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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遮掩掩,但不用想也知道,菩提心經(jīng)即便是練了,怕也不能完全治愈金蠶線之毒。看著他干裂的雙唇,楚淵在幾乎想要即刻便率人回宮,然后揮兵南下。各路軍隊調(diào)撥已經(jīng)完成,只要自己一聲令下……楚淵微微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冷靜,心卻是越來越亂。天辰砂,天辰砂。楚淵手緊緊握成拳頭,扭頭看了眼床上躺著的人,幾乎不能去想若沒有他,若他當真沒有熬過這三年,將來的幾十年,自己一個人要如何過。段白月費力地睜開眼睛,神思依舊有些恍惚。楚淵蹲在床邊:“你怎么樣?”段白月笑笑:“沒事。”楚淵道:“這樣還叫沒事?”段白月抬起手,拇指輕輕滑過他的側(cè)臉:“沒死就是沒事。”楚淵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段白月道:“別哭。”楚淵道:“哭?”段白月道:“心里哭也是哭。”楚淵道:“那你便快些好起來。”段白月點頭:“好。”說了沒幾句話,昏昏沉沉的睡意便又席卷而來。段白月沒多久就又重新睡了過去,楚淵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不再冰涼,卻變成了guntang。幸好山莊內(nèi)有不少冰塊,降溫也方便,四喜原本待在行宮里,這晌也坐著馬車氣喘吁吁趕到,多少能多個人手。南摩邪在山下藥鋪撿好藥,正好段瑤也從街對面過來,見著他后一愣:“師父怎么下山了。”“那瓶天辰砂,后天便能用了。”南摩邪道。“這么快就要走?”段瑤皺眉。“狀況有些不妙。”南摩邪道,“藍姬身上帶著尸毒。”段瑤睜大眼睛:“哥哥中毒了?”南摩邪點頭。段瑤著急一跺腳,轉(zhuǎn)身就往山上跑。南摩邪從身后拎住他,訓斥:“急什么,先將詞串好。”畢竟要瞞的那位可是皇上,打小就勾心斗角,一般的謊怕是瞞不過。“是何種尸毒?”段瑤問。南摩邪道:“不知道。”但如此來勢洶洶,想來也不會是什么善茬,還是要小心為妙。第六十章演戲命不由人蘇淮山莊內(nèi)外,幾乎被御林軍圍了個嚴實,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別提是外人闖入。臥房里頭很是安靜,安靜到幾乎能聽到呼吸聲。段白月一直在沉睡,或者干脆說是一直在昏迷。楚淵守在床邊,手背時不時搭在他額頭上,體溫依舊忽冷忽熱,嚴重的時候,甚至連呼吸出的氣息都燙得嚇人。四喜公公探頭進來,欲言又止。楚淵問:“何事?”“皇上,該用膳了。”四喜公公小聲道。這不吃不喝守在床邊,也不是個事啊。楚淵問:“南前輩可有回來?”“還沒,聽說與段小王爺一道去了山下會客。”四喜公公答。楚淵點點頭,又看了眼段白月:“等會吧,現(xiàn)在沒胃口。”四喜公公在心里嘆氣,退下后輕輕掩上門。屋里重新安靜下來,也不知外頭到了什么時辰。段白月總算昏昏沉沉睜開眼睛,看著床頂上的雕花,過了許久腦海中才恢復清明。楚淵替他擦掉額頭上的薄汗:“你醒了。”段白月?lián)沃饋恚溃骸拔宜藥滋欤俊?/br>“想多了。”楚淵替他放好靠墊,“幾個時辰而已。”段白月欣慰:“那還不算太糟糕。”楚淵道:“南前輩出門前叮囑,讓你醒來便要吃藥。”段白月肚子咕咕叫,道:“至少先給頓飯吃。”楚淵哭笑不得,打開門吩咐四喜傳膳。送來的食盒一打開,不是白粥就是青菜,半分油星也不見。段白月嘆氣。楚淵拿著勺子喂他,道:“在你病好之前,像是只能吃這些。”段白月問:“心不心疼?”楚淵道:“心疼。”段白月咽下一口粥飯,道:“那也值了。”楚淵也未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繼續(xù)看著他吃完一碗粥飯,又叫了熱水漱口。過了小半個時辰藥被溫好送來,一勺一勺盯著他服下后,不忘從桌邊拿來一顆粽子糖。段白月笑:“先前還擔心,這陣看看,說不定將來還真能學會洗米。”那還挺能持家。楚淵道:“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在想些什么?”段白月道:“嗯?”楚淵卻沒說話,只是單手撫摸上他的側(cè)臉,湊過去吻住他的雙唇。唇齒相交間,帶著一絲中藥的苦,和粽子糖的甜。“不管我有沒有事,也別讓自己有事。”段白月將人環(huán)在自己懷中,“這樣我才能安心回西南。”楚淵閉著眼睛,久久也沒回應他。后半夜的時候,南摩邪從山下回來,就見四喜還在外頭等,說是西南王醒了一回,吃了藥,已經(jīng)又睡下了,皇上也在屋里。“有勞了。”南摩邪道,“天都快亮了,公公早些回去歇著吧。”“有句話,不知道可否請問南大俠?”四喜公公道。南摩邪點頭:“請講。”“西南王這回,沒大事吧?”四喜公公憂心忡忡。“自然不會有事。”南摩邪往屋里看了一眼,“天辰砂已經(jīng)有了眉目,想來這金蠶線的毒,過陣子就能解了。”“那就好,那就好啊。”四喜公公松了口氣,一邊往回走,一邊又小聲道,“自打我跟了皇上,還沒見他這般擔憂過誰。”即便是剛登基時那般風雨飄搖,日日在御書房內(nèi)不眠不休勞心政事,平日里做事也依舊是雷厲果斷,眼底還從未有過如此多的情緒。”南摩邪點頭敷衍兩句,看著他回了臥房,心里卻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第二日清晨,段白月勉強撐著坐起來,問:“師父呢?”“昨晚就回來了。”楚淵道,“在廚房煎藥,不過瑤兒還沒回來,說是在山下有事。“段白月點點頭,道:“先去吃早飯吧。”“你呢?”楚淵問。段白月道:“今日要療傷,怕是吃不得飯。”“我陪著你。”楚淵替他整整衣襟,“等到南前輩來了,我再去飯廳也不遲。”兩人說話間,恰好南摩邪也端來了熬好的藥湯,黑漆漆一大碗,莫說是喝下去,光是看著就胃疼。“去吧。”段白月道,“順便將我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