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搖頭:“還有事情沒處理完。”“你那御書房中,何時有過消停的時候?”段白月拍拍他的胸口,“若一直有折子,便一直不出門了?”楚淵:“……”“不愛吃rou,我便帶你去吃素齋。”段白月道,“實在不行,就著咸菜啃幾個饅頭,只當透氣也好。”“還不容易出去一回,就帶著吃咸菜饅頭?”楚淵好笑,“都說西南王狼子野心,也沒想到吝嗇起來也不遑多讓。”“沒辦法,西南府比不高麗,隔三差五就有楚皇賜封賞。”段白月一本正經,“不精打細算些過日子,只怕連王爺也要進宮做力氣活糊口。”楚淵踢他一腳,自己轉身往寢宮走。“想吃什么?”段白月緊走兩步跟在他身側。“隨便。”“烤鴨?”“不吃。”“涮rou?”“不吃。”“素齋?”“不吃。”“那要吃什么?”“隨便。”“……”街道上很熱鬧,烈日已經隱去,涼風陣陣很清爽。楚淵走走看看,心情頗好。段白月戴著斗笠跟在他身側,問:“為何不能易容?”楚淵想也不想就道:“怕又被人相中。”還是遮住穩妥些。對方太過理直氣壯,段白月反而不知該如何反駁。“在這家喝茶嗎?”楚淵駐足。“仙醉樓,聽著可不像茶館,倒像是酒樓。”段白月道。“客觀這就有所不知了,咱這還真是茶樓。”小二在門口聽到兩人對話,笑道,“誰說只有酒能醉人,上好的茶品完之后,也一樣能大醉一場。”“走吧。”楚淵道,“管他茶好不好,起碼景致不錯。”“景致不錯?”段白月隨他一道上了樓,坐在窗邊往下看了一眼,道,“街上鬧哄哄的,對面人山人海也不知在作甚,有何景致可看?”楚淵道:“那是兵部在招募青壯年。”“又要擴軍?”段白月問。“倒也不是,不過年年開春都會在全國征選一批青壯男子,送去日月山莊習武,再回王城編入軍中。”楚淵道,“今年因為其余事務繁雜,所以遲了些。”“原來如此。”段白月繼續往下看,面色卻是一僵。“怎么了?”楚淵問。段白月道:“看到了一個……熟人。”“哦?”楚淵順著他的視線一道望去,“既是你的熟人,為何不去西南府,跑來王城作甚?”段白月看著隊伍中的屠不戒,心情很是復雜,亦不知該如何解釋。小二很快便奉了茶上來,楚淵卻沒心情細品,還在問他:“到底是哪個?”“滿頭黃發,身材魁梧,正在大吼大叫的那個。”段白月實在很不愿意承認,自己認識此人。楚淵果然便露出“你這朋友看上去腦子不甚清楚”的表情。“二十余年前,他一直癡心玙兒的母妃,三番五次上門挑釁,被家父在后山關了幾十年,前段日子剛剛放出來。”段白月道,“還當是回了老家,卻沒想到會來王城。”“可要去打個招呼?”楚淵問。段白月果斷搖頭。楚淵好笑地看著他。“雖說性子魯莽了些,功夫還是不錯的。”段白月道,“參軍也好,打仗時至少能頂三十個,不算虧。”楚淵遞給他一盞茶。段白月仰頭一飲而盡。楚淵道:“粗鄙。”“我不懂茶。”段白月笑笑,“但與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心情好。”楚淵拿起一塊茶點,就著苦茶細細品——覺得倒是真不錯。段白月在對面一直看著他,也覺得甚是心曠神怡。三盞茶飲完,外頭的天色也暗了不少。楚淵道:“去吃飯?”“好。”段白月道,“我們去吃河魚樓。”楚淵還沒來及點頭,樓梯口就傳來一聲驚喜呼喊。“賢侄!”……“咳。”楚淵扭頭看向窗外。段白月笑容僵硬:“嗯?”“賢侄,果真是你!”屠不戒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段白月對面,險些將楚淵擠下板凳。“前輩。”念及對方被西南府坑了幾十年,段白月態度尚且算是恭敬。“真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此處遇到賢侄。”屠不戒四下看看,壓低聲音道,“戴著斗笠遮遮掩掩,莫非是來篡位的?”楚淵手中茶杯一傾,險些將熱茶潑到他腿上。段白月:“……”“早說啊。”屠不戒深覺自己所言定是真相,狠狠一拍大腿道,“早知賢侄要做大事,我也不用千里迢迢來這王城混飯,我們何時行動?”段白月干笑:“前輩說笑了。”“如何能是說笑。”屠不戒又叮囑,“但聽說那小皇帝武功不錯,賢侄還是要謹慎著些。莫要像我這般,殺人不得,反而被搶光了家當。”“前輩要殺誰?”段白月隨口敷衍,只想快些將人打發走。屠不戒道:“一伙黑袍人,據說是巫師,蒼南州的府衙在懸賞,一顆人頭百兩黃金,算是大價錢。”楚淵聞言眉頭猛然一皺:“百兩黃金懸賞黑袍人?”“是啊,你這小兄弟也想去?”屠不戒搖頭,“去不得,那些黑袍人也不知是人是鬼,張著嘴一唱歌,我腦仁子就生疼生疼,昏在路邊三天才醒來。”楚淵與段白月對視,腦海中卻飛速閃過幾個字。黑袍人,潮崖……潮崖迷音?第三十七章另一個有緣人西南王心塞塞看到楚淵的神情,段白月雖不知是為何,但也清楚他定然是聽到了些什么,于是主動道:“官府可有說過,那些黑袍人是何來歷?”“來歷?”屠不戒想了想,“這個倒也不清楚,我也是從飛鸞樓處得到的消息。”“官府沒有張榜?”段白月皺眉。屠不戒搖頭:“沒有。”段白月看了眼楚淵,就見他臉色果然有些難看。飛鸞樓是江湖中的情報樓,樓主名叫景流天,平日里折扇清茶詩酒花,看著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翩翩才子。也極會做人,無事三分笑,看著便讓人心頭舒坦。偶爾來回王城,不僅各大門派搶著請,還是許多朝中大臣的座上賓。如此一個人,會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