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在楚淵開口前,段白月先道。四喜公公放了心,繼續(xù)揣著手站回去。楚淵:“……”屋內(nèi)有些過分安靜,段白月隨手拿起桌上一盤點心:“能吃嗎?”楚淵答:“有毒。”段白月笑著咬了一口,然后搖頭:“有些甜,想來你也不會喜歡。”“很餓?”楚淵皺眉。“不眠不休趕了三天路,你說呢?”段白月替自己添滿茶。楚淵叫四喜傳了些吃食上來。三更半夜,驛館的廚娘自然做不出生猛海鮮,不過兩碗素面配些小菜,看上去也頗有食欲。只是段白月筷子攪了還沒兩下,四喜公公卻又在門口稟告,說是派出去查探的人有了回話,正在外頭候著。段白月端起碗,又順手捏了個包子,一路去屏風后繼續(xù)蹲著吃。楚淵哭笑不得,叫四喜將人傳了進來。“皇上。”回來的人名叫向冽,是楚淵的近身侍衛(wèi),輕功極其了得,“屬下今日收到消息,這紫云州的知府徐之秋,似乎與天剎教暗中有牽連。”楚淵聞言神情明顯一僵,段白月也微微皺眉。徐之秋是工部徐然徐大人的長子,也是王城里出了名的風流才子。楚淵原本是想讓他先在地方歷練幾年,而后便召回朝中委以重任,卻沒料到居然會和天剎教扯上關(guān)系。朝廷官員與西南魔教不清不楚,傳出去可是死罪。“屬下在徐府書房的火盆中找到半封被燒毀的信函,落款天剎教。看不出是何內(nèi)容,也不知是否為他人偽造,算不得證據(jù)確鑿。只是皇上吩咐過,一有任何蛛絲馬跡都要即刻來報,故不敢懈怠。”向冽道,“如今知府衙門四周都是大內(nèi)高手,城門口亦有人暗中把守。”楚淵點頭:“繼續(xù)盯著,再有消息,即刻來報。”“是!”向冽領(lǐng)命,轉(zhuǎn)身大步出了臥房。只是心里不解,聽呼吸聲,方才屏風后明顯還有一個人,卻不知皇上為何那般坦然,居然連一絲想遮掩的眼神都沒有給自己。段白月端著空碗,從屏風后走出來。楚淵:“……”“要我去盯著徐府嗎?”段白月問。“朕這次帶的人足夠多。”楚淵道,“不必了。”“也好。”段白月坐在桌邊,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驛館床很大。……楚淵隨手拿過桌上的折子,繼續(xù)一條條往下看。段白月?lián)沃鶐妥涌吭谒磉叄杌栌?/br>楚淵:“……”片刻之后,楚淵實在忍不住:“段王打算何時回去?”“藍姬做事邪門陰狠慣了,城中既有危險,本王自然要留下。”段白月答得坦然。楚淵道:“朕會怕區(qū)區(qū)一個妖女?”“楚皇自然不怕。”段白月道,“本王怕。”楚淵很想將他打出去。“皇上。”四喜公公在外頭道,“夜深了,可要燒些熱水送進來?”段白月道:“多謝。”楚淵已經(jīng)放棄了開口的想法,只當這兩人不存在。四喜公公笑呵呵吩咐下去,不多時便有人送來熱水。當然,在將浴桶抬進來之時,段白月不得不暫時蹲在了房梁上。楚淵內(nèi)心充滿復(fù)雜情緒。不過沒過多久,城里卻又有了新的亂子。西邊一處善堂失了火,幾乎將半邊天際都照亮,火勢熊熊不可遏制,等官府與鄉(xiāng)民好不容易將其澆滅,原先寬敞精致的大院已被燒得一片狼藉,甚至連鄰居的屋宅也受到波及。“皇上!”徐之秋急匆匆?guī)粟s來,見到慘狀后雙腿一軟,撲通便跪在了地上。周圍百姓亦低頭不敢多言,心里卻都在惋惜,善堂里住著的都是些年逾古稀的老者,遇到如此兇猛的火勢,就算是年輕人都未必能逃脫,只怕這回也是兇多吉少。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侍衛(wèi)稟報,說燒毀的大梁下壓著不少尸首,個個面目全非,具體人數(shù)要等里頭溫度降下來一些,方能一一查驗。“下官失職,還請皇上恕罪。”徐之秋臉色煞白。“此事交由向統(tǒng)領(lǐng)負責,徐大人就不必插手了。”楚淵淡淡道。“是是是。”徐之秋連連點頭。天色將亮,楚淵又看了眼還在冒煙的焦黑殘木,轉(zhuǎn)身回了驛館。“如何了?”段白月問。“有人存心為之。”楚淵道,“徐之秋應(yīng)該也能看出端倪,否則不會驚慌至此。”“為何如此確定?”段白月道,“即便火勢滔天,這里原本就是木宅子,燒起來誰也攔不住。”“正因為是木宅,所以在修建時才尤為注意水龍的位置,以免失火。”楚淵道,“善堂隔壁的房屋也是木建,卻只是焚毀了半間偏房。只有被人澆上了火油,才會燒起來那般不受控。”段白月皺眉:“對著一群孤寡老人,若當真如此狠毒,可算是喪盡天良。”“向冽原本在大理寺任職,查案應(yīng)該難不住他。”楚淵道,“看來這城中古怪頗多,怕是要待一陣子了。”段白月伸手。楚淵微微一愣,卻并未閃開。段白月拇指蹭掉他臉上一點灰塵,嘴角彎了彎:“一國之君,就這般小花貓一樣到處跑?”楚淵耳根泛紅,將他的手一把拍開。“天都快亮了,歇息一陣子吧。”段白月道,“就算要去府衙,也不能不眠不休。”“會不會是天剎教?”楚淵問。“按照魔教的行事作風,倒是有可能。”段白月收回手,“但明知道你在這里,還要存心觸怒天威,目的是什么?”“震懾徐之秋,或者干脆是為了給朕一個下馬威。”楚淵道。“震懾知府倒也想得通,不過若說是沖著你,藍姬應(yīng)當不會如此不知死活。”段白月?lián)u頭,“只是一個小小魔教,犯不著給自己惹麻煩。”“你對她很了解?”楚淵眼皮一抬。段白月冷靜道:“四五十歲,當我娘都夠了。”楚淵:“……”段白月重新叫了熱水進來,而后便道:“我去知府衙門里看看,說不定會有發(fā)現(xiàn)。”楚淵點頭:“好。”四喜公公揣著手看段白月翻墻出去,心里感慨,西南王身姿還挺矯健。楚淵在后頭咳嗽了兩聲。四喜公公立刻一臉笑容轉(zhuǎn)身:“皇上。”“多事!”楚淵狠狠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