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辦?”段瑤問。話音剛落,段白月便已經(jīng)出了冰室。南摩邪拍拍段瑤的肩膀,示意他跟過去。黑色駿馬一路狂奔穿過街,集市上的百姓紛紛四散逃開,一邊心有余悸一邊抱怨,這是哪里來的粗野莽漢,如此不懂禮儀。只是等他離開后,還沒等重新擺好攤,卻又有一人策馬揚鞭疾馳而來,于是大家伙不得不抱著簸箕又躲了一回,不過這次倒是看清了,原來馬背上的人是段瑤。群眾立刻不約而同鼓起了掌。這騎馬的姿勢好!畢竟人人都愛小王爺,小時候水嫩,長大了英氣,看著便心生歡喜,很想將女兒嫁出去。鬧市騎馬也無妨,因為必然是有大事。日頭漸漸落下山,楚淵將馬匹拴在樹上,自己尋了片林中空地,撿干柴生了堆火,坐在旁邊出神,也沒吃東西。段瑤在他身后道:“皇上。”楚淵依舊拿著手里的木棍撥火堆,并未回頭。“皇上。”段瑤坐在旁邊,扭頭看他,心里有些忐忑。“長大了。”楚淵替他撣去肩上的水霧,“三年時間,當(dāng)真是快。”“再往前走一個時辰,便會到一個小村子。”段瑤道,“不如今晚去那里歇息。”雖說也是貧窮之地,卻總有瓦片遮身,好過在這里餐風(fēng)宿露。“林子里要暢快些。”楚淵道,“今晚星光也好,想來不會落雪。”段瑤又道:“那我去打幾只雪雞,這里也沒有別的東西可吃。”“不必。”楚淵道,“你能來見朕一面,已經(jīng)很好了。”“西南府已經(jīng)抽調(diào)了軍隊,會一路護(hù)送皇上,此時正在林子外守著。”段瑤道,“還有大夫,聽師父說,皇上像是受了傷,可要讓他進(jìn)來?”“無妨的,刀劍傷而已。”楚淵道,“軍隊朕暫且收下了。至于你,若沒其他事,便早些回去歇著吧,不必待在此處。”段瑤道:“我天亮再走。”“也好。”楚淵笑笑,繼續(xù)守著火堆出神,也沒再說話。林中一片寂靜,幾乎能聽到枯葉沙沙。當(dāng)真一句哥哥都不提了嗎?段瑤手里拿著一根枯草,又覺得松了口氣,又覺得心酸想哭。后半夜的時候,楚淵換了個姿勢,靠著樹沉沉睡著。段瑤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小心翼翼將人裹住,又將火堆生旺了些,一直陪著直到東方露出白,方才轉(zhuǎn)身離開。耳邊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楚淵睜開眼睛,一直看著天空,臉上分不清是何情緒。段瑤一路出了樹林,而后道:“走吧,回府,皇上沒事。”“現(xiàn)在沒事,不代表這一路不會出事。”段白月道,“我送他回王城。”“就知道,一點都不意外。”段瑤嘆氣,“那我先回去了,你一路小心。”段白月點頭,大步進(jìn)了密林。一夜未眠,楚淵頭腦有些昏沉,尋了條冰涼的小溪洗了把臉,精神才稍微回來一些。回頭就見西南軍已整齊排成兩列,隨行還有一架馬車,單膝跪地俯首道:“參見皇上。”“平身吧。”楚淵小聲咳嗽,彎腰進(jìn)了馬車。里頭有錦被暖爐,還有點心熱茶,幾卷書冊,想來是怕路途會無聊。“駕!”車夫長鞭一甩,駛著馬車一路向北而去。崇陽,綠萼,祈水,天岷……沿途路過一座又一座的城鎮(zhèn),離西南府也越來越遠(yuǎn)。夜色深沉,紅沐城的客棧里頭,楚淵仰頭飲下一杯濁酒,入口辛辣,嗆出滿眼淚光。過了錳祁河,便是大楚國境。既然跟了一路,卻為何連露面也不肯。段白月,段白月。手中酒杯落在地上,頃刻摔得粉碎。楚淵閉上眼睛,心如刀絞,臉頰一片冰涼。紅沐城曾經(jīng)也算是西南重鎮(zhèn),后頭卻因為河流改道,所以漸漸失了要塞地位。再加上土壤貧瘠,也種不出瓜果糧食,因此前些年百姓紛紛搬家遷移,這城里也就空下了不少宅子,有些甚至連門鎖都已腐爛。燭火微微跳動,照出四周灰蒙蒙的桌椅,以及十幾張兇獰的面孔。桌上放著長刀與夜行服,一看便知今晚估摸要出事。眾人正在低聲交談,說的卻是異國之語,再看長相,個個濃眉黑膚高顴骨,像是來自南洋一帶。其中一個鷹鉤鼻的男子,看著該是領(lǐng)頭人,舉起酒碗一口氣喝完后,便拍桌拿起刀,帶頭向外沖去,只是門還沒出,卻又猛然剎住腳步。段白月持劍站在院中,正在冷冷看著眾人。一身黑衣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銀色面具在月光下泛出寒冷光華,眼神如同嗜血猛虎。對方顯然也不會想到,這院中平白無故竟會多了個人,頓時大驚失色,紛紛拔刀相向。段白月道:“不自量力。”鷹鉤鼻怪叫一聲,縱身持刀凌空劈下,招式詭異至極,細(xì)看不像人,倒像是僵尸。身后十余人亦是從不同方向攻上,試圖將人包圍斬殺。段白月閃身躲過,手中寒光一閃,玄冥寒鐵在清冷空氣中發(fā)出嗡嗡錚鳴,又在接觸到鮮血的一剎那,劍身泛出詭異的花。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瞬間噴濺滿墻。眾人在地上翻滾扭曲,驚恐與劇痛幾乎淹沒神智——一招落敗,而且是慘敗,如此大的落差,甚至已經(jīng)分不清面前站著的到底是神是鬼,否則怎么會有如此快的身手?段白月收劍回鞘,揮手叫過隨行影衛(wèi),低聲囑咐幾句。“是。”影衛(wèi)點頭,將那些人帶走之后,又一把火燒了荒宅。由于四周都沒人住,因此直到第二天清早,才有巡街衙役發(fā)現(xiàn)失了火,于是趕忙張羅著報官,又慶幸虧的是沒人住,否則怕是要出人命。這日直到中午時分,還沒見楚淵出門。隨行的西南軍統(tǒng)領(lǐng)壯著膽子敲開門,小心道:“皇上,今天還趕路嗎?”楚淵搖頭:“多歇兩天吧,累了。”統(tǒng)領(lǐng)趕忙領(lǐng)命,替他重新掩上屋門。段白月抱劍坐在屋頂,遠(yuǎn)遠(yuǎn)看著紅沐客棧。窗戶并未被掩上,能看到模糊人影,吃飯,看書,或者發(fā)呆出神。楚淵將小腿上的繃帶拆下,傷口不再像先前那般深可見骨,卻依舊有些滲血。等咬著牙換好藥,后背已經(jīng)滿是冷汗。楚淵將藥瓶丟在一邊,臉色蒼白,如釋重負(fù)出了口氣。天下第一的神醫(yī),也能配出如此要人命的傷藥。“阿嚏!”葉瑾打噴嚏。“著涼了?”沈千楓探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早知道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