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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段白月道,“可否替本王問那姨太太幾個問題?”“自然。”景流天點頭。兩人一壺酒還沒喝完,下人卻又來報,說是有人求見,自稱家里的小公子出了麻煩。“小公子?”景流天看向段白月。出門之后,來人果真是段念。“出了什么事?”段白月皺眉,“為何只有你一人,瑤兒呢?”“回王爺,小王爺跟人跑了。”段念氣喘吁吁。段白月:“……”跟人跑了?““晚上的時候小王爺想吃河鮮,我們便去尋了家館子。”段念道,“恰巧在那里遇到了日月山莊的人,小王爺與他們相談甚歡,等屬下結完賬回來,人就已經不見了。”問過小二,只說是出了城,自己打馬追了十里地,也沒見著人影,無奈之下只好先回來稟告。“當真是日月山莊的人?”段白月問。段念還未說話,景流天先在一旁道:“最近是聽聞沈大少爺派了一些人去洛州,若想回日月山莊,是該經過此處沒錯。況且蒼南州是飛鸞樓的地盤,應當不會有人膽大到敢冒充日月山莊。”“要真如此,那便隨他去。”段白月道,“玩夠了自然會回來,沒玩夠一路跟去江南,沈家應當也不會吝嗇一雙筷子一碗飯。”景流天失笑:“王爺倒是會做生意。”段念滿心愁苦,點頭領命。另一頭的山道上,日月山莊暗衛正在伸手指:“就是這個方向,當日進城時,我們親眼看到有黑衣人往山上走,只是卻沒想太多,若早知道是潮崖一族,就跟進去了。”“多謝。”段瑤道,“我去看看。”“小王爺還是等到白天吧。”暗衛道,“此地多有兇險,號稱九鬼下山,倒不是說真鬧鬼,而是山路太過濕滑泥濘,又有落石,晚上孤身前去,怕是會有危險。”“無妨的。”段瑤固執,“若再拖一日,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好不容易才有線索。日月山莊暗衛相互對視一眼,覺得有些無奈,又拗不過他,只好護在身后一道往山里走——否則若是因此受傷,可就當真不好向西南府交代了。山間陰風陣陣,細聽還有小兒的哭號聲,倒當真挺讓人毛骨悚然。看著段瑤一聲不吭只管往前走,日月山莊暗衛皆是頭疼,且不說這九鬼下山綿延極廣,光是這黑天半夜兩眼一抹黑,單憑幾個火把就想找人,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呱!”紫蟾蜍在他懷中叫。日月山莊暗衛:“……”什么鬼東西。段瑤的腳步愈發加快。“呱呱呱!”紫蟾蜍叫得很是歡暢。片刻之后,道兩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眨眼間爬出來幾十條蛇,紅白黑綠什么顏色都有。“不要傷它們。”段瑤回頭叮囑。日月山莊暗衛只好將抽出來的劍又插了回去。小蟲子嗡嗡嗡在腦頂飛,很快就盤旋成一條黑色的霧龍,遇到火把也不怕。沿途所有的蟲豸都像是被從夢中喚醒,跟在一起氣勢洶洶朝前走。看著段瑤身邊那些五顏六色的蟲子,日月山莊暗衛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和這比起來,葉谷主先前在山莊里養的那些蠱蟲,可當真是一點看頭都沒有。都說西南府是毒蟲窩,先前還不信,現在可是真信了。蟲鳴聲越來越大,到最后,整座山都熱鬧了起來。眾人登到最高的一塊山石上,段瑤將紫蟾蜍裝進小口袋,道:“四下看看吧,應當很快就能有火光出現,小心莫要傷到人,也要小心他們的潮崖迷音。”日月山莊暗衛點頭,分頭向著四面八方尋去。“那里!”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火光,像是山中一處水澗。“走!”段瑤當機立斷往山下跑。無數蟲子嗡嗡叫著往山洞里鉆,毒蛇嘶嘶吐著信子。黑衣女子抱著懷中嬰兒,滿眼都是驚慌。十幾個黑衣男子圍在她身側,手中握著火把,不斷驅散著撲上來的蛇蟲鼠蟻。“這里毒蟲太多,硬拼沒有必要。”女子急道,“我們走了便是。”“走?外頭官府那些狗賊可還在等著殺人。”其中一個男子狠狠道,“也不知又是哪個妖孽門派,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圣姑莫慌,我們定然會護你與小囡去王城見楚皇,求他賞賜庇佑。”小嬰兒受了驚,也開始扯著嗓子哇哇大哭,聲音在黑暗中尤為凄厲。女子趕忙捂住她的嘴,生怕會引來追兵。段瑤從上頭一躍而下,還有七八個日月山莊的暗衛。女子慌得向后倒退兩步,幾乎跌坐在地。“大姐不用怕。”段瑤趕緊道,“我們不是壞人。”“呸,你們這些見錢眼開的惡賊,又是誰要懸賞殺我們?”黑衣男子拔刀出鞘。“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你們。”段瑤攤手,“所以不如回客棧慢慢說?”“這些毒蟲是你弄出來的?”男子不耐煩地問,“你究竟是何人?”段瑤并未回答問題,而是向后指指,道:“這是日月山莊的人,日月山莊,你們聽過吧?”江湖中最義薄云天的那個。“你是葉谷主?”男子狐疑。段瑤趕緊搖頭:“我不是。”那神醫兇得很,誰要冒充。“小公子是我家二少爺的朋友。”日月山莊的暗衛解釋,“我們也是在途中遇到,才會陪他一道進山尋各位。這些毒蟲乃下下之選,并非存心為難。只是若不如此,大人且不論,這山里濕氣重,小娃娃待久了,怕是會落下病根。”“你找我們想做什么?”男子繼續問。段瑤道:“不知道。”男子:“……”小娃娃這陣倒也不哭了,咬著手指看著周圍一圈人。段瑤道:“是皇上要找你們。”“楚皇?”男子聞言先是一愣,后頭卻又狐疑。段瑤道:“騙你做什么,我也是替人辦事,外頭那余舒已經死了,也不曉得是被誰殺的,即便是為了破案,也遲早會有人來搜山,你們當真不走?”“余舒死了?”黑衣人大喜過望。段瑤道:“被人一劍斃命,現在百姓都在說,是因為得罪了你們。”“得罪了我們?”黑衣男怒極反笑,“若真有法子能殺他,我們又何至于會狼狽至此。”“所以出山?”段瑤打了個呵欠,“我哥哥也來了,皇上令他徹查這件事,此時正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