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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支是嫡枝遠脈,早早就分家出來,家里無有職位不過富貴余財不缺是真的。他只是家中的庶子之一,少時跟隨著嫡子一起隨先生開蒙讀書。不想嫡兄在讀書上不行,其余幾子中只有他在讀書上似開了掛,十歲時就成了童生,十六歲考上秀才,十九歲就中了舉人。當時多少人夸他少年才子,前途似錦,將來必將支撐門庭,羨慕他父親生了個好兒子! 不想在他會試之前,厄運降臨,有一次出門會友不知被什么人堵住了,生生砍掉了他一根右手手指,此舉可謂是慘絕人寰,簡直就是將人逼入絕路,狠毒的要斷了他的科舉之路。要知道身有殘缺之人不能參加科舉,更何況是斷的那只手是要握筆寫字的,那得是跟人有多大的仇啊,行此惡毒不留余地的事。 眾人無不嘩然,鑒于他有舉人的身份,而且此事太過惡劣,連京兆府都派人介入調查。可惜抓到了惡人,對方卻拒不承認有幕后指使者,只說是自己看他不順眼,才逞一時之氣做下了惡事!大家都知道必有幕后人,奈何惡人打死也不開口,也是無法。后來這事就此結案,人們可惜這位才子,嘆他時運不濟! 大家多有猜測是他那位嫡母下的手,可是人家事情做得干凈利落,恁是讓人抓不到把柄。不由讓人感嘆這位嫡母既毒又蠢,難道將來庶子有了出息,不是家門的榮光支撐?他要想做官照樣尊你為母,而對嫡系也會照拂一二,畢竟家里雖然還有幾分富貴卻不過是平民,能出一個做官的是多大的造化,竟然有人會這樣想不開!可嘆的是你要說她蠢吧,她又委實能忍耐,在關鍵時候出手一擊必中,斷了人向上的青云路,碰上這等婦人,你還能說什么? 那位才子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只是沒有料想到人性復雜難測,就因為庶子有出息壓了嫡枝一頭,就能不顧一切瘋狂的出此毒手,恨也,憾也,一切都成定局! 既然科舉晉身的道路已經毀了,那才子也沒有了顧忌,狠狠的鬧騰得分了家,帶走親身的娘自立門戶。他也沒有放過嫡母,你毀了我的生路,我就捅你的心肝,找人打斷了嫡母兒子的一雙腿,讓人只能一輩子坐輪椅,而且做得天衣無縫不留后手,你明知道是他做的也找不到證據。如今和生父一家算是徹底翻臉,反正科舉無望,也不顧及名聲了,如今他也無妻無子,只留一個老娘在身邊。 那才子能在有限的條件下一步步考上舉人,自身聰明才智自是不缺的,而且看他最后的行事手段,很有幾分果決謀略,也不是一個迂腐不知變通的人,骨子里有著快意恩仇的狠絕!而且也有底線,起碼沒有要了嫡母兒子的命,或者人家也是故意的,就是留著讓嫡母有所顧忌害怕,不到雙方魚死網破的地步!這樣的人如果給他機會,前程想來是不會差的,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在這一人當官可以提升家族門庭的時代,有人會蠢到只顧著眼前的幾分利益就做出如此慘烈可怕的行事,找誰說理去呢! 這人叫謝琦,祖上乃是定遠侯謝家,不過定遠侯府現在已然沒落,現下子孫不過襲了個二等將軍銜,在京城中悄無聲息的。 韓縝翻了翻,那人當初被人如此夸獎,想來才學一定不差,而且于科舉一道上一定有心得!最重要的是這人腦子一定聰明,不會太拘泥古板,會將人教成書呆子。要知道他到時候教的不是自己一人,而是幾個到了適齡開蒙的一起教,韓縝自己是不太擔心,卻也希望能對堂兄弟們都有進益! “這人現在做什么呢?”韓縝問道。 高飛見自家主子問的是謝琦還有些意外,這人才學雖有,但是能著手對自己的嫡母報復,毀了嫡兄的一雙腿,雖然心里也大覺解氣,但也覺得是大不敬人品有瑕。畢竟這是一個以孝為先的年代,對嫡母不公的做法大都數人礙于教條倫理,也只能是默默忍受,少有鬧到主動分家不說還肆無忌憚的出手報復的,難免也被人詬病。他對于這個人要不要報知少爺還是猶疑的,最后還是寫了上去,想著少爺未必會看上這等對嫡母不敬的人,沒想到少爺還偏偏看中他了! 不過他也不敢對少爺的想法質疑,忙起身垂手回到:“他好歹也有著舉人的身份,分家的時候要到了一個鋪子,如今開著書鋪買書,也賣些字畫什么的!”生意不好不壞,因著他嫡母的娘家出身不差,因此總會故意找人來搗亂,很有些不堪其擾的樣子。 鬧成這樣還能從家里分到一個鋪子,看來不是沒有成算的。而且為了生計也能彎的下腰開鋪子做生意,而不是拘泥過往的身份名聲,他喜歡這樣自強自立的人。有了嫡母的搗亂,生意還能做得下去,可見也沒少花心思周旋盤弄,手段心計都有。 請這樣的人來當先生,總歸不會太差的,韓縝很是心動的恨不得能立刻見上一面。看了謝琦的資料,對其他人就索然乏味了,韓縝當即吩咐道:“你先幫忙看顧著謝先生,如果先生有什么難處的話能幫就幫一把,不行的話就來找我。過幾天我去會一會謝先生,你且好生安排一下!” 得,連先生都叫上了,看來少爺很看重啊,高飛心里有了思量,忙答應下來。 交待完事,韓縝夸贊了他幾句,也沒有久留,只玩笑的讓高飛多多練字,免得將來被人看到笑話。高飛紅著臉應了下來,他也知道自己字寫的不好看,難為少爺忍著看了下來,一是他本來學的時間就不長,二來也不是耐得住性子坐下靜心練字,不過少爺都提了,以后少不得多花些時間練好字,他也不好意思讓少爺一直看他的破字! 送走了高飛,看時間還早,韓縝靜下心來看了會書。請謝琦當先生的事,韓縝還是決定最好先見上一面,做師生的話還是希望彼此都合眼緣才行,那樣處著也舒服,畢竟以后是要師生相稱好幾年的人。而且也不知道謝琦有沒有當老師的意愿,總要先搞定了對方才行。 至于永寧侯那邊,韓縝還真不抱多少希望,憑著侯府請一個夫子簡單,但是要請有名望有底蘊,還非得是進士出身的,還真是難。想著還是打消祖父的念頭,免得還得受人家的氣,想起那幫自視為高的文人學士,韓縝干凈漂亮的瞳孔里隱著幾分不郁。 韓縝看了會書,跳下來活動下身子,又拿出筆墨練字。他現在年齡小身子骨還未成形,也不敢練太狠,只不過描了幾張大字。 直到小丫鬟敲門,告知說永寧侯已經回府,韓縝方回了聲‘知道了’,也沒有叫人來收拾,他自己拖著小身子勤勤懇懇的收拾好筆墨,將桌面上