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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頭,段瑤問:“菩提心經到底是個什么功夫?”段白月答:“師父自創的功夫?!?/br>段瑤道:“說了等于沒說?!?/br>段白月伸手拍拍他的腦袋:“我只練了三招,如何能說得清楚。這么想知道,為何不去問問師父?”段瑤道:“問了,師父不肯說。”段白月道:“練完之后,便可獨步天下。”“騙人。”段瑤不信,“若當真這么好,師父早就該歡天喜地吹上天才是,又怎會像今日這般凄凄?”段白月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卻道:“三年之后,你十九歲,再往虛算一算,說二十也不為過,該娶媳婦了。”段瑤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怎么了?”段白月失笑。段瑤猶豫道:“不吉利?!笨傆X得像是在……交代后事。段白月搖頭:“想多了,我不會死?!?/br>段瑤道:“嗯?!?/br>“只是換個身份活下去罷了?!倍伟自吕^續道。段瑤皺眉:“什么叫換個身份?”段白月道:“西南王怕是做不了了,想來小玙也不會愿意一輩子待在此處,至于你,也是被慣壞了的性子。不過照目前的局勢,邊陲至少還能有十年安穩,倒也不用擔心?!?/br>“為什么不能再做西南王?”段瑤著急。段白月道:“練完菩提心經,便會連血里都帶著毒,容貌盡毀,半人半鬼。”段瑤五雷轟頂:“我不信!”“不信也要信?!倍伟自屡呐乃募绨颍皠e總是小孩子脾氣,該長大了?!?/br>“非練不可嗎?”段瑤急急問,“師父怎么說,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二哥都去找天辰砂了,就不能等他回來?”段白月搖頭:“來不及。”“那嫂子怎么辦?”段瑤繼續道。段白月神情一僵。“在我回西南的時候,嫂子還說要每月寫封書信,告知他你的近況,還說等朝中的事情清閑一些,便來西南看你。”段瑤道,“那時該怎么辦?”段白月道:“躲著不見便是?!?/br>段瑤瞪大眼睛。躲著不見?“他是皇上,是一國之君,自然知道該如何取舍?!倍伟自挛⑽㈤]上眼睛,“三年五年或許會生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誰還能氣一輩子,是不是?”段瑤很想抱著他大哭,這是什么見鬼的打算啊。“往好處想,總還有口氣在,比死了要強。”段白月道,“戴個面具,至少能在街上走?!?/br>段瑤“騰”一下站起來:“我去找師父!”“不必找了。”南摩邪推門進來,“莫說是找你師父,就算是找天王老子也沒用,除非有天辰砂,否則只有這一條路可走?!?/br>“可……”段瑤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好了,出去吧?!蹦夏π芭呐乃哪X袋,嘆氣道,“若你二哥能找到天辰砂,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但目前當真只能如此?!?/br>晚些時候等花棠過來,段瑤依舊蹲在老榕樹下,正看著樹根發呆。“大哥歇息了?”花棠問。“還沒,師父在替哥哥扎針?!倍维幷酒饋?,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花棠道:“天寒地凍的蹲在這,也不怕著涼。”“過幾日哥哥就要去練菩提心經了。”段瑤道,“冰室更冷?!?/br>花棠拉著他坐在回廊下:“都知道了?”“嗯?!倍维幉帘翘?,拼命哽咽,越想越傷心,“師父就知道教些破功夫給哥哥!”“小五還在海上漂,說不定當真能帶回天辰砂?!被ㄌ奶嫠敛裂蹨I,“王爺也只是暫時閉關,事情總要往好的一面想,是不是?”“嗯。”段瑤答應。“好了,回去歇著?!被ㄌ牡溃巴鯛斢袀从憧蓜e再著涼了?!?/br>“二嫂也回房吧,哥哥這頭還要一陣子,估摸要到半夜去?!倍维幍?,“不然大寶和小寶該鬧了?!?/br>花棠點頭,又回頭看了眼臥房,見里頭燈火昏暗一片安靜,不像是需要人幫忙,方才與他一道出了小院。三日之后,段白月將西南府內的大小事務都做好部署,又寫了封書信,派人暗中送往王城,方才與南摩邪一道去了冰室中。石門轟然關閉,即便是站在外頭,也能感受到刺骨寒氣。一想到哥哥要在這鬼地方待三年,出來后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段瑤終于再也憋不住,抱著金嬸嬸嚎啕大哭。怎么這么倒霉呢,運氣好一點成不成。西南府內的下人也在說,王爺這回要閉關足足三年,出來之后便可獨步江湖,說不定連武林盟主也不是對手。邊陲眾部族的首領問說此事后,則是紛紛目瞪口呆。原本攤上這么一個陰晴不定的王爺,日子就已經是提心吊膽,現在居然還要閉關練神功,千萬莫說當真想做什么天下第一,我們安穩日子過了沒幾年,還想著要建屋屯田做地主,并不想追隨北上去篡位。冰室之中,段白月雙目微閉坐在雪石上,任憑體溫一點一點離開,幾乎連血液也被凍結凝固。千里之外的王城,這日楚淵處理完朝中政務,剛回到御書房,四喜公公就樂呵呵迎上前,低聲說南邊又送來了書信,看火漆的顏色,這回可不是段小王爺,該是西南王親手所寫。楚淵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br>“是啊是啊?!彼南补θ轁M面。楚淵拍拍他的大肚子,哭笑不得:“你高興個什么勁?快些拿來?!?/br>“是。”四喜公公雙手呈上信函,識趣退下掩上門。楚淵坐在龍椅上,輕輕挑開火漆,抽出薄薄一張信紙。的確是熟悉的筆跡,卻只有寥寥數語,說自己要去冰室閉關練功,西南府的事務已交代妥當,萬事皆好,勿念。楚淵皺眉,重新拿起信封,倒過來抖了抖。當真只有這一張紙。……片刻之后。哼!“皇上?!币娭鲩T,四喜公公滿臉堆笑,“可要用膳?”楚淵面無表情:“去,將那棵樹挖了?!?/br>四喜公公笑容僵?。骸坝滞诎??”楚淵問:“不可?”四喜公公面色為難:“可那樹現在還在冷宮吶?!鄙匣嘏俪鋈ブ?,一直就沒請回來,自己去看過一回,長得倒挺好,悄不吭氣開了一院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