“……”還當付了銀子,便能求個解釋,走了是怎么回事?百姓卻很崇拜,因為小話本中的癲狂神僧都這樣,笑起來一定要狂放。段白月笑笑,并未多做計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